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年梦
他回来了,在实习结束后回来了。
【@高桥梁意加入本群。】
“吱吱”铃声响起,程善栖不耐的拿起手机翻了翻。
赵传顺:[@全体成员]
赵传顺:[下午5:20在教学楼205教室开会。]
[收到。]
[收到。]
江暮洲:【会乐器的今天带来】
系统:江暮洲的消息被设为了精华消息
江暮洲:【都准备好自己的歌,准备踢人】
赵传顺:[@全体成员]
[OK]
[好的]
赵传顺:[5.30集合啊]
赵传顺:[别忘记了]
赵传顺:[没手机的互相通知]
赵传顺:[没来的一律按想退社处理]
[收到]
……
——2022年2月22日 17:05
“咔吱!”
程善栖推开了205教室的后门,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程善栖准时的到了,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她看了看四周,在确认这是开会的地方后,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她打开手机主页看了一眼界面,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在界面处翻来翻去的,有些无聊。
程善栖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略微的打量了一眼坐在讲台边上的三个“活人空气”。
像是害怕对面那三人察觉到一样,眼睛躲闪的忙的错开了视线。
多么熟系的人,多么熟系的场景,啧啧,程善栖感叹的摇了摇头。
一样是坐在讲台上等着我们到齐,一样是这三个人,但……似乎又有什么发生了改变。
是了环境变了,时间也变了,不再是以前的老校区了,可是这样是不是也意味着其他的……也变了!
程善栖想着想着紧皱起了眉头,在心里提出疑问,却也是不能说的。
——
江暮洲他们三个看看她,不说话。
程善栖也看看他们,不说话。
似乎想起了之前的不愉快,于是她自动屏蔽了今天让音乐社来开会的罪魁祸首三人组。
明明刚刚从程善栖打量开始到现在,只过了不大一会。
这气氛却是凝固到了极点,她哆嗦一身,实在忍不了了,这……要说点啥?
尴尬癌都犯了!!
不行,我要矜持,不当搞笑女。
气氛不对,能重开嘛?
求求了,来个女生吧!
程善栖又想了想:不不不,其实要求也不用那么高,是个人都行!
大约又等了几分钟,终于陆陆续续来了人。
她们熟络的跟程善栖打招呼,程善栖也礼貌的招招手,表示回敬。
群里——
胡易息:[wok,早知道就不回宿舍了]
胡易息:[刚到宿舍,看群现在又要走]
胡易息:[救救孩子吧]
2022.02-2217:29
胡易息:[5分钟之内到]
赵传顺:[还有没有人来的]
赵传顺:[@全体成员]
赵传顺:[没了就自觉一点]
赵传顺:[该退退]
管茜:[woc,没看消息,等等我]
赵传顺:[社团不养无用人]
赵传顺:[嗯]
管茜:[还是205吗]
赵传顺:[嗯]
唐延安:[那啥,这时候了]
唐延安:[还用去不?]
唐延安(表情):[哭笑]
赵传顺:[来]
江暮洲:【来】
江暮洲:【快点】
江暮洲:【等你们呢】
唐延安:[噢噢]
唐延安:[好]
江暮洲:【45之前】
唐延安:[这是去干啥的]
江暮洲:【快点快点】
江暮洲:【快点来】
江暮洲:【来了就知道了】
唐延安:[噢噢噢]
……
程善栖背靠着墙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聊天,还不太适应,即使熟人来了也不多说什么。
仿佛这样就可以很高冷,这样就可以有个学姐的样子。
差不多都到齐了,江暮洲适时的站起身,漠然的开口,“都往前坐,椅子往前挪。”
……
她非常“给面子”的,不情不愿的把椅子适当的挪了几步,一屁股坐下之后再也没挪了。
苏榕挨着她傍边的位置坐下,她侧过身瞥了一眼苏榕,算是聊得来的。
反正也是坐着,到哪不是坐,非要挪来挪去的,矫情!
程善栖和气的和苏榕闲聊着,就这会功夫,苏榕瞥了好几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猪爪”,苏榕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位挺自觉啊!
她们聊了几句杂七杂八的话,程善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立马收回了搭在苏榕肩上的手,打了一个寒颤,坐直身子,不再靠在她旁边。
程善栖伸出双手捂了捂脖颈,好冷!
由冬至初春的季节,是蛮冷的,但这tm的是在教室啊,也不至于那么冷,心里作用,心里作用。
程善栖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东张西望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份冷从何而来。
管他是哪个神经病呢!
她等了几息,也许是她自己的错觉,也没多在意。
又想起了别的话题,早就把刚才的错觉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小声的在苏榕耳边耳语了一句:“你挂科了吗?”
“挂了,文科。”苏榕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她不咸不谈的瞥了一眼她身侧几米开外的位置,挑了挑眉,很是镇定,收回视线想要出声提醒程善栖。
可事实上程善栖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好吧,我就随口问问。”刚要开口的苏榕被程善栖哑了回去。
苏榕:就挺无语!
“毕竟我考试也就半斤八两,真的就是随口一问。”
苏榕眨了一下眼睛,心里咆哮:这是重点嘛?
她不死心地杵了杵程善栖的胳膊,不要再说了,要挨噘了。
显然已经来不及,江暮洲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了,至于听到了多少,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讲那么欢,生怕别人听不见。
“不要讲话,又在那讲。”丢下这么一句话,他伸手摘下墨镜径直走过程善栖面前,走到讲台旁站定,浅笑的看着她。
程善栖着实吓了一跳,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个玩意??像‘鬼’一样!
程善栖保持镇定,看起来并没有被吓到,没有做声搭理江暮洲,这就说明没有表示不讲了,也没有说真的就不讲了。
江暮洲也没有为难她,见她不再嘀嘀咕咕,他走到讲台的后方,挪了挪椅子,靠着墙坐了下来。
OMG!这是要看着所有人!
……
程善栖看了眼站在讲台正中间的社长向婧,感受到她的视线并没有因为江暮洲的原因转移到自己这边,长舒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苏榕说:“他走过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已经用眼神暗示你了,你没看见。”
“我以为你眼睛不舒服,是说你怎么一直推搡我的胳膊。”“你准备唱什么歌?”
“不知道,你唱什么?”
“我也不知道,先耗着,等她们所有人都唱完了,都走了,我们再唱。”程善栖翘着二郎腿精明的提议。
“又是你……,你哪……多话要讲!”
程善栖惊恐的抬起头,寻找这道声音传出的位置。
他在说什么?话筒声音太大,没听清楚。
她看着江暮洲顶着一张万年不挂的笑容站起身,朝自己走了过来。
笑的也太假了吧!你干脆别笑了,板着一张脸我还能认真些。。
程善栖想到这里,完全被带跑偏了。
她似乎一瞬间理解了江暮洲在说什么,与他对视了几秒,脸红脖子粗的两手赶紧捂住了嘴巴。
啧啧!丢脸!
她心虚的眼睛四处乱瞄,就是不看江暮洲,躲避着他看她的眼神。
她发现了……有人在讲话。
不行不行,才不当冤种,这件事,该怎么让他知道呢?
善栖心里暗暗这样想着,视线不自觉的跟着江暮洲移动,是挺不好忽悠的。
他走了几步,在离程善栖不远的位置处站定。
程善栖后背一僵,不是吧,栓Q外瑞玛奇!
内心有点崩溃!
她棋高艺胆的小声地非常有意地继续跟苏榕唠,“他是不是有点病啊?”
好像确实有点吧!
“怎么说?”
“那么多人讲话,咋就一直说我们两个?”
苏榕又在心里答了一句:你才知道嘛?他前年说的,和着你就从来没听呗!
……
程善栖刚才那话是故意说给站在不远处的江暮洲听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
正主当然听见了她说的话,脸上有一瞬间的龟裂。
江暮洲不再是一脸笑意的了,棱角分明的俊颜透着几分严肃的意味来,“不许讲话。”
他这次没有单单对程善栖说,而是面对着所有人说的。
程善栖暗道不好,坏了,生气了!
那关她屁事,反正说的又不止自己,不要这老脸,都不想往自己身上揽罪。
想起了一年前,自己跟个刺猬似的挑刺,不听话,不服管。
“有谁不听社长讲话的,带头挑事,在下面讲话警告了几次,不听,还继续讲的,唱歌再好听,也走人。”
这是江暮洲一年前亲口说的,虽然没有点名批评谁,但是……程善栖感觉有被内涵到了!
想到这里,程善栖寒栗的一瞬间晃了晃脖颈,她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尽量压低存在感。
难熬……
真的如她所希望的那样,唱完的都回去了,最后熬到只有她们三个20级的。
“不用唱了,你们三个都可以走了。”
江暮洲看了看程善栖,晓得这个主不想唱,所以他现在是提着音响,收拾收拾准备走的。
程善栖一脸懵,What?我是听错了嘛?居然有怎么好的事?
“为什么?”程善栖心里似是有点惊讶,面无表情的问了出来。
“对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