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趁势侵吞
公元188年十月,青徐黄巾军又起,攻略郡县。
作为幕后策划者,张旸带着六万人马,携着早就预备的粮草,也开始从东光城直逼青州平原郡的鬲国城。
鬲国城县令见事不妙,拔腿就跑。
可是平原郡早就被黄巾细作这几年渗透的千疮百孔,人还没出城,就被人从马车扒拉下来,绑到了大牢。
不费一兵一卒,张旸就拿下鬲国城。
紧接着,鬲国城就迎来大清算。
亲卫队在城中闹市做局,要为百姓做主伸冤。
这完全符合黄巾细作对鬲国城百姓的传道所言,一时间数不清的百姓上告。
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数百亲卫齐出,联合政学生和细作,才草草厘清。
随后,他们根据县衙的案卷和细作不间断收集的零散罪证,开始抓人审案。
起初,还没人在意。
可一日后,当力士营巡街到那家门口,那家就和死了爹一样,直接开哭。
花了七日整备后,当粮草渡过马颊河,城中祸害也被清理的差不多。
留下足够人手后,张旸继续威逼平原城。
平原城内,一片哀嚎。
士族子弟都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平原太守组织人马准备拒敌,可又被其中家族廉正的士族阻挠。
他们怕惹恼了张旸,他会下令屠城,到时他们这群不该死的人也得死。
当平原县城内一根筋变成两头堵时,渤海大军已然压倒了城门口。
号角声起,平原城全城头备战。
可平原太守一上城头,看着城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全副武装下的黄巾步卒,心里顿时拔凉的。
他明白就凭平原城的体量,完全不可能挡住。
不止是他明白,平原守卒也明白。
等城外鼓声响起,震天的脚步声和吼声整齐划一地回荡天地间,平原守卒和野兽一般无二,吓得不敢冒头。
平原太守见状,当场拔剑砍人,想要立威。
可是守卒慌乱惊吓之中,见袍泽被自己人杀死了,立马躁动起来。
见时机正好,黄巾细作立马大喊道:
“太守杀人了,他拿我们兄弟的命不当命,更不拿我们当人看,大家把他擒住,献给城下黄巾,渤海黄巾肯定不会怪罪我们。”
此言一出,平原太守大惊失色,转身就挥剑,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可是,守卒见太守又砍死人,凶性也被激出来。
前赴后继之下,死伤十人后,平原太守被生擒,押送到城外。
黄巾军阵前,张旸纵马上前,看清平原太守狼狈的模样,不由对押送的守卒笑道:
“诸位辛苦了,不知这位太守为人如何?”
守卒为了自保,立马回道:
“此太守人品不佳,刚刚在城头就滥杀好几人,还请将军杀之,为民除害。”
张旸见把柄已送到自己手里,也不手软,挥了挥手,就示意亲卫拉下去,直接砍了。
平原太守还算硬气,被拉走时,骂骂咧咧,也没一句服软。
当骂声突然消停,平原守卒心中忽然一虚,他们都知道太守已经死了。
张旸没管他们在想什么,振臂一呼,前军开始进城。
随后,相同的配方在平远县城再次上演。
但不同的是,黄巾军留下三千人后,连夜便疾驰而去。
最后在高唐没反应过来之前,大军横渡大河,将高唐城给团团围住。
高唐城没选择硬抗,在名士华歆的带领下,全城百姓出城投降。
对于主动投诚者,张旸向来给予优待。
高唐城几乎只除首恶,办案时,力士营将士也格外礼貌,这是前三城士族豪强从未有过的体验。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收到好友陶丘洪来信后,华歆才明白自己做的选择有多明智。
他将这份信还传阅给城中诸多好友,一时间高唐城人人都自诩聪明,对渤海黄巾以礼相待,也格外认可。
人是最爱脑补的生物,尤其是困境之下。
当这消息传遍整个高唐城,在黄巾细作的有意推动下,就重新出现了一批追崇黄天之道的士族信徒。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张旸见到这种情况是高兴的,并且大力支持,亲自接见了这群士族信徒,并与他们通宵辩论。
一夜过后,高唐城人尽皆知张旸乃张良后人,也是士人。
随后,大批士人跟上,形势比人强,他们也想进步啊!
在张旸高谈阔论的洗脑下,追求大志向的士族纷纷沦陷,并且酷爱劝说它城主动投降。
虽然遭到不少它城人的抨击,但这群高唐士人以此为荣,乐此不疲。
一旬之后,在平原县城沦陷的消息传开。
在阳信城那支大军的威逼和高唐人的推动之下,平原郡完全落入张旸手中。
至此张旸大肆招募兵马,补足十万数后,训练四十日。
四十日一过,高唐城内兵分两路,焦触和朱灵领兵攻打济南国,张旸亲自带着高览和文丑去兖州泰山郡。
泰山乃天险,是青徐两州少有的天然屏障,必须拿到手。
在进入济北国后,张旸玩了个小把戏。
他打了一个时间差,假意屯重兵攻打茌平,在济北国得知茌平久攻不下之际,又令文丑奇袭卢县。
这一下惊到了济北国诸城,以为黄巾全军压上,赶紧去救。
而这时,张旸大摇大摆带着五万人穿过肥城县,抵达泰山地界。
在泰山人还自以为高枕无忧时,黄巾大军直袭大城奉高,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仓皇之下,奉高城想要求援都无法求,只能仗着城坚苦苦防守。
可是张旸可不跟他们玩硬的。
他渤海工匠奇多,而且地位崇高,有了利国利民之物,还会有官府奖赏和传颂,发明热情高涨的很,各类攻城陷阵的装备数不胜数。
不论抛石车、云梯这种基础攻城武器,渤海还有小威力炸药罐和黑油罐。
这种武器都被改制成适合攻城弩和抛石车投掷出去,进行大规模杀伤的武器。
虽然很难致人于死地,但是让人受伤,无法守城还是很简单的。
当大规模将黑油罐抛掷到城中,伴随着火箭和小威力炸药罐引燃,奉高城头完全站不住脚。
火力压制之下,先登部队和撞城车开始上场,还有一支队伍在掘城烧火,准备毁墙。
张旸向来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在天明时分,随着城门的倒塌,奉高正式易主。
期间,面对顽固分子,张旸直接大力出奇迹,从头杀到尾,一个不留。
其亲族五服之内也是不论对错,一律诛尽。
出了五服之外,全部管控起来,严加看守和教育。
而从奉高搜刮出来的钱粮,两旬都没清点清楚,堵在街道上满满当当。
在接济之下,百姓吃得上饭,倒也没发生反抗。
安稳住局势后,张旸直接强行招募适龄兵卒,拉壮丁拉的最多的就是城中大姓之人。
虽是出了五服,但是受过多次背刺的张旸仍然不信他们。
最后,由亲卫带领,边走边练,去捅济北国的屁股。
这支新军走后,奉高城基本没了三分之二的青壮,也没了隐患。
到此,张旸留下五千余人,回吃博县、钜平和梁甫,占据泰山平原地区的各处城池。
前后历经三月,泰山平原全部被他拿下。
此时,他回到奉高,停止作战,观望青州和济北国战事情况。
这一歇就是三旬有余,在多次催促下,王六和焦触才分兵进入泰山,与张旸合力夹击泰山上的关隘城池。
等扫清两地相通的障碍后,张旸一边吩咐匠人将士将毁坏的关隘重新修复并加固,一边回到钜平,面对兖州联军。
189年三月末,刘岱作为兖州牧,率各士族帮忙招募的士卒,来势汹汹地要攻打钜平,抢回泰山郡。
阵前,两军对垒之际,刘岱还高谈阔论一番。
“黄巾贼首,尔倒行逆施,施暴于兖州百姓,简直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也难消尔之罪恶。”
“今我率……”
张旸最是听不得有人大费周章地说废话,尤其是废话里全是他的。
“那我矛来。”
他挥手,对着身后亲卫说道。
亲卫立马从马胯背包中取出一根一米来长的短矛,递给张旸。
张旸单手一握,瞄准了一会后,对着还在废话连篇地刘岱就射了过去。
这一矛的角度很好,离刘岱很近,却又不伤及他,只是将其扛旗的将士给射了个对穿。
刘岱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亲卫眼疾手快扶着他,才稳住身形,赶紧退下。
“野人,野人也……”
刘岱缩着头,趴在马脖子上,喋喋不休道。
在其一旁,亲卫们见其怂样,都有些哭笑不得。
做为汉室宗亲,这副样子,实在是太跌份。
不过刘岱却无所觉,退到安全地方后,他又生龙活虎地指挥道:
“贼人已对我出手,乃是挑衅,让骑兵快些出击,绕后去攻博县,等他军心一乱,我军再前压,定能一战而胜。”
见主将这般自信,诸将都沉默不语,低头便去行事。
出了营帐,这群将士大多是士族子弟,立马选择将刘岱军令抛之脑后。
他们去是去了,但是却缓缓而行,坐等前军先打开,他们再捡桃子。
至于损兵折将去为汉室卖命,他们肯定不是愿的。
汉朝骑兵各自为军,队形不整地绕路,在山野边晃荡。
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黄巾斥候眼中。
等骑兵一走,草里土里都有人冒出,往回赶去送信。
得到消息后,张旸二话不说,直接将一支三千人的骑兵派出,作为诱饵,去和敌手骑兵偶遇。
接着,他还派了一支三千人的步卒弓手,去埋伏于山中。
当弓手在亲卫的率领下,先行抵达山上,所有人立马在吩咐中扎草衣披在身上,缩进黄绿之间。
事毕后,山上一杆黄旗迎风摇摆,骑兵立马出击。
在斥候的指引下,骑兵很快和汉军骑兵偶遇,一番交战后,骑兵假装不敌,立马远遁。
士族子弟看着到手的战功和战马,毫不犹豫地追击,丝毫不顾阵型越跑越乱。
等两队跑过山,黄巾骑兵立马反身回击,将汉军骑兵逼之山旁。
汉军骑兵措不及防之下,只好先退,等阵型整理好,再战之。
可这一退,早已等待多时的弓手立马跳出来,各种似爆竹的炸药小包随着箭簇飞出。
箭簇落下后,汉军不是被射死,就是被受到爆炸声惊吓的战马踩死,情况纷乱,让黄巾骑兵暂且不敢上前,只是堵住回路。
当山上箭簇射完,汉军五千骑兵基本全军覆没,想趁乱逃的,也被黄巾骑兵阵斩。
打扫完战场后,活不成的战马都被杀死,当成干粮。
其余战马和将士骨灰都被弓手带走,毕竟这年头,就算是瘸马,都是好玩意。
大饱口福一顿后,按照计划,黄巾骑兵再次上马,开始西进。
而在另一边,久久得不到骑兵消息的刘岱坐不住了。
他在营帐之内,大发雷霆道:
“尔等真是该死,我遵循尔等之意前来平叛,现在尔等却止步不前,甚至出去后杳无音信,简直欺人太甚。”
“息怒,息怒,州牧大人,可能是前方有变,不然出去的儿郎怎敢这般?他们可都是州牧的子民,视州牧为恩师。”
士族之人赶紧劝说刘岱,为自家儿郎找补。
刘岱看着帐中人都在为那群人说好话,也是看出他们的成色,一群利欲熏心的酒囊饭袋。
他是彻底没了耐心,直接高声吼道:
“我不管,明日若再无消息,全军必须给我压上去,不然我的颜面往那搁,汉室的颜面往哪搁?”
说完,刘岱气呼呼地走出营帐,不再理睬众人。
士族人见事已至此,也没了侥幸之心,只好私下商量道:
“要不就听州牧的话,先打上一打?”
“嗯,不打不行了,如今大军粮草全靠朝廷和州牧供给,若是他执意撤军,我等只怕花费的力气更大,而且还有可能引狼入室,让黄巾袭扰。”
“那行吧,就这样定了,明日整军,全军压上,不能打赢,也要给黄巾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不敢再西进,袭扰我等所在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