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倒映着的几点云朵,突兀在天边游走,云卷云舒之间把阳光揉进湖水,洒下满湖的金光闪耀。
美!
要不为何说“无水不成园”呢,没有水的景观,就少了灵性。
水平如镜的湖面,涵映出周围的湖光山色,呈现出扑朔迷离之美。
所谓“清池涵月,洗出千家烟雨”,正是古人对园林静水的赞美。
现在这个人工湖尽管还没有建造完成,没有湖水的时候感觉不出效果。
这一次连阴雨一直下了半个月,人工湖蓄水非常可观,已经出现了“波光粼粼”的画面效果,只是湖水有点混浊而已。
韩述苦从空间投入湖里几万尾北方常见鱼苗,还专门用自家的浴桶到城里跑了一趟,对社员们谎称是从城里购买的鱼苗。
唉!做个好事总是像做贼似的!
鱼苗大多数都是鲫鱼,有个两万尾,鲫鱼属于杂食性鱼类,喜欢在水草旺盛的浅水区活动。
它耐缺氧能力强,适合在死水塘进行养殖,这是韩述苦主要养殖的鱼类。
还投放了几十尾鲤鱼,韩述苦不准备将来捕捞卖钱,主要是养殖观赏的,等过程全部竣工了,让游客们投个食呀啥的。
还投放了几千尾草鱼、鲢鱼、鳙鱼,起个搭配混养作用。
连阴雨水过去,又是秋高气爽,蓝天白云。
小码头包括东西码头还有毛庄大队,这些大河古道的沙土地,天空放晴一天时间,庄稼地里的积水或流入低洼地,或渗入沙土地里不见踪影,基本上没有存水。
但这半个月的连阴雨对庄稼的收成影响还是明显的,受损颇大。
这半个月连阴雨天,工地上工人大都回家了,还有少部分还坚持工作着。
像马长文师傅就没有停下来,一直都在烧窑,可惜的是脱好的砖坯被雨水损坏了一半。
好多正在阴干的砖坯没有草毡覆盖被雨水打回原形,还有覆盖草毡的也被连日下的雨水浸透。
只有下面的砖坯受到的影响不大,摞在上面的砖坯也不成型了,都得回堆重新开始制作。
吴老三把木工活场地搬到建造好的四合院屋里继续木料加工,倒是影响不大。
阴雨连绵天气里,只要雨滴停歇一会儿,韩永昌就要求所有人包括本村社员和外来人员全部到庄稼地进行抢收庄稼。
一百五十亩棉花先把盛开的棉絮摘一遍,然后是二十亩花生要刨出来,不然就烂地里霉烂发芽了。
然后是红薯也得抓紧刨出来,不然也得在湿泥窝里发芽。
接着就是大豆收割,玉蜀黍收割。
一时间,建好的四合院空房间里,都是晾晒的花生角,籽棉,大豆,玉蜀黍穗等。
大庙公社受灾严重,特别是北边一溜堤,和中部十来个村庄,土地大都是黏土质,雨水渗透缓慢,庄稼都在水里泡着呢。
像花生基本上都绝收了,还有红薯损失超过一半,都在水里发芽了。
玉蜀黍,大豆,棉花,谷类都损失惨重,不是发霉变质就是发芽霉烂。
公社翟书记急的嘴唇上都是燎泡,受灾面积太大了。
这两年一直都是干旱,庄稼收成堪堪达到丰年的一半,这突然又遭涝灾,秋粮收成能有丰年的三成就不错了。
这次连阴雨范围大致在华北一带区域,基本上秋作物都受到影响,损失有多有少,红焖地区是受灾比较严重的地区。
韩述苦也没有那个能力帮助公社,只能尽可能减少自己大队的损失。
天气好转后,工人们开始复工了,这时候用不了那么多工人了,因为人工湖桥梁建造都是在水面上作业,下面湖里还有那么多水,所用人员很少。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砖坯制作已经跟不上烧窑速度了。
原来制作出来正在固定成型的砖坯和摞好正在阴干的砖坯,被这次连阴雨给损毁大半。
重新制作砖坯再加上等待阴干的时间有点长,下一次装窑都要半个月后了,没有砖瓦,许多工程不得不停工。
除了制坯工地上有几十个人员在制坯,就是湖心岛上有几十个人员在修整环岛路,以及挖岛上三层楼的地基。
还有岛上堆积沙土造型个高岗,夯实岛上规划好的弯弯曲曲的道路之类的活计。
余下一百来人员暂时回家了,只能等半个月后砖瓦烧制出来,再回来继续忙碌起来。
因为动员了工地工人参加了抢收,这场连阴雨对红薯影响不大,二百亩红薯基本上都及时刨出来拉到了红薯洞穴那边。
收获了八十万斤红薯,挑拣品相好的七十五万斤全部储藏到洞穴里。
等麦都播种完毕,社员们空闲下来,大队组织人员加工粉条。
余下半截的、带霉头的、疤喇痕的红薯五万斤全部分给各家各户分了。
一人大约能分三百斤红薯。
韩述苦家五口人,分了一千五百斤红薯。
看到堆在院子里的这些红薯,韩述苦也是很作难。
吃吧,一下子也吃不完。
挖红薯窖储藏吧,懒得动手挖窖。
擦红薯片吧,费事!
别人家把这些红薯当成了宝,除了挑选出能储藏的放红薯窖里面。
剩下的擦成红薯片,晒干了也是好东西,不仅自家能吃,也是回馈亲戚们的上佳礼品。
小码头大队的丰衣足食可不代表其它大队也是这样,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态化。
红薯是红焖地区度过饥荒的不二法宝。
它耐储藏,切片晒干,几年都不碍事。
它顶饥,口感好,产量高。
每到红薯刨下来,小麦播种完毕,大队都要分派社员擦红薯片晾晒。
擦红薯片有一种专用工具,红焖地区称作擦桩。
一个长一尺多点,宽三寸的薄木板,中间横向挖一口,上面镶嵌一锋利铁片,就是擦桩。
等小麦播种完毕,麦地里到处都是晾晒的红薯片,晒干收起来就是青黄不接时候的救命粮。
李石头家也分了一千五百斤红薯,都堆在大队院,还有苏倩倩家分的六百斤红薯也堆在大队院里。
让他们挖红薯窖不大现实,在哪挖呢?
总不能在大队院挖吧?
一下子也吃不了,愁得两家不知道该咋办?
还是韩永秀给他们支了个招,都擦成红薯片,晒干了存起来,或自己吃,或让韩述苦帮忙卖了换个零花钱。
玉蜀黍受雨水影响,穗没有完全成熟起来,没有那么饱满,一百亩玉蜀黍收获三万五千斤。
一百五十亩大豆也减产了,平均亩产二百斤,收获大豆三万斤。
一百五十亩棉花更是受灾严重,经过这场连绵秋雨的蹂躏,许多还没有长饱满的棉桃都枯萎掉落了,不到十月份就拔掉棉花杆了。
一百五十亩棉花平均亩产籽棉一百五十斤,比上年亩产少一倍还多,一共收获籽棉二万二千五百斤。
二十亩花生由于刨出来的及时,并且也抓紧时间晾晒了,亩产平均四百斤,比上年亩产略低,共收获八千斤花生。
二十亩地种植的杂粮都减产,产量不足上年的一半。
倒是那十亩麦茬西瓜基本上没受多大影响,阴雨连绵时西瓜都卖个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茬了,全部分给社员了,大伙都是冒雨去瓜地往家拉西瓜。
二十亩套种花生收入没受影响,卖湿花生角收入二千四百块钱。
套种十亩西瓜地和二十亩玉蜀黍八月初就净地了,全部种植了萝卜白菜。
总体来说,这次连阴雨对小码头庄稼造成的影响有,但损失在能承受范围。
像玉蜀黍、大豆、棉花这次损失较大,有个一半左右。
雨过天晴后,韩永昌要求社员们迅速把晾晒在四合院空房里的作物搬到外边日头下来暴晒。
环湖路上派到了用处,内外两条路上摊满了玉蜀黍穗,花生角,大豆,棉花等秋作物。
今年播种小麦不用再考虑墒情了,湿度足足的,也不需要毛驴拉水车塌地了。
直接往地里拉草粪,犁地播种。
毛光明和郭德云也按照当时的约定来拉麦种了。
上次取经时,两人就和韩永昌、韩述苦商量好了,今秋播种小麦用小码头大队的麦种。
再商言商,一斤麦种一毛三。
小麦正常价格是一斤一毛一,韩述苦决定麦种每斤价格是一毛三。
其实小码头大队上交粮管所的小麦统购粮价格也是按照一般小麦品种上交的。
大队没有嚷嚷这是优质麦种了啥的,免得遭人嘲笑。
价格也是走得国家收购价,一斤小麦八分钱。
这里里外外差了几千块钱,损失大不大?
这就是工农业剪刀差,农业补贴工业了。
就是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忍饥挨饿,无怨无悔支援着夏国工业发展,最终奠定了几十年后的制造业大国基石。
一亩地需要播种麦种十五到二十斤,主要看地块肥沃程度。
地块贫瘠,不能播种太多麦种,长不起来。
毛庄大队购买了一万斤麦种,东码头大队也购买了一万麦种。
这个量数的麦种能播种六百亩地,大致相当于两个大队水浇地的面积。
他俩也存了试种一季的想法,别人说得不如自己亲自实验过的。
韩述苦喷的麦种到底咋样,得经过实践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