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夫释疑,凤鸣遗计(2/4)
范雎无奈,愤而坐下,端起案上酒杯,怒饮之,随后说道:“看来你早有准备。”
魏丑夫阴笑道:“若无万全准备,以我所做之事,今日怎敢与应侯豪饮于此。”
范雎嗤之以鼻,又饮一杯,说道:“还有何言,请再说下去。”
魏丑夫继续说道:“王稽通敌,本可瞒天过海。是我密告于大王,使王稽东窗事发。”
范雎怒道:“你如此大费周章,意欲何为?”
魏丑夫回道:“想应侯你遭到报应。郑安平、王稽皆为你举荐之人,此二人有罪,你难辞其咎。”
范雎疑惑道:“可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害我?”
魏丑夫嗤之以鼻,说道:“你是与我无怨,可你以言中伤我姐,便是你之罪也。”
范雎反诘道:“你姐何人也?”
魏丑夫吐出两字:“凤……鸣……”
范雎闻之,惊慌失措,忙问道:“凤鸣未死?”
魏丑夫咬牙切齿,说道:“拜你所赐,你三番四次在秦王面前中伤武安君,使秦王对武安君痛下杀手,我姐亦含恨而终。”
范雎问道:“凤鸣既死,我想以你之才,断不会想出兵围郑安平、构陷王稽如此妙计。”
魏丑夫说道:“当然。计为我姐所出也。”
范雎不解,说道:“可凤鸣已死矣。”
魏丑夫继续说道:“我姐早料定应侯你对武安君图谋不轨,在你派人监视武安君府时,我姐便找到我,将其料定之事,通通告知于我。”
范雎问道:“所告何事?”
魏丑夫说道:“我姐说,应侯你将对武安君不利。为此,她已计划与武安君潜逃,只是正值武安君病重,又尚未摸清应侯在武安君府周围的眼线,故而还须等待。”
范雎说道:“没错,若被我发现武安君潜逃,便有把柄在手。可她也可与武安君遵照王命,迁往阴密,如此便无叛逃之罪。”
魏丑夫回道:“我姐说,阴密乃郑安平戍守之地,入之则比待于咸阳更险。”
范雎又言:“可待于咸阳亦险。”
魏丑夫说道:“故而我姐让我往邯郸,将玉佩交与毛遂。毛遂曾因我姐之计,而得平原君赏识,故而感激我姐。我携我姐之玉,毛遂见之,即愿助我。”
范雎问道:“此事与武安君待于咸阳甚险,有何关系?”
魏丑夫继续说道:“我姐说,邯郸一战,结束之日,便是大王弑杀武安君之时,故因应当拖延。而我姐早料应侯为郑安平所谋之计,我便将应侯之计告于毛遂,使其转告平原君。”
范雎哀叹道:“凤鸣神人也。可她又如何猜得我会出此计?”
魏丑夫答道:“我姐告知,以当下之势,唯有此计可破邯郸。故我在郑安平出咸阳时,已秘随其后。至邯郸,果然探得郑安平未与王龁汇合,而是秘密驻扎于深山中。当然,郑安平若未驻扎于山中,我也无须献计于毛遂,两军也将继续僵持。”
范雎又问:“可凤鸣又如何得知,王龁不会因兵败而撤军?”
魏丑夫回道:“秦王对邯郸势在必得,若非惨败,王龁怎敢轻易退兵?”
范雎说道:“凤鸣果然名不虚传。”
魏丑夫继续说道:“我姐又说,若她与武安君相安无事,则应侯你便可居秦相而无忧;若武安君身亡,则必为应侯所致,让我替她报仇。而我又如何使你所荐之人,一一获罪,前面已言,不再累赘。”
这时,范雎大笑道:“可凤鸣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大王待我甚厚。纵使郑安平和王龁负罪,我亦安然无恙。”
魏丑夫反诘道:“真安然无恙乎?”
范雎笑道:“你是眼拙乎?老夫手脚身首具在,何来有事?”
魏丑夫则说道:“应侯原为大秦之相,高高在上,可如今却只能辞归封地,何也?”
范雎说道:“前已言明,是因功成名就,当全身而退也。”
魏丑夫嗤笑道:“我想并非如此,以应侯对权利的痴迷程度,若非遇到麻烦,怎会轻易辞相?郑安平、王稽之罪,令你忧心忡忡,惶恐不安,自感已渐渐失去秦王信任,又恐日后秦王秋后算账,难免于祸,故而抽身离开,以求万全。”
范雎忽然拍案道:“莫非蔡泽也是凤鸣安排?”
魏丑夫说道:“非也。蔡泽者,我与我姐皆不识也。此人出现,不过使你有辞相之意。”
范雎说道:“然则,蔡泽乃我恩人也。”
魏丑夫笑曰:“应侯想当然矣。无论是否有蔡泽这人,只要郑安平、王稽犯事,我姐之计必成也。”
范雎问道:“此话怎讲?”
魏丑夫回道:“应侯乃睚眦必报、斤斤计较之人,彼二人又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