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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京观

我和陈抟老祖 青次位面 4091 2024-11-15 07:45

  异变骤生,所有人都惊呆了。

  赵炯合身扑了过来,伏在符彦伦的尸体上痛哭:“符兄,你怎就这般决绝啊!”

  韩枫奔入了门洞中,跋涉了七十里山路后,接着又驱驰了八十里,战马早已脱力,直接爆了血管,唏溜一声嘶鸣颓然堕地,口吐白沫。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符彦伦,韩枫感觉到世界变成了一片灰色。

  他紧跑几步,从赵炯怀中接过符彦伦。刺啦!撕下一片战袍,为符彦伦包扎好了颈部,接着又撕下一片战袍,小心的擦拭去血迹。

  他抬起头,外面的烈火蒸腾,世界有如一片血红。

  叶汉等已经冲了过去,将符彦伦妻儿的尸首抢了回来。看着符老夫人和符彦伦妻小的尸首,韩枫明白了一切。

  他哽咽道:“都怪我啊,出了这个假死的馊主意。我怎就没有坚持派人去洛阳接老夫人他们过来,以至于有今日的惨剧。义父,是孩儿害了您全家啊!您也太过激烈了,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不行我们就暂时投降…再说,你怎就不等孩儿回来?就只差一步啊!”

  赵迥拍了拍他的肩头,叹口气道:

  “德华,不要自责,这怪不了你。任谁也想不到,在我们如此严密封锁之下,竟还是走漏了消息?况且,你早就要去洛阳接他家眷来,是符兄他自己给否决了。因为如果那样,符彦卿他们几兄弟将无法自处,这一切只能怪命啊!

  你义父他怎肯投降?他这一辈子都在想着打败契丹人,回到幽州祖地。他侍母至孝,又与夫人自幼青梅竹马,感情深笃,又怎能看着他们身首异处而独自偷生?两相煎熬实在难为,就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团聚吧。”

  忽然,后面一片喧哗,一群人闯了过来。

  赵迥大惊,一片温软扑入了他的怀中。赵夫人梨花带雨道:“夫君,我们终于见到了你,可是符大人一家…”说着她不由得凄然泣下,哽咽不能言。接着,赵安易等几个兄弟噗通跪倒在地,赵普眼含热泪,上前将几个兄弟扶了起来。

  段鸿推开众人,几步抢到了前面,颓然跪倒:

  “都指挥,赵大人,小的万死。待小人察觉走脱了一队和尚,在山中追踪了十数日,一路竟跟到了洛阳城。我们马上去了符家,不想还是晚了一步,被契丹人捷足先登,没有能够救下符大人家眷。小的只有当机立断,去了赵大人家,还好万幸,我们刚走不久,契丹人就来了。

  我们设法出城,一路跟随契丹人,可他们是大队马军,我等趁夜尝试了几次,兄弟们折去大半,也没机会得手。为了赵大人家眷的安全,我们只好回来了。这全怪小人监察不利,令人走脱了消息。小人万死,任由都指挥发落。”

  韩枫看着段鸿,脸色变幻了几番,良久无语。

  赵迥上前搀扶起段鸿:“段判官哪里话来,你能追溯线索,一路跟踪到洛阳,又力图营救符大人家小,折了大半兄弟,绝壁是尽全力了。而且,你沉着冷静,当机立断,救了我阖家老小。老夫感佩,救命之恩,当永世不忘。”

  赵普上前施礼道:“段兄大恩,赵普当永世不忘。”

  段鸿满脸彤红,搓着双手,拇指微翘,似乎不知往哪里放:“小的不敢,我没有救出符大人家眷这就是大罪,又怎敢领功?”

  韩枫深吸了一口气:“段判官,你见机机敏,行事得力,救下赵大人一家可谓是大功一件,此事后再论功。我问你,究竟是怎么走漏的消息?”

  段鸿心中一凛,小心回道:“经查,是灵山寺漏网的武僧苦禅,他从群山中逃脱后,在洛阳城中找到了一位儒生家,不过当我们赶到时,却只发现了他的尸首,是中毒而亡。我们随着雪痕追踪,一路到了洛阳行宫。

  我们马上赶去了符府,契丹人却已经赶到了,终于功亏一篑。”

  韩枫问道:“查到究竟是谁报的信了吗?”

  段鸿道:“我马上安排人在周邻排查,却没有查出来!欲守株待兔,那人却知机的狠,再也没有回来过家中?”

  叶汉不耐烦道:“段鸿,究竟那个儒生是谁?你卖什么关子?”

  段鸿一梗,职业病又犯了,讪讪道:“后来,通过赵夫人关系,我们从一位汉臣处打听到,才知道那人竟是谁?”

  叶汉呛啷抽出战刀:“快说,到底是谁?”

  段鸿急速道:“马旦!水冶马家的马旦,他已做了拽剌的幕僚。”

  韩枫骤然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竟然是他,他竟然在洛阳吗?”

  接着他心中忽然大痛,耳畔轰鸣,弯下腰大口喘着气。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啊,一个是自己所灭马家的漏网之鱼,一个是相州灭佛的漏网之鱼,自己还是太疏忽了啊,不想没有报到自己身上,竟然害了义父一家。一股甜腥涌上了喉头,韩枫急怒攻心,噗的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仰面栽倒。

  叶汉与方飞大惊,扑上来将韩枫抱起,一个连连呼唤,一个掐着他的人中。好半晌,韩枫才悠悠醒转了过来。

  此刻,他已经平静下来,开始下达指令:

  “何必,你来统领黑冰台,立即在林虑县中开始排查,看看消息究竟是如何泄露出去的,还有哪些隐患?段鸿,我让荆南警卫营配合你,务必要查出马旦身在何方。记住,就是跑遍大晋,也务必要斩草除根。

  叶汉、方飞,待火势一去,你们马上出击,李守贞大人已经反了,此刻正在与契丹人鏖战。记住了,契丹人一个不留,我要给义父筑一座京观。韩山,你去通知王琼、樊晖,让他们从小南海立刻出击,前去收复相州。”

  韩枫登上城楼时,郭佳已经赶到。

  城头,韩枫标枪般的直立在寒风中,一言不发。郭佳也不说话,默默打开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只巴特雷95,递给韩枫。韩枫叹道:“还是你来吧,此刻的我,实在无法平心静气。”郭佳大喜,心道夫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随即将支脚架在垛口上,拉开了保险。

  火势渐消,大股的民众冲了出去,开始洒土埋火。

  待火势消退,青烟袅袅中,民众迅速退在了山谷两旁。叶汉一骑绝尘,率先奔出了门洞。随即,玄甲重骑狂风一般的席卷而出,随即特战队全军出动,马啼声如雷。踏碎了残雪。

  原野里,李守贞正率部与契丹人鏖战。

  虽然他的天平军十分强悍,可是被契丹人剥夺去了战马,已经变成了步军。步军再强悍,又怎能抗得住与自己人数相仿的契丹精骑。

  在耶律述轧的指挥下,契丹人并不与汉军混战,而是一阵阵回环冲击而来,又回转过去,一层层的剥切着汉军。汉军拼死苦战,此刻也渐渐落了下风,兀自苦苦支撑,大批的战士倒在了血泊中。

  李守贞目眦欲裂,催动战马,直奔耶律述轧。亲兵大惊,随即冲上拼死护住他的侧翼。李守贞平端骑枪,直冲耶律述轧刺去。耶律述轧挥动狼牙棒格挡时,枪尖却微微下沉,直奔战马。耶律述轧大怒一声卑鄙,狼牙棒势若奔雷,朝着李守贞头上抡来,李守贞一个铁板桥,狼牙棒堪堪从他的鼻尖掠过,骑枪却已经崩断在战马的胸前。

  交错间,李守贞左手的莫刀蓦然掠来,耶律述轧大惊,猛一低头,裘帽高高飞起,露出了一颗地中海。战马轰然栽倒时,耶律述轧却斜飘了出去,紧跑几步,换了匹战马,哇呀呀举起狼牙棒准备再战。

  李守贞此刻已经回环,两匹战马迅速的接近着。

  耶律述轧在李守贞的瞳孔中迅速扩大着,忽然,耶律述轧的战马胸前爆开一蓬鲜血,战马从脖颈的根部竟然掉了下来,无头马氏继续冲了几步,轰然栽倒。耶律述轧飞了出去,接着翻滚在了雪地上。

  李守贞大骇中勒住了战马时。

  耶律述轧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忽然,一蓬鲜血崩开,他的一只臂膀已经不见了。耶律述轧摇摇欲堕,砰的又一蓬鲜血,他的另一只臂膀也不见了。耶律述轧口中嗬嗬怪叫着,鲜血不断涌了出来。

  蓬的又是一蓬鲜血,耶律述轧的头颅爆开,不见踪影。无头尸体颓然栽倒时,蓬的又是一蓬鲜血,一只大腿从根部碎裂。

  周围的人全惊呆了,看着这血腥的一幕,一时忘了战斗。李守贞倏然回望向关隘的城头时,韩枫正举着千里眼,心有余悸道:

  “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暴力了,今后要离我远一点。”

  郭佳瞪了他一眼,却默默回身收起枪支。偷偷吐了吐舌头,心道,看你伤心就不与你计较了。靠你?还不知道会打中哪里呢?也许是九龙山颠。姑奶奶我却天生神枪,指哪打哪!看着她微颤的浑圆,韩枫心中恨恨咕哝了一声,美什么?且让你猖狂下,回家后还要看我的枪法。

  大地颤动了起来,玄甲重骑席卷了过来。天平军迅速让开了通道,随即狂暴席卷了契丹人。契丹军崩,大批大批的开始崩溃。这时,方飞所部已经绕到水冶镇折返,兜头拦住了契丹人。此时,水冶镇中,天平军已经剿灭了残敌,从城中呐喊而去。战车从关隘中隆隆驶出,战车上的弩箭如雨,契丹人走投无路,哭喊着纷纷下马投降。

  大队的契丹人被捆缚成串,被押送着过了水冶镇长街,在鞭笞声中,战俘迤逦渡过漫水桥,随即漫水桥头,被彰德军官兵牢牢的封锁住。

  残阳如血,安阳河水黑沉沉的。

  数百辆战车从东边呈弧线围了过来,钢板弩在残阳中泛着寒光。契丹战俘大惊,顿时喧哗了起来。韩枫冷酷挥手一笑:“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数千只拇指粗细的弩枪激射而出,弩雨中,契丹人一层一层的倒了下去,三轮之后,断臂残肢铺满了大地,鲜血汇聚成溪,染红了安阳河。

  月光皎洁,洒在雪野中,光洁映目。

  漫水桥东,官道旁人头攒动。

  将士们将剥成白羊的尸体码了一层,然后民夫冲了上来,覆盖了一层水泥,然后将士们再码上一层尸体,如此交替进行。

  赵迥呲了下牙,叹道:“小子,杀俘不详啊!”

  韩枫仰天大笑,疯狂嘶吼道:“狗屁的老天,你瞎了眼吗?我大晋死了多少人,你屁也不曾放一个;你瞎了眼吗?要报应就找我来,干我义父何事?你瞎了眼吗?是我,就是我韩枫杀了这些契丹狗,来啊!你敢来吗?”

  这人疯了,赵迥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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