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三国:吾非蛾贼,但请大汉赴死!

第80章 以战养战

  “皇甫公,汝真要弃兖州百姓而去嘛?”

  “天子已逝,我已无心平叛,只欲赶回洛阳,诸公莫要再劝我。”

  蛇丘城西一百里外,须昌城内士族都在挽留皇甫嵩。

  只是皇甫嵩心意已决,不愿再留下。

  中央社稷一混乱,事情只会更糟,所以他必须赶回去。

  士族见无法挽留,个个面容哀戚。

  黄巾的军力,他们前番时间已经领教过,十万兵马除去后勤也有六万人左右,一战击溃,实在太恐怖了。

  靠近泰山郡的郡县士族自从前方大败后,就没一天睡过好觉。

  他们一闭眼,就感觉黄巾号角震天,正在朝他们杀来。

  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皇甫嵩,他却不愿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实在可恨。

  面对生死灭族的威胁,兖州士人也顾不得什么天子死不死,甚至连像样的避讳和哀悼都没有。

  不少大战后逃回来的士人直接天天醉酒,以求麻痹自己的恐惧。

  可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兖州士人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地步。

  皇甫嵩无心他顾,刚到兖州东北方便心乱如麻,自然察觉不出兖州的气氛在逐日变态。

  他赶走上门的士人后,就匆匆收拾衣物,要领兵而归。

  刘宏生前指派给他一支五百人的虎贲军,他要将这些人都带回去,并沿途招兵买马。

  他有预感,处于风暴中心的洛阳此时只怕乱作一团。

  若没有足够的兵马稳住局势,就会被宵小趁机作乱,祸乱朝纲。

  于是,从须昌出发,皇甫嵩大肆招募良家子。

  听闻皇甫嵩名号,不少良家子本就打着逃离兖州的想法,纷纷加入。

  而这等行为掀起不少波澜。

  士族人本欲求皇甫嵩救他们,可现在他却要釜底抽薪,将他们兖州兵源都给带走。

  此时,不少士人都恨极了皇甫嵩。

  另一边,黄巾细作也在波澜中得知皇甫嵩明确的行迹,连忙上报回去。

  当知道皇甫嵩无意为兖州士人而战,而是想着回去,张旸心头隐约间已有一个主意。

  他对着禀告的亲卫吩咐道:

  “去问问兖州士人现在对皇甫嵩的态度,此事要快。”

  亲卫瞧了张扬一眼,见自家将军神色严肃,立马抱拳下去,去传达命令。

  到了夜间,消息从东平国传回。

  亲卫到帐中禀告时,一脸欢喜道:

  “将军,兖州人内讧了。皇甫嵩担忧洛阳局势,不顾兖州人哀求,执意西归。还带走了一大批良家子,让许多兖州人深恨之。”

  张旸闻言,哈哈大笑道:

  “好,甚好,之前有多么期待,那兖州士人现在就有多么绝望,多么痛恨皇甫屠夫。”

  说着话,他从席间站起身,在油灯前来回踱步。

  四个来回后,张旸伸手指着亲卫,大声道:

  “去传我令,大军集结,兵发蛇丘,并派人去通知高渠帅,让他从肥城出发,直抵富成。”

  得到军令,亲卫喜笑颜开道:

  “喏。”

  这些天没战可打,他都闲出屁来。

  当鼓声响起,矩平军营立马沸腾起来。

  一通鼓敲完,每个军帐之中,都陆续跑出来甲胄不整的将士。

  他们边跑边认地,走到自己队伍区域后,将士们开始互相帮忙,佩戴好甲胄。

  张旸穿着甲胄而出时,军营将士已全副武装,翘首以盼。

  之前打仗所得实在是太诱人,将士们都期望着再打仗,从富裕的兖州人手里抢更多的财富。

  张旸对于信心十足的仗,从来不说太多废话。

  翻身上马后,瞧着将士们跃跃欲试的眼神,他直接纵马高吼道:

  “等拿下章县,我请兄弟们吃酒。”

  黄巾将士听着自信满满的宣言,个个都激动不已,前排在亲卫和各渠帅的配合下,列阵而行。

  急行军后,张旸率军,在子时抵达蛇丘城东城外。

  紧接着,一支五千人直接开始佯装攻城。

  大量抛石机和攻城弩被使用,不断奇袭东城城头。

  队伍手持旗帜很多,夜里本就看不清,挥动起来,只觉无边无际,好似足有数万。

  东城头立即狼哭鬼嚎,城里来来往往,相继赶赴东城头守城。

  当县令到时,看到此情此景,立马从其它城门抽调人手。

  而这就是张旸所要的效果。

  他带着万人绕道西城。

  随后,他亲领一支千人队,悄无声息地开始顺着阴影摸向北城墙。

  到了北城墙之下,护卫队立马举起盾牌,将张旸等壮汉团团围住,不留缝隙。

  张旸等人则拿着锄头,立即开干,挖蛇丘北城墙角。

  城头混乱,东城又喊杀声震天。

  在这种情况之下,西城头守卒根本没有发觉。

  等到城下突起大火,潜伏在后的黄巾兵看见火起,大举压上时,他们才发现不对,高喊道:

  “敌袭,敌袭,敌袭……”

  可西城头人手不够,大量物资被拿去东城。

  城上瞬间乱作一团,可是城下却不乱。

  当黑油裹挟着木头,让火势达到巅峰时,一桶桶水就泼在烧红的城墙上。

  泼完,汉子们就抱着撞木开始撞墙,扩大裂缝。

  面对城上的攻击,持盾的护卫死死顶着。

  而在他们之后,万人已冲到城下。

  大量的水桶水车和木头都被送到城下,弓手也在持续射击,压制城上火力。

  当城墙轰然垮塌,蛇丘城完全没有防备。

  张旸手持卜字戟,带头冲锋,沿途汉军皆被斩杀殆尽。

  西城出事,东城守军立即人心惶惶。

  此时,东城下黄巾仍不强攻,继续抛石投矛,将东城守卒压得抬不起头。

  东城守卒就只能看到屁股被掏,眼睁睁看着黄巾从西边杀到东边。

  等被腹背夹击后,城头县令直接自刎。

  其余将士想要投降,却被张旸直接下令射箭杀光。

  等城头无一活者后,张旸命手下将汉军的头颅全部砍下来,放到一起。

  然后,全军进城,开始大清洗。

  城中士族死完后,他们的头颅也被砍下,和汉兵堆在一起。

  如此多的尸首,看上一眼,都令人心寒。

  可是张旸却看了一夜,毫无异样。

  等到天明,城中有两队人马从蛇丘城出。

  一支是将钱粮送走,一支是将要头颅送到章县。

  护送头颅的三千人队个个戴着面罩,推着板车,挂着旗帜,每到一城,都发出警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凡阻挡我军者,都如蛇丘城,一律诛杀,一个不留。”

  这支队伍在前走,张旸的大军在后跟着。

  凡是看见前面护送头颅队伍的县城,在张旸大军压境后,没有敢反抗的。

  一连三座城主动投降,张旸拿到足够的钱粮,顺利抵达章县。

  到了章县,他一反常态,没有直接攻城。

  而是派出使者,送信于城中。

  听到黄巾派使者送信,章县士族官吏都有些愣。

  但反应过来,立马全员出动,出去迎接。

  黄巾使者没想到章县人迎接这般隆重,他也不倨傲,对着在场之人行礼后,就跟着他们回到县衙。

  到了县衙,众人坐定,黄巾使者立马给县令递上一封信。

  县令接过信,当场就翻阅起来。

  看完之后,县令将信件递给城中最有威望的士族家主,神色晦涩莫名。

  士族人看完也大惊失色,不敢发言。

  良久,县令才心一狠,上前悄声问道:

  “若我等真将皇甫嵩拿下,交给张将军,张将军真会放弃进攻章县,并将蛇丘归还?”

  黄巾使者抱拳向东,一脸微笑且自信道:

  “我家将军乃君子,从我跟随他开始,未见过他食言过。”

  感受到黄巾使者身上浓浓的骄傲,县令放下心来。

  不过,他却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道:

  “使者还请替我带个话,我章县上下是能理解张将军复仇之心,但哪皇甫嵩不在我管辖内,我需与它城商议再定。”

  黄巾使者拱手一礼,正色道:

  “无妨,无妨,我只是传话而已,反正信中该说的都已写清,怎么决定都有你们选择,若是无事,我就回去了。”

  县令面色深沉,点点头,抬手便让官吏送黄巾使者出门。

  黄巾使者一走,县衙立即炸开锅。

  “这姓张的也太嚣张,竟然欲要我等擒杀皇甫公,供他取乐,可恶。”

  “哪有如何,如今他为刀殂,我为鱼肉,皇甫嵩此人竟然置我等于不顾,该杀之。”

  “那可是皇甫公,尔等是不是脑子被猪油蒙了?”

  “你脑子才被猪油蒙了,我等都要死了,你还在考虑一个无视我等生死之徒,而且黄巾说得对,他皇甫嵩奉皇命而来,如今天子驾崩,他便违命,还招募人手,意图西归洛阳,这是何居心?”

  县衙之内,说是百家争鸣,也不为过。

  但皇甫嵩违背皇命是不可推脱的罪责,尤其是他还沿途募兵。

  章县县令细细想来,随后一拍手,止住争吵,说道:

  “此事,我等说了不算,我会写一份信,交给州牧,此事让州牧处置,诸公如何?”

  原本吵做一团的人听县令准备这般做,也没了意见。

  只要这破事不发生在自己手里,让自己家族丢失名声,哪便无所谓。

  见无人反对,章县县令也不再留人,将士人们都给送走。

  士人走后,官吏也散了,只有主簿去而复返,对县令问道:

  “大人,意欲如何下笔?”

  县令抚须道:

  “交给州牧的信自然是黄巾这封信,还有等会汝替我再写一封,只需说明皇甫嵩行事即可,写完后,汝派人送去洛阳。”

  主簿心中就算多有不忍,但却没有开口。

  县令话说得很明白了,就是要借皇甫嵩的人头一用。

  当天夜里,章县飞出两匹快马。

  一匹直奔洛阳而去,一匹行至河边,转做快船南下昌邑。

  而他们的行踪,一直都被黄巾斥候追踪。

  等出了章县地界,斥候立马将消息挨个传回。

  军营之中,张旸彻夜未睡。

  斥候将消息传来时,他正在与各渠帅商议如何攻城。

  章县态度暧昧,张旸觉得该下狠手,后面让须昌去做打手更好。

  帐中诸将也是这般认为。

  等商议到城中士族财富如何瓜分时,诸将都对张旸笑道:

  “全凭将军做主。”

  就在此时,亲卫快步进帐,对着张旸抱拳喊道:

  “将军,章县连派两人往西和南而去,应该是想要拿下皇甫嵩给我们。”

  “哦?”

  张旸摩挲着下巴,琢磨了一二。

  然后,他大声笑道:

  “兄弟们,看来我们不需要再打了,章县这群人死要面子,差点活受罪,等会应该就有人来了。”

  帐中诸将不明白。

  但是,帐外又有一人进来,禀告道:

  “将军,有章县来人祈求面见将军。”

  张旸指着来人,笑道:

  “我就说吧。”

  帐中诸将此时也跟着笑了起来。

  来人挠了挠下巴,颇为不解,不过也没人给他解释。

  笑完,张旸就挥手,吩咐道:

  “去将人请来。”

  来人立马下去。

  片刻之后,他带着一位拘谨的书生进来,看向张旸说道:

  “将军,此人就是章县来的使者。”

  张旸微微颌首,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见人离开后,张旸走到使者身前,一脸微笑地看着他,问道:

  “不知使者来此何事?”

  使者颇为拘谨,躬身行礼后,便弯着腰说道:

  “鄙人奉县令之令,前来告知将军,最多两旬,定将皇甫嵩交给将军。”

  张旸笑着拍了拍使者肩膀,在他身子微抖时,轻声问道:

  “汝没骗我吧?”

  使者面色颇为不自然,眼皮微跳的紧张道:

  “自然不敢欺骗将军,我家县令亦是君子也。”

  帐中众人闻言,都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张旸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咳嗽一声,保持微笑说道:

  “不用紧张,我就只是想知道县令要如何做?”

  使者转身抱拳道:

  “将军请放心,皇甫嵩招兵买马,欲行不轨,州牧放了他,洛阳也不会放。”

  张旸见章县县令明白了他那封信的意思,点点头,挥手道:

  “行,那我就坐等消息,汝先回去吧。”

  使者再次一礼,再转身离开。

  而他一走,张旸立马回身望着诸将,沉声道:

  “抓紧将我军所占城池的钱粮百姓全部带走,记住了,不要给敌人留下一粒粮食,一个百姓。我们要用敌人来供养我们,以战养战,最大限度支持青州恢复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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