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坦然认伊人 提审供词
江河虽然让书砚向王微转达了,让她不必过来。但王微得知了他离开不久便遇袭,却哪里放心得下,还是坚持与书砚一起过来了。
“汉生,你没事吧?”
王微挑着灯笼进来后,也顾不得还有吴三桂这个外人在场,立即先向江河关心问道。一边问罢,一边举起灯笼在江河脸上细看,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幸好江河之前打斗时一直都注意护着头脸,脸上却是无伤,也就身上挨了些拳脚,再加上被拽下马后摔到地上,不免瞧着有些灰头土脸地狼狈,衣服上甚至还有些脚印。
因为天黑的缘故,江河自己瞧不见,一时也就没注意,还顾不得拍打整理。
此时王微注意到后,不由瞧得颇是心疼。不过终究有吴三桂以及还有被绑着的汪七、见贤这些外人在场,一时却也不便过分关心。
“没事,我很好,都说让你不用过来了。”江河向她一笑,表示自己完全没事。他虽然有挨了几拳几脚,但因为不是伤在要害,也确实不算严重。
“你出了这种事,我哪放心得下?”王微见到他身上有好几个脚印,此时看着他的笑,也觉着是强颜欢笑,不由更是心疼。
但终究是有外人在,还是不好太表露,只能先行忍下,然后转向吴三桂含笑行礼道:“这位便是吴壮士吧,多谢吴壮士出手相救。”
书砚去后院找王微时,江河并没有叮嘱让他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自是把他们遇袭的事从头到尾都尽数说了。
吴三桂见王微向他行礼,连忙回礼客气道:“不敢当!”
此时真的亲眼见到之前在长街上让他惊艳的这个女子后,他却是也收敛了没有多瞧,不然会显得太过无礼。而且此时真的近距离亲眼见到后,他才发现王微好像比他大,且是不止大一两岁的样子。
其实王微保养得宜,虽然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但看上去也就刚过双十年华的样子,不过比起他们这种十几的岁少年而言,自然还是显得较为年长。
在王微来之前,吴三桂已经与江河互道了表字,叙了年齿。吴三桂字月先,今年却是刚好与江河同岁,也是十七岁。
“月先,我为你介绍,这位是王姑娘,乃是我的意中人。”既然王微自己过来了,江河这时便也大方向吴三桂介绍。
王微一听江河的介绍,立即不禁羞红脸地低下头去。但同时也不禁大是动容与感动,实没料到他竟然就这么坦然向外人介绍,还承认自己是他的意中人。
眼下两人虽然互相表明了情意,但毕竟还未婚娶,所以说到底,身份还是不免有些尴尬。江河直接这么坦然承认,无疑也是表面了一种会对她负责任的态度。
不过在江河看来,却不算什么,只觉着就跟前世向人介绍自己女朋友一样,只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有“女朋友”这个称呼。就算说出来,也不是表达的意中人这层意思。
吴三桂闻言,也有些没料到江河居然会这么坦然介绍,直接便说这女子是他的意中人。不过非妻非妾,显然是还未曾婚娶。
这一点他之前其实也有判断出来,毕竟这两人如果早已是一家人的话,也没必要跑到这处完全没人的居所,直接回家即可。更别说江河进去不久后又再离开,只留了王微在这里,就更能说明问题了。
但大部分未婚的男女,就算互相有情意,通常也会因害羞而不肯明说,就算被人问到了头上,也会矢口否认。
没想到这个江河不但一点儿不遮掩,还这么坦然承然,确实是让他出乎意料,倒是颇有些草原上蒙古人的风采。
稍微愣了下后,吴三桂笑道:“江兄既这般说,那吴某是否该称句嫂夫人?”
一听吴三桂这称呼,王微不禁羞意更甚。
江河笑道:“我们确实还未婚娶,不过也是迟早的事,你私下叫叫,倒也无妨。”
“这般说来,二位是私定终身了?”吴三桂问过后,又佩服道,“不过汉生兄好生豁达,对这等私情,竟也是毫不扭捏。”
江河笑道:“我二人发乎情,止乎礼,乃是光明正大的来往,有何不可对人说的?”
接着他又向王微介绍过了吴三桂,但却始终没说王微名字。也是怕吴三桂有听说过王微,不想让人一直提她以前的身份。
吴三桂原籍是高邮,而高邮眼下正归属扬州府,再加上吴三桂又曾多次回去过,便很有可能听说过王微这位出身扬州的江南名伎。
江河互相介绍过后,两人接下来又重新见了礼,然后王微问道:“当真是汪守信派人指使所为吗,莫不是因为我的事?”
她从书砚那里得知是汪守信派人指使所为,便忍不住怀疑,汪守信可能是要替他二叔出头,才做出这种事的。
江河摇头道:“与你无关,我与这汪守信以前便不和,这次他在诗会上被罚,也把源头怪在我头上,这才导致积怨成恨,跟你半点干系也无,别想多了。”
王微闻言略放心后,又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觉着最好先莫报官,不然这怨就真结下了。”略顿后,又建议道:“要不要我把此事写信告诉然明公,请他回来为你做主?”
江河再次摇头道:“不用,我自能料理,你先去休息吧!放心,我会妥善处置的,也不会跟汪家结怨。”
王微直视着他双眼,又略做沉吟想了想后,最终选择相信他,点头道:“那好,此事我就不多问了,我相信你。”
这种来自自己女人的理解与信任,立即让江河展颜一笑,很想抬手摸下她脸颊,甚至想亲她一口。但当着吴三桂等外人在,他抬了抬手后,还是只能无奈地克制放下。
既已决定相信江河,王微接下来便不再多说什么,向三人告辞后,转身离去。
目送着王微消失在视线内后,江河转过身,立即拉下脸俯视着地上的见贤、汪七等人。为了防止这几人在他押运来的路上大喊大叫,招引外人,江河还扯破他们衣角,把所有人嘴都堵上了。
此时几人都是或带着求饶,或带着讨好,或满眼茫然地瞧着他,也有人面露不屑,一脸傲然,惶恐不安者自然也不缺。
这间铺面据牙人讲,原先是开饭馆的,所以铺子里也有遗留下来几张简陋破损的桌椅,也能勉强可用。
这时书砚早已经把蜡烛点燃,并临时清理了一张能用的桌子与两把椅子。
江河先请吴三桂一起坐了,然后让书砚先把见贤带上来问话,取出他的塞口布。
见贤毕竟年纪小,又一直跟在汪守信身边做书童,也没经历过太多事,正是那个最惶恐不安的。
再加上他此时又已经被江河认了出来,也是无可否认,江河接下来一问,这小书童便立即竹筒倒豆子地全都招了。
包括汪守信如何指使于他,以及他找到汪七等人后又如何交待,然后再带着汪七等人一直守在紫阳门内等着他回城等等。一五一十,交待的清清楚楚。
对于见贤的交待,江河亲自执笔记录,整理成供词。等见贤交待完后,江河又让他过来签字画押,并按了手印。没有印泥,就直接扎破他手指用血作印泥。
审完见贤后,江河接着下一个便审汪七。
汪七正是那个面露不屑,一脸傲然的家伙。他毕竟是混街面的,经历的事多,也有些混不吝,并不认为江河一个公子哥能把他们怎么样,总不成这小子敢杀了他们。至于见官,他却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