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许久,两个人相顾无言。
就在江一帆不知道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的时候,谭琪儿忽然间开口说道:“江一帆,我能不能去你家呆一会儿,我的作业都还没有写,我写完作业我就走。”
“我家?可能不太方便吧,我带你去去其他的地方写吧。”江一帆说到。
“怎么,乔伊她们都能去,就我去的时候不方便?我对你虽然是有些什么想法,但是我还不至于龌龊到去你家里做些什么文章,再说了阿姨又不是不认识我,有什么不方便的。”
江一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谭琪儿打断江一帆的话继续说道:“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完全可以直接说出来,不必遮遮掩掩。”
“没有,先走吧。”江一帆无奈之下,先带着谭琪儿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你有自行车,不能载着我走吗?”谭琪儿看着江一帆问道。
江一帆低头看了看没有后座的自行车说道:“你看不到吗?这自行车载不了人。”
许久,他看着自行车的前面的车架明白了谭琪儿的言外之意说到:“自行车坏了,骑不了了,走着吧,前面一会儿就到了。”
谭琪儿不在说话。
江一帆敲响了自己的家门,素兰开门之后见到江一帆带着一个女孩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狐疑。
“阿姨。”不等江一帆介绍,谭琪儿先开口说话。素兰冷冷的脸上挤出意思难看的笑容,显然还没有认出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是谁。
“儿子,这也是你同学啊,怎么脸上都是伤啊,你不会认识了什么不良少年什么的吧,你可得注意点。”素兰满脸担忧的说到。
“妈,这是谭琪儿,你忘了?”江一帆解释道。
“我刚才去拿东西的时候遇到她的,她和家里有点矛盾,所以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谭琪儿?谭琪儿?琪琪,是琪琪。”素兰激动的说到。江一帆把谭琪儿的情况给老妈说了一遍,素兰有些难以相信的说到:“好孩子,我做好了饭先吃点饭吧。”
“琪琪,阿姨许久不见你,都没认出来。这孩子也没和我说过你俩现在是同学,刚才一帆都和我说了,你就在这里呆着,我去盛饭,先吃点饭。”晚上江爸爸回家以后,素兰直接把江爸拉进卧室里关上门说到:“你说咱们儿子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他是对琪琪有什么想法?琪琪这孩子虽然我也认识,但总是看上去不好相处的样子,你说咱儿子不会真的喜欢人家吧。”
“我看没什么呀,他俩就是同学。不是说了吗是有特殊情况才带到家里来的,再说了也没说要住在咱们家里啊。”
“你这脑子是不是傻啊,你看看表这都几点了,再说了,她不住在这里难不成要把她赶到大街上去睡吗?”素兰看着一脑子浆糊的江爸气不打一处来。
“都还是孩子呢,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江爸说到。
“多?不多。我想他们这么大的时候都谈恋爱了,多什么多。”素兰没好气的说到。
“谈恋爱?你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事。”江爸故意不抓重点,将话题岔开。
“你让开,说的是这事吗,别给我打岔。”正说着呢,客气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江一帆走过去接起来,是陆北川的声音。
“哥,我妈今天晚上上夜班值班,家里没人。来我家吃饭吧!”还没等江一帆说话,素兰从卧室里走出来问道:“是谁啊。”
“是小川,说干妈今天晚上值班家里没人,让我过去。”素兰一听,连忙冲过去,接过电话说到:“小川啊,你妈妈今天晚上上夜班啊。”
“是啊,干妈。我我姐在家也没死事干,所以想让一帆哥过来,今天在我家住。”
“好,我这就让你哥,过去找你们。哎,你们吃饭了吗,用不用我给你们做点饭,让他拿过去。”
“不用了干妈,我们已经做好了。”
“好,那我给他说。”
素兰挂断电话,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笑着说道:“正好,梅姐今天加班,你去那边住吧。”素兰说到。
谭琪儿似乎欲言又止。
“阿姨,很晚了,我先走了。”谭琪儿起身假装往外走。
“琪琪,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今天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明天在回家。正好江一帆今天不住在这里,有地方睡。你和我睡卧室,让他爸去睡江一帆的卧室去。”
“是是是,你就住在这里吧。”江爸符合道。
“江一帆不住在这里?那他去哪里?”谭琪儿疑惑地问道。
“他干妈家,他干妈不在家,就剩两个孩子了,所以让他过去。”素兰解释道。
“我自己睡在这里不太好吧。。。。”
“你跟着我去吧。”江一帆忽然说道。素兰还想在说什么,但是看到江一帆递过来的眼神示意着:“我有分寸。”就没再多言。
“也好,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说,但是别玩太晚了,明天还得上学呢。”
“知道了。”素兰将两个人送出门以后,坐在沙发上越想越不对劲,说到:“着琪琪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啊,不行,那个琪琪肯定对咱们儿子有意思。”
看着江爸一脸无所事事,看着电视机的样子,一把夺过遥控器关掉电视机说到:“榆木脑袋,怎么就跟了你了。”
“我怎么了。。。”江爸等到素兰离开以后重新打开电视。这样的生活他都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一直和素兰打打闹闹的走过来,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受了不少的苦,所以现在江爸也任由着素兰将气洒在自己的身上,顶多也就是喜欢唠叨两句而已。
两个人走在去往陆十七家的路上,只是对面楼而已,但是因为谭琪儿所以走的特别的慢。“你还有个干妈呢,我都不知道。”
“我没说过,你当然不知道。”江一帆说到。
“那陆十七呢?她知道吗?”谭琪儿忽然问道。江一帆忽然在楼下停下脚步,面对着谭琪儿说到:“十七的妈妈,就是我的干妈,现在我们就是去十七家。”
“什么?”谭琪儿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想到,陆十七和江一帆竟然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在。
“所以。。。所以,你经常去陆十七家?她。。。也经常。。。。”
“江一帆,我俩家关系很好,干妈没空的时候小川和十七就会来我家吃饭,我家虽然不大但一共有三间卧室,另一间就是我妈给十七准备随时过来住的。”(虽然陆十七一次也没住过,更多的是陆北川偶然在里面睡觉)
谭琪儿由于一个晴天霹雳劈到了自己脑袋上,久久不能平静。她原本以为自己比陆十七先出现在江一帆的世界里,但是现在好像一切都翻过来了。
陆北川从窗户上看到了江一帆的身影在楼下,刚想伸手打招呼叫江一帆上来,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子:“那是。。。那是。。。谭琪儿。。他怎么会在这里?”陆北川的喃喃自语将陆十七吸引了过来。
“你怎么自言自语干什么呢。”
“姐,你看。那是是不是谭琪儿。”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和江一帆在一块。他不会是要带着谭琪儿来咱们家吧。”陆北川忽然说到。
陆十七一直看着两个人在楼下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想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陆十七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下楼。
陆十七跑下楼去,站在远处看着两个人在那里说话,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什么。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谭琪儿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我觉得你会想知道,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乔伊刘可他们都知道。”江一帆继续说道。
“江一帆,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谭琪儿忽然大声的说到
“我知道。”江一帆淡淡的的说到。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谭琪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蒋一帆堵在喉咙里:“但是,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呢?是陆十七吗?”
陆十七后退了两步,她听到了。
“他知道,他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呢?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是故意让我看到吗?要告诉我什么呢?告诉我不要痴心妄想吗?”
陆十七已经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似乎是有些吓到了,又有些慌张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能是太过于慌张,跑开的时候弄出了声音,跟来的陆北川正好遇上陆十七跑开,连忙追了上去。
“姐,你去哪儿。”陆北川的声音吸引了江一帆的视线。江一帆看到陆十七的情绪不对,他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连忙想上前去追,但是被谭琪儿拉住了。
“江一帆,能不能不要丢下我,我真的无处可去了。”谭琪儿的脸上挂满了委屈的泪水。
江一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江一帆,你到底在干嘛。”陆北川说完就去追陆十七。
江一帆看了一眼已经追出去的陆北川,又看了一眼身后的谭琪儿说到:“你跟我我来。”
江一帆带着谭琪儿来到马路边上说到:“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让我因为你的身世可怜你,世上所有的痛苦都不是要求别人为此付出和牺牲的筹码,我可以力所能及的帮助你,但是喜欢你我做不到。如你所言我喜欢的人是陆十七,所以很抱歉留宿的事情不方便。我帮你订个旅馆,你自己打车过去,但是你父亲和你的事情我可你帮你报警,但是如果你有其他的顾虑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帮助你,但是更多的事情我做不了。”
“车来了,你走吧。”江一帆毫不留情的说到。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谭琪儿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江一帆看着谭琪儿远处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深陷泥潭的女孩子从万丈深渊里拉出来,但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谭琪儿了,他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是已经面目全非的人呢。
“爸,我回来了。”谭琪儿走到家里,已经恢复到了平静。谭琪儿的继续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等着谭琪儿回来。
“琪琪回来了,饭菜都凉了,等我热一热我们就能吃了。”继续和刚才完全是判若两人,谭琪儿已经习惯了。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饭了。”
“吃过了?在哪儿吃的?是不是和那个男生一块吃的?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随随便便和男生一块出去吃饭,你妈就是被别人吃饭吃跑的。”
谭琪儿将书包仍在沙发上,大声喊出来:“你不要再提她了。”
“好好好,我不提,来,再吃点在吃一点点,我做了好长时间呢。”继续继续无视谭琪儿的情绪说到。
“我说过了,我已经吃饭了,我不想再吃了。”继父就像听不见一样,继续盛饭。
谭琪儿无奈的被继父按在餐桌前,不停的往自己的饭碗里夹着菜。
谭琪儿一气之下将饭菜全部打翻在地上说到:“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每次都一样,醒了酒就装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来给谁看,我脸上的伤难道您都不记得了吗?你看清楚这是您亲手打的,这个家就是这样父不慈子不孝,还装样子给谁看。”
说完谭琪儿便拿起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剩继父一个人慢慢的将手里的碗筷放下,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等到江一帆回去的时候,在楼下正好碰到了被陆北川找回来的陆十七,在楼下相遇。
“那你们先聊,我先上楼了。”陆北川说完就回去了。只留下两个人相顾无言。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我累了想休息。”陆十七根本没有给江一帆说话的机会,说完就转身上楼去了。江一帆知道此时此刻陆十七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在等等吧。
江一帆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家。素兰看江一帆的情绪不对,赶紧走上前来问发生了,江一帆只是淡淡的回答道:“没事,我先去睡觉了。”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陆十七,呆呆的望着窗外月色:“真的一点星星都看不见呢。”
脑子混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脑子里是时时刻刻都会出现那一幕
“江一帆,我喜欢你。”
“我知道。”
“陆十七,没关系。你现在啊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这些事情会耽误你的学习,所以就不要再想了。睡一觉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陆十七将头埋在被子里,脸被捂的通红。
“姐,睡了吗?”陆北川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小声的询问道。
陆北川打开灯,漆黑的房间瞬间亮的刺眼。
“起来喝点姜汤吧,驱驱寒。”陆北川坐到床边端着一碗姜汤,把陆十七扶起来说到。陆十七眯着眼,感觉身子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
陆北川摸摸陆十七的额头很烫,量量体温,39度。
“姐,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陆北川着急的说到。
“不用,你帮我拿一个退烧药,吃了睡一觉就没事了。”陆十七虚弱的说到。陆十七坚持不去医院,没有办法只好拿来退烧药先吃了。
陆北川趴在床边睡着了,守了一晚上。早上摸了摸陆十七的额头还有点热,就给陆十七请了病假。做好了饭陆十七就让他上学去了。
“北川,今天十七怎么没来?”下了早读以后看到十七的位置上还是空空如也便问道。
“她昨天晚上晚上发烧了,我给她请假了。”
“发烧?怎么回事,这才一晚上没见,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乔伊疑惑的问道。
陆北川看向江一帆,说到:“昨天,我姐一不小心没看路掉进湖里里了,泡了凉水着凉了。”
昨天晚上陆十七跑的着急,根本不知道自已要去哪里,只能自己随意的没方向的乱跑,没看到前方湖边的护栏已经断开,陆十七一个没刹住脚就掉到里面去了,陆北川来得及,把陆十七从湖里面给捞起来,但是晚上的湖水冰冷刺骨。
“十七现在好点了吗?”
“早上来的时候有点退烧了,但还是热。”陆北川说到。
“那你家里有人吗?谁照顾你姐啊。”
“我妈在单位上应该快回来了吧,我妈应该可以照顾我姐的。”陆北川解释道。
“那就好,病人一个人能在家可不行呢。”乔伊说到。
江一帆看向谭琪儿的位置,今天谭琪儿也没来。
“谭琪儿今天也请假了,奇怪,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生病了。”乔伊不明所以的说到。陆北川赶紧闭嘴,不再说话。生怕那句话说的不对,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
“同学们最近换季,请同学们注意做好自身保暖工作,及时的穿脱衣服,不要为了一时的美丽生出病来,现在是准备高考的关键时期,时间紧张,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学校的广播里不停的播放,关于秋季流行性感冒的预防措施。
下课后,江一帆在厕所里找到陆北川问道:“干妈今天到底回不回来,家里有没有人。”
“我不知道,我妈说她大约九点左右就能到家了,但是要是有事情就不回来了。”
“那你把你姐一个病人自己放在家里?”江一帆生气的说到。
“不是啊,是我姐早上的时候,非得让我来的,她说她没事,不用照顾。”路北川解释道。
“下午帮我请个假。”
“喂,陈扬那脾气,我可不敢乱请假啊。”陆北川冲着已经跑远的江一帆的背影喊道。虽然陆北川这样说着,但还是颤颤巍巍的来到办公室门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在这儿干吗呢?”就在陆北川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乔伊拿着一沓作业走了过来,陆北川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将事情的经过给乔伊说了一遍,乔伊说到:“交给我,我来。”
“老师。”乔伊敲敲门走进了办公室。陈扬正在办公桌前批改作业,乔伊放下作业,站好,说到:“老师,下午有点事情,学生会里需要去拉赞助,缺人手就让江一帆去了,所以想给你请个假。
“哦,这个事情啊,我知道了,行你先出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老师。”
“哇,乔伊,你太厉害了。不过,你撒谎的话,陈扬知道了怎么办。”陆北川担心的说到。
“谁说我撒谎了。”
“那你。。。”
“确实是苏念学姐来找江一帆去拉赞助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说,江一帆就已经出去了,给苏念学姐说一声就好了,苏念学姐很好说话的。”
“苏念。。。?”
“嗯,怎么了。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乔伊问道。
“没,我先走了哈。”说完陆北川就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