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如故

十八、兰香如故(1/6)

  在梦里,我似乎失去了一切,梦里的情绪让我拼命的挣扎,却无法醒来。纠结,难过,自责,不知所措。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是谁,看不清楚,模糊,似曾相识却又陌生。他在不停的数落我,言辞激烈,让我感到深深的无力和挫败,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先生摇醒我,周围一片黑暗,发觉脸上都是泪水,好像在梦里哭出声来。他问我是不是做了噩梦。开始难过的哭,绝望和无奈席卷了我的全部。他揽我入怀,他知道,母亲白天的状况使我感到深深的不安。

  我起身,轻轻的走进她的卧。

  她好好的睡在那里。柔和的月光照射在窗前,使她的房间有一点淡淡的自然的光,夜是如此的静谧。她静静的睡着,发出着微微的鼾声。临睡前,我会用棉垫把她的双腿微微倦曲着支撑起来,这样会使她感到舒服,把她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薄棉的被子轻轻的盖在上面。她的胸前围着一条小小的手帕。为了防止半夜她吐出来,毛帕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纸巾。

  有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我仔细的看着她,她睡着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她的面颊略微的有一些凹陷。她的身体还保持着微胖,但她的双腿由于长时间卧床无法正常的活动,肌肉在迅速的消失,皮包骨一样的消瘦。还有她的双臂,开始变得纤长。

  她的面容曾经是那么的富态姣好,耳朵大且耳垂很厚。身边曾经有很多人都说,她是一个面相看上去很有福气的女人。而我也一直以为,她有我的陪伴,晚年会很幸福。假如,像今日这般境况,设想推迟十年,她七十五岁病成这样,我都可以接受,可她才六十五岁,让我怎么能想得通。

  凌晨的夜里,我就这么在她身边坐着,没有一丝睡意。

  梦到的,也许是我大脑里最深处的意识。对她,我是有着很深的愧疚的,这种愧疚,就是没有办法让她健康起来,没有办法让她再回到过去。这种愧疚,让我深陷与她情感的死胡同,原地打转,无法走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聚集在我灵魂深处,随时爆发。

  我是那么的希望她能够在我的身边,颐养天年,长命百岁。

  生命已然不再是顺遂的事。如果有一天,我也会无比脆弱的倒下,我想,她一定会在某个地方静静的看着我,给我力量,保佑我。最终,当我离开这个世界时,我一定会去寻找她。死亡对我已不再是可怕的事情,也许,那已是要回到她身边的幸福,已成为我的信仰,活着,就要坚强的活着,离开,就要勇敢无畏带着幸福离开。

  如同现在,她对我的那些微笑,对我轻声说出的晚安,还有那个在她唇边微弱着说出的爱,已经足够让我用余生去怀念。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让我在暗夜里静静的,持续的哀伤着。

  现在,她依然在我的面前安静的睡着,我还拥有着她,我依然可以触摸到她,亲吻她,一分一秒流逝着的幸福。

  这些天,她的状况没有任何的起色,但也没有再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她的状况至少比在家乡的时候好了许多,她能够越来越清楚的明白我跟她说的话,她可以感知一切。也许,这已是我带她来南方的意义,比我想象预期的好太多。

  白天,大姨打来电话,电话那端焦急而忧虑。她的年纪大了母亲十岁,在几个姨妈里,她是格外的偏爱她的,她们之间的情感向来最是亲密,因为母亲是她最小的妹妹。母亲的病从一开始是瞒着姨妈的,只因她的个性脆弱而敏感,从来不会掩饰内心的悲喜,待人真挚且善良。她是绝对无法克制自己的泪水的,如果让她在得知消息的最初去面对母亲,她一定会在她的面前嚎啕大哭。这是她的个性。

  正如我所料到的那样,母亲那时的身体一天天糟糕下去,她每天打无数个电话给她,我无法向她坦白一切,只好将电话线拔掉。最后,在她的哭闹下,年事已高的她在儿女的搀扶下爬上楼梯,来家里看望自己的妹妹,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我们让她们之间不得相见。

  无法再对她隐瞒下去了,那时母亲已经没有太多的意识,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当她见到她时,无法相信自己牵挂了许多天的妹妹已经病成了那个样子,她大概已经猜测到,她哭着问她,你还认得我是谁吗?母亲不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天,她抱着她失声痛哭。

  母亲的事,使大姨原本不太好的身体越来越差,她的精神日渐严重忧郁下去。临走的前一晚,隆冬腊月的天气格外寒冷,天早早的暗下来,刺骨的寒风使人瑟缩着,我和先生去看望她,临行前向她告别。她很不好,一直以来的悲伤让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苍老。她跟我说,兄弟姐妹一个个提前离去让她早已觉得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义,曾经大家庭的繁华热闹已经烟消云散成为往事,她已经没有任何勇气再去面对失去的一切,她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和我说话,知道我要带母亲走,她不停的哭。她知道她的妹妹这一走,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分开后,她总是会每隔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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