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快来撩
室内很暗,仅有一支蜡烛立于床头,勉勉强强也算能够视物,但也仅仅只限于床边的一小块区域。
吱呀声响起,一道人影抹黑走了进来,是凌知意身边唯一也是仅剩的能够信任的贴身宫女若溪。
若溪手里提着食盒,轻手轻脚的踏入寝宫,生怕吵醒床上昏睡的凌知意。
“咳咳!若溪……”凌知意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声音沙哑。
“娘娘,您终于醒了!”若溪放下手中食盒,急忙跑到床边伸手去扶。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咳咳……”凌知意按住胸口,似是咳得很难受。
“已是亥时了,您都昏睡快整整一天了,刚刚奴婢去御膳房拿了些吃食,娘娘吃些吧!”
若溪扶着凌知意靠在床头,尽量让主子坐的舒服些。
“亥时了?那外面怎么还是这么黑啊?”凌知意望着窗外,像在期盼着什么。
若溪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是在想什么的,只得哀叹一声,将盛好的粥端给主子。
“娘娘,您忘了,现在已经入冬了啊!”
凌知意搓了搓双手,叹道:“已经入冬了啊……”
“呦!姐姐这早膳吃的很是丰盛啊!”门外响起一声嘲讽,声音之大,在破败不堪且空旷的冷宫之中显得尤为清晰。
在这道声音响起时,若溪端着粥碗的手不由得颤了一下,而后转头便看见了身着华服的萧贵妃,吓得立马下跪行礼。
红色凤袍,金色凤冠,那是凌知意最为熟悉的衣饰,但这一切在现在的凌知意眼里,就是一场可笑的不能再可笑的笑话。
终是一场闹剧罢了。
“呵呵,向来娇弱的萧贵妃什么时候也会稀罕来冷宫这种地方了?咳咳!”凌知意冷笑着看向萧鸾。
那是她曾经以为的最好的姐妹,到头来却在她的膳食里下药,污蔑她的孩子是野种,甚至爬上她丈夫的床的好姐妹!!
“啪!”
“闭嘴,本宫现在可是皇后,岂是你一个偷情妄图混淆皇室血脉的贱人能随意唤的!”凌知意被打的摔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可怜她现在什么力气都没有,否则又怎能容忍这个女人这么嚣张。
萧鸾看着地上凌知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心里一凉,但又很快恢复常态。她看向瑟缩在旁边的若曦,抬脚将她踹倒。
“该死的贱人,让你在她饭里下毒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个废物!”
听闻此言的凌知意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她呆愣着看着倒在地上的若曦。
“她……她说的是真的吗?你说话啊!!”
凌知意回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莫名其妙来找她的林将军,来的刚刚好的陛下,膳食里的堕胎药……
“呵……呵呵!原来竟是那个时候便开始了吗?萧鸾,你真是好心机啊!打从一开始你就是计划好的,对吗?”凌知意苦笑着看向萧鸾,想从萧鸾身上找出哪怕一丝真感情,也好让她能骗过自己,掩盖住一切事实,可惜那只是妄想罢了。
萧鸾嗤笑一声,伸出豆蔻装扮极为精致的手握住凌知意瘦弱的脖颈,慢慢收拢,笑声尖锐刺耳:“凌知意,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讨厌你的高高在上,讨厌你看什么都是用那种怜悯的眼神,更讨厌所有人都围着你转,都对你好!”
“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好,凭什么!!!我就是要毁了你,我要让你尝尝被所有人厌弃的感觉!”萧鸾大声尖叫着,疯魔似的对凌知意吐露出一切,掐着凌知意的手也不断地收紧,仿若要将凌知意活活掐死。
萧鸾身边的宫女太监们也是第一次看见她这般模样,惊讶之后急急忙忙将萧鸾拉开,得救的凌知意大口呼吸着空气,觉得喉咙火烧似的疼。
萧鸾见此更加得意了,她讥笑着告诉凌知意:“你还不知道吧,昨天陛下下令抄了整个凌家,凌家男子皆以斩首论处,女眷全部充军为妓,就连你的轩哥哥也被陛下以叛国通敌罪凌迟于市,没人能救你了!哈哈哈哈!”
凌知意听见这些话,眼前一片眩晕,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贝齿硬生生将惨白的嘴唇咬破,鲜红的血沿着嘴角滴落在净白的衣衫之上。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曾经她以为最爱的人能把事情做的这样绝情,连一点机会也不肯留给凌家。
凌知意忍着恨意抬头看向萧鸾:“你来这里就是告诉我这些的吗?”
“当然不是,我来这里自然是做正事的”萧鸾俯身与凌知意对视,她伸手摸着凌知意的双眼,眼中带着恨意和嫉妒,“陛下最近老是念叨着你这双眼睛灵澈动人,让我很不爽,我来替你挖了它!”
“还不动手”说着,萧鸾深厚的太监便拿着刀向凌知意走来。
凌知意难以置信的看着萧鸾,旁边的若溪见状用力撞向了拿刀的太监,趁机抱住他的大腿,扭头向凌知意大喊。
“娘娘!先前是若曦不对,若溪不求娘娘原谅,现在就当是若溪偿还娘娘的,娘娘快走啊!”
若溪与凌知意在冷宫待了那么久,力气也大不到哪儿去,很快便被拉开扔到了宫外,凌知意来不及反应,没能逃脱。
“不!你别过来!别过来!”凌知意捡起地上的碎碗扔向拿刀的太监,却被早就等在她身后的萧鸾身边的大宫女按住了。
“不要……啊……”凄戾的声音从冷宫中传出。
凌知意倒在地上,带血的双手捂着眼眶惨叫着,“萧鸾、景灏,我诅咒你们,厉鬼缠身,夜夜不得安宁!”
早就离开走出冷宫外的萧鸾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声,秀美微蹙,待太监拿着凌知意被剜下来的双眼复命后,便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凌知意蜷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的体温在不断地流失,片刻后,太阳初升,温暖的阳光渐渐照射进冷宫内,刚好照在凌知意身上,可地上的人已经没了温度,再也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