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东汉三国:重生我之郭奉孝

第58章 趋之若鹜

  暮春的晨雾笼罩在颍川通往冀州的官道上,三百余辆牛车组成的庞大车队碾过青石板的裂痕,车轴吱呀声惊起道旁槐树上的寒鸦。

  郭嘉裹着狐裘斜倚在马车软垫上,指尖摩挲着青铜暖炉的纹路,车帘外起伏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典韦策马护卫在车驾左侧,铁塔般的身躯在晨光中投下阴影,腰间别着的双戟随马背起伏晃动,惊得随行的商队护卫们下意识保持距离。

  正午阳光照亮豫州平原,郭嘉掀开车帘望着蜿蜒前行的队伍,青灰色绢布车帷在热风中轻轻摆动。

  张郃的玄甲骑兵呈雁翎阵型护卫着这支由二十辆牛车组成的商队,车轮在龟裂的官道上碾出深浅不一的辙痕。

  五百步外,身着两当铠的哨骑正举着画角向天空吹出三短一长的信号,惊起道旁槐树上栖息的乌鸦。

  “全军止步!”

  随着张郃浑厚的号令声,两千人的队伍整齐划一地停在道旁古槐的荫蔽下。

  张郃清朗的号令声穿透云霄,三千铁甲应声顿足的动作整齐划一,惊起道旁槐树上栖息的寒鸦。

  郭嘉注意到传令兵手中的赤色令旗尚未完全落下,整个行军阵列已然完成驻防,这种令行禁止的素养让他在马车里微微颔首。

  前排骑兵卸鞍时,战马后臀上凝结的血痂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这是三天前遭遇黑山贼袭扰时留下的印记。

  他轻轻叩响车壁,随行的十二名郭府私兵立即散开警戒线,其中四人从第三辆牛车上搬下三个樟木箱,开启时飘散出陈皮与苍术混合的药香。

  炊烟很快在道旁升起,张郃军的伙夫们从辎重车上搬下成筐的粟米。

  郭嘉眯眼望去,那些灰褐色的颗粒中掺杂着不少砂砾,伙夫们舀水的木勺缺口处还挂着去年的陈年污垢。

  张郃解下兜鍪走向车队时,正看见郭府厨子支起的青铜釜甑。

  蒸腾的热气里,黍米的清香裹挟着腌渍梅子的酸涩扑面而来,与他怀中冷硬的粟米饼形成鲜明对比。

  这位以治军严苛著称的骑都尉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腰间环首刀与锁子甲碰撞出清脆的响动。

  “军侯!”

  伙头军捧着陶碗的手在发抖,“这...这是郭府送来的黍米羹。”

  张郃接过碗时,浓烈的肉香混着茱萸的辛辣直冲鼻腔。

  他转头望去,二十口铁锅在空地支起,郭府的厨子正将整扇鹿肉剁成小块。

  穿着葛衣的郭府仆从穿梭在席地而坐的士卒间,将热腾腾的胡饼分到每双布满老茧的手中。

  “张将军若不嫌弃,不妨共进午膳。”

  郭嘉的声音从车舆内传来,素白绢衣的袖口露出半截竹骨折扇。

  十二名仆役已用青瓷碗盛好梅子饭,每碗饭尖都点缀着用蜜渍过的橘丝。

  当张郃的亲兵还在用陶罐煮着混有麸皮的粟粥时,郭府侍卫已抬出三坛用艾草封口的药酒,坛身“颍川郭氏”的朱砂印记在阳光下红得刺目。

  郭嘉翻帘走下马车,玄色锦袍的下摆扫过道旁的野菊花。

  他亲自执勺将第一碗麦饭盛给张郃的亲卫队长,滚烫的米粒落在粗陶碗里发出细碎的声响。

  “行军在外,同袍即为手足。”

  郭嘉的声音清越如泉,“今日郭府炊具,当与诸君共享。”

  张郃握着竹筷的手背青筋微凸,他看着自己那些常年啃食粗粝的部下捧着热气腾腾的麦饭,某些年轻士兵的眼角甚至泛起水光。

  当郭嘉将盛着炙肉的漆盘放在他面前时,这位以冷峻著称的将军终于低叹:

  “郭公子此等胸襟,郃自愧不如。”

  忽然远处扬起烟尘,三匹快马冲破薄雾,马背上斥候的衣襟绣着暗紫色龙胆花纹——这是郭氏商帮最高级别的密报标识。

  东北方向扬起的烟尘中,三骑快马呈品字形疾驰而来,当先者手中郭字旗被劲风扯得笔直。

  张郃的弓弩手瞬间张满角弓,直到看清来者打出“郭”字的旗帜。

  郭嘉看向一旁,微微皱眉。心里暗暗骂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怎么一路上事情这么多?

  身旁的戏志才看到郭嘉这副表情,却是暗叹:公子肯定是早有预料,不愧是奉孝大人!

  “公子,急报!”

  斥候滚鞍下马时,戏志才已掀起车帘。郭嘉伸手接过竹筒。

  张郃咀嚼着梅子饭的清香,忽然觉得这位颍川名士的背影与寻常士族截然不同。

  郭嘉查看地图时的眼神,像极了他在冀州见过的老猎户

  ——那种能通过狐狸脚印判断三日行程的锐利。

  当郭府侍卫将二十车药材重新捆扎时,张郃注意到每辆牛车的辐条间隙都藏着三棱弩箭。

  郭嘉展开竹简的刹那,历史学博士的记忆与当世智者的谋略在脑海中激烈碰撞。

  “孙坚杀了荆州刺史王叡,控制了襄阳郡。”郭嘉的声音在颠簸车厢里异常清晰。

  郭嘉忽然轻笑:“张咨此刻怕是已在黄泉路上。”

  话音未落,第二封密报从竹筒夹层滑出,羊皮纸上赫然写着“南阳易主”。

  孙坚斩杀王叡的时间比原史提前了十七日,夺取襄阳后竟能如此迅捷地整合荆州北部兵马。

  当看到“孙文台与袁公路会师鲁阳”时,郭嘉的指尖在“南阳张咨”四字上稍作停留

  ——这位本该在半年后被孙坚诛杀的南阳太守,此刻却提前化作枯骨。

  话说当日酸枣会盟,推选盟主为袁绍引起袁术不满,袁术自称一路,南面讨董。

  孙坚按照与袁术的约定,从荆州长沙郡开始北伐。

  袁术在豫州很有实力,而比邻袁家根据地豫州汝南郡的,是连接豫州和荆北地区的天下第一大郡——南阳郡。

  南阳郡往南就是荆州的首府襄阳郡,往东是袁术的根据地豫州汝南郡。

  因此南阳对袁术来说地理位置极其重要,袁术是一定要拿下荆州北部。

  孙坚带着自己的孙家军离开长沙,直逼荆州治所襄阳郡,顺手杀了荆州刺史王叡,控制了襄阳郡(荆州北部)。

  《三国志·吴书·孙破虏讨逆传》记载:坚亦举兵。荆州刺史王叡素遇坚无礼,坚过杀之。

  王叡死了,荆州北部丢了。董卓还没来得及反应,马上又祸不单行。

  按照《三国志·吴书·孙破虏讨逆传》裴注引《献帝春秋》记载,袁术见孙坚拿下荆北,“袁术表坚假中郎将”。

  此外,《三国志·吴书·孙破虏讨逆传》中还记载了孙坚夺下襄阳地区后继续北上,并大量收编荆州北部的军队,兵力增加到数万人。

  “比至南阳,众数万人。南阳太守张咨闻军至,晏然自若。”

  南阳郡守张咨是董卓任命的五位关东封疆大吏中唯一没有背叛董卓的。

  张咨见孙坚虎视眈眈地来南阳,却依然无动于衷,也不知道张咨的心怎么这么大,他的下场自然好不在哪里。

  孙坚故技重施,摆了一桌“鸿门宴”,宴上杀张咨、夺南阳。

  张咨都是在孙坚的营地被孙坚亲手干掉的。太守一死,南阳郡也只得投降孙坚和袁术。

  南阳郡是有几百万人口的超级大郡,袁术大概睡觉都能笑醒。

  车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郭嘉掀帘望去,只见张郃的赤旗军正在官道两侧布防。

  远处山隘腾起的烟尘显示有流寇窥伺,但那些乌合之众望见典韦的丈二铁戟便四散奔逃。

  许褚率虎卫军押送着二十车金创药缀在队尾。

  郭嘉回过神来,又想起袁术和孙坚在南阳郡的鲁阳县会师。

  袁术见孙坚兵不血刃地拿下了荆北,还拿下了南阳郡,又给孙坚封了一个假“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

  此刻凛冽的北风掠过鲁阳城头,徐荣眯眼看着十里外连营的炊烟。

  徐荣击溃曹操和鲍信后,并未引兵急攻酸枣,而是率军返回。

  董卓又下令让徐荣打豫州地区,比如豫州的颍川等地。

  而颍川郡距离南阳郡的鲁阳县又非常近,所以董卓大军的出没范围,达到了荆州最北的南阳郡的鲁阳地区。

  鲁阳县虽说是归荆州南阳郡管辖,可实际上它却紧挨着颍川郡,距离雒阳也不远。

  孙坚在鲁阳整备部队,准备北伐董卓。董卓则把徐荣的精锐部队又调到了鲁阳地界,准备南征孙坚。

  双方在鲁阳地区已经碰面了,但并没有开打。

  《三国志·吴书·孙破虏讨逆传》记录了两军在鲁阳城下碰面的戏剧性一幕:

  当进军讨卓,遣长史公仇称将兵从事还州督促军粮。施帐幔于城东门外,祖道送称,官属并会。

  卓遣步骑数万人逆坚,轻骑数十先到。坚方行酒谈笑,敕部曲整顿行陈,无得妄动。

  ……卓兵见坚士众甚整,不敢攻城,乃引还。

  孙坚在鲁阳驻军,派长史回荆州督促军粮,在城外为其送行时,徐荣的军队前锋就开到了。

  徐荣的兵马已经兵临城下,而孙坚却临危不乱、不动如山,是个帅才。

  “卓兵见坚士众甚整,不敢攻城,乃引还”。

  徐荣的玄甲军正在三十里外扎营。

  先锋率五百斥候抵近侦察,发现鲁阳城头旌旗密布,城外三十里范围内遍布鹿砦壕沟。

  斥候回报的护城河宽度比他预估多出两丈,城墙新夯的土层还带着青草籽。

  徐荣的佩剑已在地图上划出弧线:

  “我军虽有三万精骑,但孙坚据守坚城,又有袁术粮道支撑。若强攻鲁阳,必遭挫败。”

  他的手指划过沙盘上蜿蜒的鲁水,“当诱其出城野战。”

  “传令,全军后退二十里。”

  董卓军的目的是攻打鲁阳城,干掉孙坚。

  结果发现这并不现实,敌人防御完备,攻城势必多损,于是徐荣暂时放弃攻城。

  徐荣可以后退防守,可孙坚却是压力山大。孙坚是进攻的一方,时间到了,若没有打败董卓,就等于结束了。

  孙坚在城楼上看着西凉军后撤掀起的烟尘,掌中长刀在雉堞上擦出火星。

  十月廿七,浓雾弥漫的清晨。徐荣突然撤围西去,却在梁东丘陵设下口袋阵。

  孙坚得报大喜,亲率八千精锐追击。

  接下来就变成了孙坚进攻,徐荣防守。

  当赤帻军先锋冲出城门时,徐荣的伏兵正在梁东的丘陵地带挖掘陷马坑,沾了火油的箭矢在晨露中泛着冷光。

  双方爆发了梁东之战。

  《三国志·吴书·孙破虏讨逆传》载:

  坚移屯梁东,大为卓军所攻,坚与数十骑溃围而出。

  坚常著赤罽帻,乃脱帻令亲近将祖茂著之。卓骑争逐茂,故坚从间道得免。

  孙坚被徐荣打得满地找牙,打到就剩下几十个骑兵,全靠部将祖茂跟孙坚换了头饰逃跑才保住性命。

  梁东之战孙坚损失惨重,北伐未己,就被打得全军崩溃。

  孙坚威严扫地,袁术损失惨重。

  之后,孙坚收拢残兵到了阳人(阳人聚在梁县附近,距离梁县西40里),另觅战机。

  颍川太守李旻,在孙坚梁东之战惨败时被俘。

  混战中,一杆丈八马槊挑飞李旻的头盔,徐荣亲卫铁骑如狼群围猎般将他逼至绝境。

  这个半月前还在颍川作威作福的太守,此刻满脸血污地瘫坐在粮车残骸间,看着西凉军用套马索将自己捆成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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