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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5章 柒拾捌·把那种东西全部丢掉(上)

魔女的箱庭笔记 Stenly 3687 2025-04-06 18:17

  【现实频谱·其七】

  “你的故事写的怎么样了?”

  “很好,很顺利。”

  “你一个字都还没有开始写,对吧?”

  “……你刚刚在纸上写下了说谎。”

  “装作自己是一个作家也是侦探的一环吗?墨洛温女士。”

  “不,我刚刚是在装作你是一个医生。”R·S·墨洛温说着,她将那一份报纸还给了雅克,“哦,一个医生,可能是负责治愈某些士兵的创伤的,也有可能是心灵上的创伤之类,我见过一些战争之中的人,他们往往需要很多年的时间才能够走出战争本身带来的阴影。”

  叮。

  ——拉芙兰,德尔塔频段。

  马蹄踩在艾德文的小路上,马蹄和地面的碰撞声与马车车轮的滚动声交织在一起,在这一个夜晚显得尤为突兀,好在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是休息时间,大部分人已经入梦,当睡着的时候,这一点声音也不会影响到他们了。

  既然已经选择了接下来要做什么,那就可以开始准备了,如果要渡河的话……如果要渡河,首先得需要有一条‘船’,一条能够进入到雾中的船。

  “擅自渡河本身是不被允许的行为,事实上,每一个尝试直接渡河的人最终都没有得到好结局。”在回忆起了连贯的故事之后,墨洛温便主导了他们的目标,“而且,这个地方只是承载着我们投影的城市,直接渡河过去对于在罗曼口岸的我们没有任何的帮助。”

  “所以你想要回到罗曼口岸,是这个意思吧?”

  “是。”

  “这样的话,我能够给你两个建议。”雅克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就是通过同样的方式将我们送回到罗曼口岸,第二,就是将制造了这一切的人杀了。”

  “你的那个朋友不就是制造了这一切的人?”墨洛温停顿了一下,“她可能不是主导的,但她肯定也负责必不可少的一环。”

  “当然,她参与其中了,不过你可以忽略她。”

  雅克拍了拍自己的口嗲,那些报纸在口袋之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不会出来打扰我们,事实上,制造出这一切的是你口中的那位主教,兰斯大主教。”雅克甩了一下缰绳,让那一匹马的速度稍微快了些许,“他是‘万军’的信徒,也是他主导了这一切。”

  “你的朋友告诉你的?”

  “当然。”

  “那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奇怪。”

  “曾经的朋友反目成仇,这种事情也不是很少见。”雅克说,“刚才不还有夫妻反目的吗?对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能够维系一辈子,总会发生一些事情,让关系本身出现变化。”

  “你真的想扮演一个医生?”墨洛温指了指自己的头,“嗯……心理上的医生。”

  ——当然不是。

  这句话雅克没有说出来,当然不是,他只是回忆了一下过去,仅此而已。

  很多人都会回忆过去,那些自己经历过的事情,那些曾经被自己度过的时间,哪怕那段时间被虚度,或者充实,人们也会回忆,他们生活在当下,看不见未来的模样,而过去是他们真切感受过的,那么,回忆一下,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马车依旧在行驶。

  “要不我们思考一下另外一个问题吧?”雅克说。

  “你是想说我们到目前为止仍然在路上这件事吧。”墨洛温说,“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到。”

  “再怎么说,这么明显的事情也是能够注意到。”

  他们仍然在马车上,雅克依旧骑着马,墨洛温依旧坐在马车上,从第三个案发现场到马车上之后,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然而,他们仍然没有到达目的地,这并不是他们没有行驶在道路上,而是他们依旧在一个‘过程’之中。

  只要他们仍然处于乘坐马车这个过程之中,他们就无法到达下一个目的地。

  “按照之前三次的规律,我们早就应该到达下一个地方了,不论是案发现场还是别的什么……”墨洛温看着不远处的那一条河,看着那些弥漫在河流之上的雾气,“他在让我们等待,你所说的那位兰斯大主教正在让我们等待。”

  ——四条船在河流上行驶。

  ——四条船在河流上行驶,一条船在最前方,一条船在左侧,一条船在右边,还有一条船刚刚启航,四条船在河流上行驶,展开旗帜,挥舞标识。

  于是,在那雾气的河流上,一条船出现了。

  并不是四条船,而是一条船,仅仅只有一条船,制式的船只,就这么行驶在了艾德文的河流上,那本应该是‘分界线’的河流,那本应该是阻拦人们去往中央区的河流上,有一条船正在行驶。

  “还记得之前说过的吗?”墨洛温看向雅克,“在河流上有一条船,那死者夫人本用于逃跑的船,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这一条船’的投影就是覆写在了那条船上。”

  从罗曼口岸到艾德文的投影,这一个投影的锚点,就是那本停靠在岸边的船。

  “来找人了。”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雅克轻笑了一下,“你猜,他会不会注意到我们两个依旧保持着清醒?”

  “可能。”

  清醒,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词汇,然而,在现在,清醒本身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词,毕竟,现在依旧‘清醒’的人并不多,不只是排除那些已经睡下的人,更是排除掉了那些同样被投影到了艾德文,却失去了自我理智的人。

  这是一个投影。

  ——那么,雅克,告诉我卡昂佛尔之中的一切,等你告诉我了,我也好回去找兰斯交差,不然下次就没机会出来了。

  这是一个以罗曼口岸作为起始点,将艾德文作为投射点,并且以卡昂佛尔这座城市作为‘剧本’的投影,在这三者的重叠之中,绝大多数人都会被艾德文同化,在这一个故事之中成为那艾德文的角色之一,而不是保持清醒的独立角色。

  叮。

  雅克忽然沉默了,他用一种机械式的动作拉扯着缰绳,很显然,他已经开始扮演一个没有自我理智的人,虽说在这个时间点,一个行驶在城市之中的马车实在过于奇怪,但总好过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特别。

  而墨洛温也一样,她闭上眼,依靠着马车的那并不高的小护栏,她装作自己已经入眠,还能怎么样呢?应该没有,这一辆马车依旧在行驶。

  叮。

  过程依旧存在。

  ——一条船在河流上行驶。

  “抓稳点。”兰斯·德维斯看着那位祭司畏畏缩缩的模样,敲了一下栏杆,“现在没有人能够帮助你,抓稳,你迟早也要独自面对这些东西。”

  “主教……主教!这到底是什么?”

  祭司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明明这一条船正在河流上平稳航行,但是他却感觉在某一种洪流之上,这种洪流实在过于剧烈,以至于他无法再这一条船上站稳,他只能够抓着那栏杆,他看向四周,兰斯大主教正平稳地站着,那几个船员也不受影响地站着。

  为什么只有他?

  “震颤。”兰斯说,“这只是震颤,你还没有适应这一个投影,没关系,你还有时间学习,然后习惯,现在你只需要让自己适应这些频率,站稳。”

  兰斯提着那一盏肉烛,他看向这一个城市——这一个名为艾德文的城市,他知道自己并不在这里,这只是一个投影。

  这只是一个投影。

  那些船员一动不动,他们站在甲板上,闭着眼睛,有一两个船员的站立姿势明明马上就会摔倒,然而,他们就是维持着这一种姿势,处于这样一个即将倒下却又完全不动的姿势,好像有什么东西托举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无法坠落。

  兰斯的手中依旧是那一盏肉烛。

  祭司还记得的,就在‘上一刻’,他们还在罗曼口岸的那一条河流上航行,随后,某一道声音就响起来了,那声音从遥远的地方流淌……不,那些声音就是从罗曼口岸的那一个小镇之中响起的,它在最短的时间之中覆盖了整个罗曼口岸,也覆盖到了这一条船。

  这就是频率吗……这就是兰斯大主教所说的‘震颤’吗?

  然后,他看见了一座城市,他看见了一个在夜色之下的城市,那些建筑物并不明亮,因为这个时间点已经是入眠的时间,只有那些路灯正在散发着微弱的光,他还不能够接受从‘午后’到‘夜晚’的转变,光线的变化,时间的变化,这些变化都在改变着他的认知。

  “这只是投影。”于是,兰斯大主教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别让这里改变你的思想,你要知道你还在罗曼口岸……你必须确信这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祭司吞了一口唾沫,“我知道投影的概念……只是,这对于我来说确实是第一次见,请原谅我的失态,我会尽快调整好。”

  祭司抬起手,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我所信仰的天使啊,他在自己的心理默默念出,我所信仰的天使啊……请您赋予我在感受震撼之时的理智。

  ·

  (“そういうのって投げ捨てちゃって(把那种东西全丢掉)”

  《え?あぁ、そう。》-蝶々P feat.初音ミ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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