第139章 单方面屠杀
在化神巅峰的面前,金丹初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陆泽川犹如被人捏在掌心的老鼠,生杀大权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面对江源的质问,他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更担心脑袋上的剑一个不稳,削到他的脖子上。
江源一侧头,剑尖毫无征兆的一偏,扎进了他的手腕里。
“啊——”
陆泽川爆发出犀利的惨叫。
“疼么?”江源剑光扫过对方手腕,骨刃“当啷”落地,“你让城里活生生的百姓做祭品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会疼?啊,对,他们连喊疼的时间都没有。”
陆泽川满脑袋的冷汗,剑还扎在他的血肉里,疼的他张大了嘴,口水直流。
陆泽川突然僵住。
胸前旧伤处溢出鲜血,剑气如活物般顺着伤口啃噬妖力,他骇然发现识海深处的金丹正剧烈震颤,表面浮现细密裂纹,仿佛下一刻便会碎成齑粉。
“不……不!”他嗓音沙哑,盯着江源剑甲上流转的星纹,“你要干什么!刨人金丹,是正派宗门禁术!你敢!”
江源嗤笑一声,“禁术?”
江源剑尖抵住对方喉结,陆泽川被吓出了妖体,脖子上起了一层层鳞片。
寒芒在鳞片上激起串串火花,江源勾唇,笑意比剑光更冷,“对付你,何须禁术?我不过就是看看你那未来荣登极位的金丹,能受的住几分我的威压。”
江源眼眸暗了几分,蕴藏着一股怒气。
陆泽川感受到金丹在体内剧烈的颤动,他绝望的摇头。
“不,不,我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
哭声骤然停住。
陆泽川表情像的被定住了一样,眼神忽然涣散。
江源一挑眉,拔出剑向后撤。
来了!
天色完全变黑,夜空如墨。
陆泽川突然仰天嘶吼,周身妖力如血海沸腾,金丹初期的气息疯狂攀升,衣袍在气浪中寸寸崩裂,露出布满青色鳞片的躯体。
他的瞳孔完全化作竖线,皮肤下鼓起蠕动的肉瘤,指节“咔嚓”作响,骨刃暴涨至尺长,漆黑刃口泛着诡异红光。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陆泽川的声音已辨不清人言,骨刃斩出时带起腥风,竟将整面雕花木墙掀飞,碎木片混着海盐气息扑面而来,“我要杀了你们!都去死吧!”
陆泽川暴动了。
不止是他,被他召集来的那群一直畏畏缩缩的妖修,也突然暴动了。
江源向身后看去,不远处,陆泽臣站在众位百姓面前,深深向他鞠了一躬。
衣袍猎猎,江源提声道:“云天宗弟子听令!”
“今日妖修集体暴动,伤及百姓,我等就此将其斩杀!以正天道!”
“是!”
收到命令的云天宗众位修士,收敛起了玩闹的神色,纷纷祭出的武器。
剑光昼亮,划破夜空。
陆泽臣早在带江源他们来花楼后,就将周围的百姓全部疏散了。
方才他将陆泽川那狼狈的样子收尽眼底,心中从女儿离世到现在第一次感受到了畅快。
江源也很畅快。
这些妖修暴动之后身上的灵力翻涌强烈,但到底有境界卡着,一个个金丹初期的妖修像大白菜一样,自己往他的剑下滚。
知道他们犯下什么罪的江源手起刀落,毫不犹豫。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三十道剑光如星河坠落,在妖修们暴起的瞬间便已笼罩战场。
为首的青衫修士长剑一横,金纹袖口翻卷出周天星力,二十多个个妖修的兵器尚未举起,便被剑气震得倒飞出去,后背撞在珊瑚阁的断墙上,骨骼碎裂声与青砖崩塌声此起彼伏。
“列雁翎阵!” 修士暴喝一声,衣摆上的云纹令符亮起,三十人瞬间结成三重叠阵。
前排修士持重剑劈斩,如开山大斧破海,妖修们凝聚的水墙甫一接触便轰然炸裂。
“杀!”
一片怒吼,七八个妖修顶着身上的伤,双眼赤红状似癫狂,将精血甩在弯刀上,刀刃瞬间暴涨三尺,刃口缠绕的黑雾凝成海妖虚影,尖啸着扑向最近的修士。
修士们剑诀翻转间,剑身上的星纹突然爆亮,剑光化作游龙绕体,海妖虚影触之即碎。
妖修们握刀的手当场被震断。
“当啷 ——”
妖修的兵器落地声此起彼伏。
一名妖修举着染血的骨刃从侧后方偷袭到江源的后背。
“啊——杀了你!”
江源头也不回,反手一剑斜挑,骨刃应声断裂。
剑气余势不减,顺着妖修胸前鳞片划开血口,带出半片泛着青光的妖鳞。
那妖修低头看时,伤口处已泛起金纹,竟连愈合的机会都没有。
江源踏剑而立,他余光扫过混战,见三十位弟子配合默契。
有人以剑刃斩妖修经脉,有人以符咒封妖力运转,更有人直接以掌心金纹灼烧魔纹,每一击都精准避开致命处,却让妖修失去反抗能力。
这哪里是战斗,分明是天剑峰弟子在演练剑阵,将妖修们当作剑冢里的试剑石。
“留活口!” 江源突然开口,声音混着剑气扩散。
他们想留活口,奈何这些妖修疯起来不要命。
一名妖修竟咬破内丹自爆,血雾中裹挟着刀刃扑向江源。
江源不慌不忙,双掌合拢结成剑印,金纹如渔网撒出,将血雾尽数兜住,妖修在网中发出尖啸,却终究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陆泽川的双眼蒙上一层红雾一般,他的手臂早被不知哪位修士斩断,还是满脸疯癫的撞到江源面前。
“杀……杀了你……”
江源将剑放在他脖子上,目光冰冷。
“你杀父杀母,屠杀手足,屠杀亲人,不拿百姓的命当命,像你这种杂碎,怎么配活着?”
陆泽川似乎被剑刃上的杀意激的回了一丝神智。
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听到江源的话,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咳……”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他不管不顾继续道:“你凭什么那我和那些低贱的人比!我自幼,生长在宗门,后拜入妖族,要不是因为我是人族出身,我早不是如今这般地位了!那些低贱的人死了又如何!他们怎么配和我比!”
江源握紧了剑,“是吗?那你身上流着的,难道不是和他们相同的血吗?看看你为了融入妖族把自己和妖物同化,不伦不类,弃本源者,才是最低贱的。”
剑光划过,鲜血涌出。
陆泽川脑袋落地的最后一刻在想什么呢?
他想他不应该败的,是人族的出生拖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