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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相州保卫战(3)

我和陈抟老祖 青次位面 5536 2024-11-15 07:45

  黑暗中,马蹄如雷,踏碎了石板路的寂静。

  暴风骤雨一般,韩枫与荆南纵马穿过了鼓楼,径直来到了南城墙。城门楼附近燃起了熊熊烈焰,也不稍停,警卫营催动战马,从马道奔驰而上。

  到了城墙上,叶汉正组织人将沙包垒砌,隔断地上恣意流淌的火油。城墙上早就堆了大量的沙堆,将士们用工兵铲不断的扬沙埋火。

  偶尔有火油弹越过了城墙,引燃了几处民宅。军巡铺早就熟悉了油火的特点,迅速清理了巷道,将周围的民宅扬沙保护起来。小火即灭,大火主要依靠隔断,令火势无法继续蔓延扩大。

  看到韩枫上来了,叶汉满脸漆黑嚷到:

  “枫哥儿,你怎么上来了?快下去,这里危险。”

  说罢,一个大火球呼啸而来,叶汉猛地将韩枫扑倒,合身压在他的身上。荆南举起盾牌,护在身旁。碰!火球砸在了附近,顿时碎裂成片片火焰,四溅开来,扑打在盾面上砰然作响。

  咳咳!韩枫一把将叶汉推开,大口喘息着,怒道:“你这般沉重,想要压死我啊。”叶汉讪讪一笑:“那什么,我不是怕你受伤吗?”

  韩枫慢慢爬起来,拍了拍满身上的沙土。

  随即取出一面小镜子,借着火光,用毛巾仔细的将脸上的污斑擦拭了去。还好,没有破皮。在叶汉鄙夷的目光中,韩枫取出双筒千里眼,对好焦距,仔细观察起敌情来。

  绿光中,城下密密麻麻的军帐,大片大片的延伸在远处,没有尽头。火光点点,如同天上的繁星。

  城下,大群大群的汉军被契丹人逼迫着,不断涌了上来。

  钩爪搭上城头,汉军如密密麻麻的蚁群奋力攀登。城头上,装满热油与金汁的大铁锅早就滚沸,长勺不断的挥洒在城墙外,云梯上的汉军纷纷栽落。

  远处,上百架投石机不断的将火球与火油弹扬起在天空中。

  长空中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火球,拖着滚滚浓烟,一路呼啸在夜空之中。城墙上,百余具弩炮不断击下木槌,大片大片的燃烧弹不断将蓝白相间的火网布下死亡的恐怖,哭喊声一片。夜空中,有焦臭气不断传来。

  木槌砸下,上百架钢板床弩激发,儿臂粗的弩枪撕破了黑夜,带着尖利的呼啸声,流星般的奔向了远方的望楼与投石机。远处的树林里,绿光中能看到工匠与民夫正在奋力砍伐树木,继续打造投石机。

  韩枫心中一叹,耶律德光这是要我汉人自相残杀啊!大军如此密集,方飞的特战队近不了身啊。

  城墙上,有十数只热气球腾在高空中,狼面狰狞。

  远处,耶律德光哈哈大笑:“大球虽好,可是有个致命弱点。”

  高莫瀚问道:“什么弱点?”

  耶律德光道:“它们不好控制方向,只能在高空瞭望敌情,却不能下到地面上参战。火油弹虽然厉害,可是现在我们也有。而且,攻城的都是投降的晋军,就让他们汉人自相残杀吧。待他们的燃烧弹用尽了,就让幽州兵接着上。”

  高莫瀚赞道:“大汗,这招以毒攻毒着实厉害!”

  忽然,异变顿生。

  城头上,呼啸声密集传来,浓烟蔽月。

  大批流星腾空而起,火光连绵,火箭弹尖啸着破空而去,随即在契丹人的军营中爆开,油滴如雾,混合在了空气中,慢慢的弥漫下来。倏然间,一道雷光闪过,大片火云连绵暴起,军营中顿时被气浪摧毁。

  隆隆的闷雷声滚滚而来,伴着热浪。

  赵延寿大惊:“皇上,太危险了,您在退后两里吧,以策万全。”

  耶律德光眼望雷云,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则能这般厉害,竟有天地之威!这可不是火油弹能够比拟的,竟然能够爆成一片雷云。传令得拽剌,不论付出多少代价,就是全拼光了,也要将水冶镇拿下来,务必要抓住那些大匠!否则,我大契丹就真的危险了。”

  高莫瀚惊道:“大汗,我们躲远些,这火云弹太可怕了!”

  耶律德光大笑道:“我四面八方扎营,他彰德军再厉害,又有多少火云弹?又能烧得了几处?放心,哪里就能正巧烧到我们头上,我们又没打旌旗。再说,战阵我经过的多了,何曾避过箭矢。记住,越是怕死,才越容易死!”

  话音未落,一片旋风炮弹腾起。在离城两百米处的半空中纷纷爆裂。城根的彰德军纷纷点燃导火索,火焰在地下潜行,须臾,距城数百米的地方,一道烈焰火墙,伴着滚滚浓烟腾空而起,隔断了战场。

  城门洞开,软梯从城头纷纷落下。

  城头军士举着铁皮喇叭高呼:“晋军兄弟们,战场暂时遮蔽了,放下刀枪,尽快入城啊,不要再给契丹人卖命了!”

  晋军大喜,纷纷放下刀枪,渡过护城河,纷纷爬上城头。城门附近的晋军纷纷丢弃了刀枪,迅速涌来,奔入了瓮城。

  入城的晋军纷纷被就地打乱,分成小队填补入了守城部队。随即,壮丁们给他们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当火墙的余烬熄灭时,近两万晋军进入了相州城。

  城头军士哈哈大笑,举着铁皮喇叭齐声高呼:

  “耶律德光,诡计曝光。韩枫妙计,降军陪光!”

  “耶律德光,诡计曝光。韩枫妙计,降军陪光!”

  喊声震天,耶律德光身躯一晃,几欲栽倒。他大怒道:“赵延寿,该你幽州兵上了。记住,不惜牺牲,也务必要攻破城池。”

  赵延寿领命而去,心中暗骂:

  “如何,智力被碾压了吧!是你无能,没料到韩枫居然来了这么一手,自相残杀之计破灭了吧。活该!谁让你把大批汉军都让杜重威带去了邺城。呵呵!他能来?笑话!如果我们一鼓而下相州,他肯定能来;现在战斗这般焦灼,他能来那才怪呢!想让我们当炮灰,做梦!说好的中原儿皇帝呢,哪里去了?现在居然还想让我卖命吗?我呸!”

  赵延寿到了前面,眼珠一转,

  随即命令原来赵延照部从上去攻城,自己所部留在后面督战。赵延照所部心中又恨又惧,只好呐喊着冲了上去。

  此刻,城内守军凭空多了近两万生力军,士气大震。

  那些晋军自从在恒州城下无奈投降,积累了几个月的郁闷与怒火爆发了。当火油弹袭来,他们就迅速躲到内墙侧的砖石掩体中。待火势稍减,敌人开始出现在城头时,钢板弩激发,随即他们呐喊着挥刀扑去,纷纷将仇恨洒在了攻城的幽州兵身上。两军鏖战多时,幽州兵死伤惨重。

  当攻城潮水退去后,赵延寿下令,督战队的弓上弦,刀出鞘,又将他们逼了回去。几度潮起潮落,契丹人的火油弹渐渐枯竭。

  忽然,城墙上赵延靖蓦然出现,高呼道:

  “是杜轮吗?我是赵延靖。你们别再打了,再打下去就全军覆灭了。赵延寿不会放过你们的,投降吧!只要投降,我彰德军都指挥说了,从此既往不咎!”

  喇叭又纷纷响了起来:“你们赵延靖将军早就是我彰德军都监了,赵延照这是在借刀杀人,你们丢了刀枪,快快入城投降吧!”

  兵卒们高呼道:“是赵将军啊,真是赵将军啊!杜指挥,我们降吧!再这样下去,兄弟们就全完了!”杜伦一咬牙:“城上听了,我等降了!”

  话音未落,大批燃烧弹破空而去,在赵延寿部卒中炸开,蓝白色的火网徐徐落下,赵延寿心中大骇,拨马掉头就跑。

  火油弹腾空而去,再度遮断了战场。

  赵延照的旧部纷纷弃了刀枪,借着垂下的软梯爬上城头。

  赵延寿奔回中军大帐,汇报了一切。耶律德光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几欲栽倒。这一天的仗还没有打完,竟然先后给相州城中送去了三万多的有生力量,得失之间,力量急剧变化,那还怎样攻城啊?

  众将大惊,连忙送耶律德光回中军大帐,叫来了御医。

  御医把了脉以后,皱了皱眉。

  随即让人褪去耶律德光的上身衣服,只见他右臂的绷带渗出了大片的鲜血。御医用清水润湿后,小心解开绷带,接着又皱了一下眉。只见耶律德光的右臂伤口处发亮,红肿的厉害,除了鲜血,同时渗出了大片的黄水。

  御医心中一惊,给耶律德光口中衔了细木棍。随即用小刀在火上烤了后,划开伤口,一边用力挤压,一边用嘴大力吸吮吐出。良久,渗出的鲜血渐渐变红时,他才用刀小心的剔去腐肉,随即清洗伤口,敷上药膏。

  疗治过程中,耶律德光疼痛的满头大汗,却双唇紧闭,一言不发。此刻治疗完毕,伤口一阵清凉,疼痛稍去。他心中一松道:“取十两金子来,赏给刘御医。”

  刘御医叹道:“皇上,切不可再动气,伤口如再度崩裂,那可就危险了。”

  耶律德光点点头,随即恨意升腾,咬碎钢牙道:

  “着甲,我誓报此仇,绝不能留此祸患。如果现在不灭了彰德军,放任他们座大,那我大契丹就再也窥探不了中原了!”

  刘御医大急道:“皇上,且不可如此,龙体重要啊!”

  高莫瀚抱拳道:“大汗,请您先行一步回恒州。自从臣归降以后,承蒙皇上看重。臣愿为皇上赴汤蹈火,留在此处,誓要拿下相州城!”

  耶律德光心中一暖,握住他手拍了拍:“爱卿一片忠心朕知道了,可是,现在相州城中兵强马壮,朕必须留在这里。兀欲我侄,你来!”

  耶律兀欲上前拜倒:“大汗,侄儿兀欲在。”

  耶律德光道:“兀欲,你带着前锋与那些汉臣即刻赶去恒州。”

  耶律兀欲目眦欲裂:“我不,侄儿愿意留在此处与高将军一道攻打相州,请皇叔即刻启程,前去恒州修养坐镇。”

  耶律德光叹道:“痴儿,听叔叔的话。你去恒州城中,着即请山北调兵,务必要将恒州城牢牢守住,等我大军归来,你懂吗?”

  ‘皇叔这是在防着奶奶和小叔耶律李胡吗?’耶律兀欲心中一惊,轰然应诺,随即出帐点起前军七万,趁着夜色绕过相州,径直北上。

  耶律德光随即下令:“莫瀚,延寿,你们立刻调集全部四轮厢车和投石机,集中力量攻击南门,把剩下的火油弹全部打光。呵呵!降军刚入城不久,人心不稳,我看他们究竟如何抵挡?延寿,你马上让工匠们连夜打造投石机与攻城车,明早全部出击,你的京城军与我契丹大军一道攻城。”

  高莫瀚与赵延寿慨然应诺,分头前去准备。

  相州城激战暂且不表,斜阳挂在了天边,水冶镇周围硝烟弥漫。

  拽剌气的暴跳如雷,一刀砍翻了一名详稳。

  他大怒道:“我大契丹上马是勇士,下马也是勇士,九花山关隘处有峡谷在前不好打,这水冶镇这么平坦也不好打?传令下去,大军一刻不停,给我轮番趁夜攻城,不让敌人有一刻喘息。”

  马旦深吸了一口气,上前道:

  “拽剌将军,不能硬拼啊!水冶镇不大,不如连夜再打造些投石机,不断轰击镇内,同时令大军跨过安阳河,去珠泉河北攻击水冶坊与太行坊,那里没什么城墙,我们先将工坊破坏掉,明早再集中力量攻打北门!”

  拽剌寻思片刻:“好,就按马监丞说的办!”

  夜色中,契丹大军渡过了安阳河,直奔水冶坊而去。

  夜色中,水冶坊一片静谧,大军冲进了水冶坊,开始四处破坏。西侧不远处,陡坎之上,太行坊的碉楼里,高冲放下了双筒千里眼,下令:“点火!”

  大匠刘阿来哈哈一笑,啪的打着了火机。

  导火索燃起了青烟,倏然没入了地沟,地火在沟槽里潜行。几分钟后,契丹人正在水冶坊里肆虐,忽然间,爆炸声响起。

  水冶坊中,地面如同地龙翻滚不断起伏,一片地动山摇。爆炸声响彻了云霄,厂房轰然倒塌,火光不断闪现在黑夜中。人与马,在火光中纷纷飞上了半空,在浓烟中四散飞去。身体与四肢分离,头颅被炸的粉碎,刀枪崩断在空中。

  李守贞放下了千里眼,叹道:“太厉害了!这是神才能有的力量。”

  彰德第二军指挥使王弘继慨叹道:“这可比礼花漂亮多了!高冲他可真是舍得啊!水冶坊,军工重坊,就这么完了啊!”

  都虞侯樊晖哈哈大笑:

  “完了再重建呗,冲哥儿跟我说过了,水冶坊的房舍早就老旧不堪了,他正想着按照太行坊的标准重建。现在还捎带上了这么多契丹人,值了!两位,我去东门那边,投石机忒讨厌了,我趁机出城去冲一冲。”

  王弘继拦住他:“不要去,危险!干脆,我们将火箭弹全部打光!”

  李守贞一愣:“今天打光了,明日怎么办?”

  王弘继神秘一笑道:“明日,呵呵!明天将是一个大日子。”说着,他指了指南面道:“你不要忘了,方飞可是在那里。”

  樊晖大惊:“你是说…”

  城墙上,炮衣被掀开,数十辆火箭车炮口上指十度,一声令下,咻咻咻咻!一辆战车火光闪动,数十枚流星窜向了远方,大片投石机燃烧在了烈焰之中。王琼随即下令齐射。咻咻咻咻!咻咻咻咻!数百只流星划破了天空,数支火箭激射而去,随即大片雷云暴起,投石机湮灭在了雷云中。

  李守贞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是这招。我等武人的悍勇敢,没用了!”

  樊晖笑道:“不然,这火箭弹一两轮就打光了,而且太贵了,只能用在刀刃上,随后的破敌,还是要看我们骑兵的。”

  李守贞一叹:“你彰德军是富裕啊!可是,我天平军的战马已经被契丹人悉数收走了,现在变成了步军,如何追击契丹人啊?只能摇旗呐喊喽!”

  樊晖一笑:“李大人莫急,现在还不到您显威风时,安国公说了,我相州太行山牧场有上万匹战马,待几日,大人可以随便挑选。”

  李守贞大惊道:“什么,你相州有牧场,竟还有战马万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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