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教夕颜用各种方法讨好元始天尊,比如做菜,元始天尊年轻的时候,杀伐四方,不吃不喝也是没有问题的,谁想到老了,不问世事了,偏偏爱上了吃,这些年也算是吃遍了六界美食,天宫里的御厨整日弄一些新鲜的菜品,也无法满足他的胃口。
夕颜长年带兵打仗,哪里会做什么饭菜,她整日在厨房里跟食神学习,可能是天赋不高,闹了不少笑话,天尊尝了她做的菜,每每都眉头紧锁,面部扭曲,夕颜和璃月只能相互看着,用微笑来掩饰尴尬。
天尊经常闭关练功,整整几日都不出门,还不让璃月跟着,这次璃月让夕颜为他护法,或者端茶递水,也算尽一份孝心。
天尊正在打坐练功,夕颜就在一边站着,时刻盯着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她看着天尊练的功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天尊是天族人,修的是仙法,怎么会有魔族功法的影子,夕颜虽然想不通,可也没敢问,怕打扰到天尊。突然间,天尊口吐鲜血,周身仙力涣散,夕颜反应极快,忙助天尊调整了气息,可她看天尊虚弱的样子,还是不放心,说道:“天尊,让我为您查看一下伤势吧,我看您好像伤得不轻。”夕颜多年来一直为千殇的魔气尽心尽力,查看过不少医书,也会些医术。
“不用了,不过是一时练岔了气。”
天尊这样明显是在讳疾忌医,夕颜看得出来,他绝不是练岔了气这么简单。于是自作主张,为经天尊同意就查看了他的伤势,果然,他已经病入膏肓了,是多年累计的旧伤,而且他曾修炼过魔族的法术,所以现在两种法术在体内相冲,逐渐吞噬了他的身体,恐怕命不久矣。
“天尊,您怎么……为什么不告诉别人呢,或者早些让医官医治也好。”
天尊自知瞒不住夕颜了,也就如实相告了:“当初血神祸乱六界之时,天女被血神掳走,天帝天后身死,现在的天帝还未继位,人心惶惶,为了找到除去血神的方法,我修炼了魔族的法术,试图找到血神的破绽,可惜还是无济于事。后来大战,我受了重伤,便再也没有痊愈,那时我就知道我活不过多久了,没想到挺了三千年,现在,终究是挺不住了。”
听了这话,夕颜突然伤感了起来,他如果真的死了,离浩和璃月还有多难过啊,“您为什么不告诉璃月和——离浩神君呢?”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璃月的朋友,要是直接喊离浩,怕是会暴露。
“月儿她从小就是在我的宠爱下长大的,向来任性,又看不透人心,整个天宫也没几个人真心待她,如果我不在了,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啊。还有浩儿,他从小就努力上进,有帝王之才,只有他继位才是对六界最有利的,灵宝天尊的那个儿子,以前就荒唐无度,被贬下凡后虽然收敛了不少,可他不堪大用,灵宝与我斗了大半辈子,自然觊觎浩儿未来天帝的位置,如果他的儿子继任天帝,那么谁来护着月儿,谁来护着六界……”
夕颜她在魔族也听过一些天族的往事,灵宝天尊和元始天尊向来不和,只因为他们年轻时一起得道成仙,元始天尊却比灵宝天尊官位略高一点,他便心生妒忌,发誓要超过元始天尊,在官位上,功劳上,甚至打仗上都要比试比试,才换来了今日两足鼎立的局面,可惜灵宝天尊的儿子不争气,彻底输给了离浩,他们两位今时今日地位相当,但以后地位怎么样,可就要靠儿子了。
夕颜也看得出来,天尊他是铁了心要让离浩娶忆雪了,因为天宫再没有第二个比离浩更优秀,他要守护六界,护着璃月开心幸福,可是离浩他呢,他也需要有人护着,而不是放弃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别人,“可是天尊,您有位离浩想过吗,他也需要别人了关心和爱。”
元始天尊大量了一眼夕颜,他刚刚就怀疑她是不是魔族的人,否则怎么会看出他修炼过魔族法术,现在,她那么维护离浩,更让他确信了她的身份,问道:“你就是魔族的将军,浩儿的心上人?”
夕颜见被识破身份,也不再隐瞒,“没错,是我。”
“大胆!一个魔族的妖女,竟然敢混进天宫,你就不怕死吗?”他正颜厉色,摆出了一个天尊该有的威严,可夕颜见惯了这种场面,她并不害怕,也不慌张,依旧平和地说道:“死有何惧!我来到这不过就是想讨您老人家欢心,不想让离浩为难,离浩他事事为您着想,尊您敬您,可您呢,不顾及他的感受,只是想让他成为完美无缺的天帝!”
夕颜说完,才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他毕竟是天尊,是离浩的父亲,自己这样说有他的伤颜面,但把心里话说出来,夕颜心里也是舒畅了许多。她又看向天尊,他没有动怒,甚至都没有要生气的意思,脸上反而多了几分沧桑。
“你说的不错,是我对不起浩儿。可你不懂,生在这样的家庭,他享受了荣华富贵,受万神敬仰,他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们魔族儿女可以不为其他,只为自己而活,可天族不同,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天尊不再像之前一样盛气凌人,侃然正色,话语间像一个慈祥的老父亲。
“我是不懂你们天族,也不想懂,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自己快活吗,为什么要去考虑其他。”在夕颜的世界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她认准了一个人、一件事,就要拼尽全力,除了自己所在乎的,她不会去关注其他,,所以她真的不懂忆雪常说的责任与使命,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付出所有,甚至是生命,岂不是很不值得。
天尊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算是明白浩儿为什么会喜欢你了,你身上有他向往的东西,直率洒脱,无所畏惧,只为自己而活。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天尊的意思是……”
“放心,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劝说陛下,一定让你和浩儿成亲,我想你一定会让他幸福的。”天尊他这大半辈子都为天族劳心劳力,离浩又何尝不是,可是又得到了什么呢,现在,他就快要死了,他想临死前为离浩做些什么,想弥补这些年对离浩的遗憾,想找一个真心对他的人,而忆雪心系苍生,他不会把离浩放在第一位,绝不是一个良人。
听到天尊同意她和离浩在一起,夕颜是真的很高兴,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离浩,忽然又想起天尊的伤,问道:“可是您的伤,真的不告诉离浩和璃月吗?”
“夕颜啊,这件事还是要拜托你帮我瞒着他们俩了,现在还不是说出去的时候。”
“可是我不想瞒着离浩,这样我会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很对不起他。”她本就有一件不能说的秘密无法向离浩坦白,心中愧疚,现在又多了一件事,如果天尊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让她以后如何面对离浩。
“我本来就是个将死之人,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可浩儿他现在地位未稳,若是我将死的消息传出去,你觉得那些觊觎他的地位的人会放过他吗,他们还会利用你的事来对付浩儿,你们到时候就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元始天尊说得的确没错,离浩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自身的能力,与他的家世也有很大的关系,而璃月一个小小的元君就敢在天宫里横着走,也是因为她的父亲,如果天尊不在了,难保天宫里不会有人落井下石。现在,能多瞒一刻是一刻吧。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天帝寿宴如期举行,六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不过当他们看到从未出现在天宫的魔尊时,一时间议论纷纷,年长点的仙官谈论着魔尊的那些风流往事,摇头睥睨,年轻的女仙纷纷感叹魔尊的倜傥容颜,一副花痴的样子。
忆雪坐在天女的座位上,看着台下的千殇,别人都在议论他,他却独自坐在角落里喝着小酒,时不时有仙官向他敬酒,当然女仙官比较多,都被他无情拒绝了,然后他偷看了一眼忆雪,挑起眉毛,好像在炫耀似的。忆雪忍不住想笑,但又怕被有心之人看见,只得撇过头去,尽量不再与千殇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