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满纸无情字,揭尽半生妄思
尽力了。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满纸无情字,揭尽半生妄思。
这个文案好像那个香水广告词“玫瑰是我偷的,你爱的人是我杀的。不爱你是假的,想忘了你是真的
我有枪的话,可以保护你,也可以杀了你。
可最后我还是偷偷扔了他,踉踉跄跄的跑向你说我好怕。”
柏林少女。
其实知道不知道原型都不重要,可以自己查,但没有必要说出来,因为如果真的有原型,在民国大背景之下所出之事,这个歌词又把阵营分化说得那么明显,肯定是有两个思想阵营的,这两个思想阵营或许到今天仍然存在,拿到今天不知道会不会再次被批判,我们或许也会站在我们的立场去讨论,所以如果当时这份感情是隔着那么多天理不容的,那时至今日,让这份感情安安静静的等着来世不论对错的相知,就是最好的了,而且民国苦命鸳鸯那么多,人人都是渺小的,有太多真挚的情感是我们看不到的,如果深究,这样的悲剧简直太多了。
有故事必然会有讨论,有讨论必然会有舆论,他们不属于这个年代,不如就在这个年代给他们一份安宁。
解放真的救了好多人啊。
“爱又不能启齿,只因我们生于乱世”。
“台下高朋满座,影子代我吻过。”
疯乱年代里你我初相识,缘分之中夹杂最多的是我的精心算计
我时常执笔于窗前发呆无人知晓,如果再仔细看我的眼中只有那个意气风发的你
太耀眼了,我想我最讨厌那些光芒万丈的人了,他们总以为自己的愚蠢可以感动所有人
望着你我迟迟未动笔,组织要求写的观察记录我一字未动
笔尖轻抵墨水渗入纸里,我恍然回神发狠似的将它团好扔进纸篓
其实…纸篓快满了…我抿唇不语。
感觉好像是两个不同阵营的人相爱了,一个是革命者一个是当时统治阶级的鹰犬。明明是试探缺不由自主被吸引。
著名作家杜鹏程对她的评价是:“莫耶的一生,就是一部小说。”她出身豪门却投奔延安,二十岁时就创作了一代人的集体记忆——《延安颂》,又因一篇小说《丽萍的烦恼》而饱受打压,刻意被湮没半世纪之久。但最“骇人听闻“的还是莫耶在上海的一段感情经历,其初恋竟是后任国民党陆军中将的军统大特务——沈醉。
都这样了还不留文名,是要嫁给傅慎行的。
“子弹是故意打偏的,扳机是故意扣晚的。我爱他,愿他生死不知。”
民国十九年庭审,他如此说道。
说起半生二字我会想起何事?
去年春日与他曾刀枪对峙
没瞄准的枪支慢一刻的手指
故意为之还是谁别有心思?
逢此乱世我与他互为人质
相互算计着致死相互牵制
他与我的故事说来如何启齿
神魂放肆眼神却不敢凝滞
我赐予的伤势脉搏处的血丝
若非如此怎么靠近他半尺?
腐朽乱世既不能落人口实
就隔着硝烟对峙各执一词
是笔墨不容世万人封他唇齿
怕他举火炽怕泄下天光一丝
千万张批判词只一张是情诗
满纸无一字敢揭晓半分妄思
说起半生二字我会想起何事?
那年春日赴死前与我对视
满眼偏执还以为我致死不知
于是从此与时代背道而驰
留我在此余生长眠于当日
眼底是昏聩往事气若游丝
最露骨的遗志最快意的供词
审判台前傲然一笑不知耻
身穿西装戒指像是某种仪式
众人静默聆听着某个疯子
听他诉说十九年狂悖情思
听他惊俗又骇世听他致辞
是灵魂不容世万人求他一死
怕他于来日唤起庸人的意志
胸前枪杆一支身后千夫所指
笔下罪状纸齿间抵着我名字
若他泉下得知后世与我有私
齐名各大报纸污名镌刻青史
会不会来逢我梦里欢愉至死?
或来年盛开孤坟前春花一枝
展信佳。
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自别日,数载未见,遥闻音讯,辗转难眠,再见时,君于万人中,意气风发,恰如少年时。欲与君相认,奈何心为形役,身不由己,而今想来,后悔莫及。
犹记当年,地无腥云,街无狼犬,常与君泛舟于江上,自比苏子,曰“明月清风,与卿共示,此生足矣。”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知卿读至此,必笑之,且无妨,若换君展颜,吾当无事不可为。
你我二人同窗时,常说“事无不可言”,然吾心有愧,仍有一事相瞒,如今吾命在朝夕,既万事无畏,又恐死后万事皆空,故言之。
吾爱汝多年,此情至深,天地可表,鬼神共知。
半生已过,所行所为,问心无愧,思索良久,生平憾事,唯革命与君。
今年春日时又见君,仍是旧时模样,奈何水无常形,当年故人如今刀剑相对,想来天意弄人。
逢此乱世,诸事不由己,万般情愫如何启齿,硝烟间对峙之时,汝问吾所思为何,吾未曾答你,如今左右无人,借笔墨诉之
“吾愿手中利刃化为玫瑰,祝我心上之人此生平安喜乐。”
我之事君不必懊悔,古而至今,凡变革者,皆以血铺路,故我辈勇于死也,今日里,国中无时无地不可死,使汝眼见吾死,到好过于吾见汝死,此实言,吾安能之乎?
前生之时,你我离散不相见,双眼望穿,白骨化石,如今想来仍能健全时与君相见,以为万幸。
勿念我,卿勿念我。
为革命而死,我自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高歌,我今为萤火而死,他日必有炬火四起,照破万朵山河。
到时君若念当年时候,自可抬头去看,这万里山河皆是我。
勿念我,卿勿念我。
民国十九年冬手书,临书仓促,不尽欲言。
………
“先生,到时间了。”
“好,有劳。”
“先生这是给谁的信吗?我可以帮您送出去。”
“这是…不必了,你…你帮我扔了吧”
“扔了吧。”民国的be美学真的是多到数不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