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兮缓过来后,就和林子阳把两人的东西都收拾好,还把身上灰褐色的外门弟子服也换了下来。在林子阳准备拿去清洗的时候,林锦兮一个清洁咒就搞定了。
“这样省时省力,放衣柜里面吧。”林锦兮把包袱往背上一背,牵着林子阳就走出这个院子。
这个院子里面不止林锦兮两人住着,还有其他的外门弟子,那些人看着林锦兮和林子阳的离开,不但说着风凉话,还说着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
林锦兮哼着声,会不会后悔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的想法改变了,她觉得无论在哪里都一样,都是看人看权看势。
像原主和林子阳没有背景,还一穷二白,除非有门路,不然在清元宗根本不可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虽然,林锦兮的储物空间里面上品灵石有很多,说是一个富豪也不算过分。可是,真让林锦兮把灵石这样白白送给别人的,她做不到。
留着灵石买药草不香吗?买吃的喝的不好吗?
林子阳一路上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林锦兮只当他只是一时的迷茫。
到了清元宗的山脚下,林锦兮一眼就看见站在山脚下等着他们的林父林母。
“爹、娘。”
林子阳倒是第一个开口喊着,还走了过去。
林锦兮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喊出来,在原来的世界她就是一个孤儿,靠天靠地靠自己,一个人在炼丹的路上艰难爬行。
后来,炼丹有所成,她才把丹药放入拍卖行,换取灵石。要不是太过孤独,她怎会让人钻了空子,轻易地就对人交付信任。
不过,这一世突然多了夫婿,还多了父母,林锦兮还是有些感慨的。
林父此刻正黑着一张脸,他直接大跨步就往林锦兮这边走来。
林锦兮还在想是不是该给个拥抱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脸上猛然一痛,她的头也往右边一歪。
“你打我?”林锦兮看向林父,她不可思议地说着。
“爹,你这是做什么?”林子阳和林母一左一右拉住林父。
林父面红耳赤地喊着:“你这样当初还不如死在悬崖底下!你看看你,人清楚了,就开始闹腾,被逐出清元宗你觉得你脸上好看,还是有光!你一个人折腾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林子阳陪着你折腾!你以为你是谁,以前娇纵任性也就罢了,现在疯病好了,就开始惹是生非!那梅长老是何人,你也敢伤了她!”
“所以,你现在想怎样?”林锦兮低着头,脸上火辣辣地疼,但她此刻却没有想用药涂。
这一刻心中很是悲凉,林父早就知道原主不是莫名其妙就疯了,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为原主寻找真相,不曾为原主喊冤。
“我想怎样!我现在要你去向梅长老叩头请罪!还有秦公子身上是不是也是你弄得,把解药交出来!”林父恨铁不成钢地嚷着。
林锦兮把差点就要夺眶的眼泪逼回去,她深呼吸一口气,对着林父说着:“我不会去请罪的,哪怕和你断绝父女关系,我都不会去的!”
“孽女啊!家门不幸啊!我今天就在这里打死你!”林父说着,就想继续动手。
“爹,你冷静点,我来劝劝林锦兮。”林子阳死死抱住林父,林父却还伸出脚往林锦兮这边踹。
同时,清元宗的弟子早就在旁边围了一圈,端着看好戏看笑话的样子。
林母也是一脸无可奈何地对林锦兮说:“你还想干嘛,还不跟你爹服句软,你是想气死我们吗?”
“我不!我死也不会!”林锦兮说着,就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父和林子阳,脚下一用力,就逃离了这里。
“你看看,你看看这孽女!”
“林锦兮!”
远远地还能听见林父大声地咒骂,以及林母的呼唤,还有林子阳的安抚劝解。
夜里的时候,天空中布满了繁星,点缀在夜空中。
弯月却被云朵遮掩,只能瞧见一角。
大街上,已经没有人,每个人都回家安睡。
在大街旁的云来客栈二楼,却有人打开了一扇窗。
林锦兮半躺在屋顶听到响动,就落下来,直接一个闪身就进了窗户里面。
林子阳见林锦兮进来,连忙把窗户关上,然后走到林锦兮的身边,仔细看着林锦兮的脸,问着:“可还疼?”
林锦兮把脸一侧,让林子阳看清楚,说:“早就好了,爹下手又不重。”话是这样说,可是林父那手劲可不是假的,虽然她早就用药抹了,但那种挨巴掌的感觉还是挺不爽的。
林子阳瞅着林锦兮的神色,低声说:“其实爹也是不得已的。”
“我知道,爹那样也是为了我们好。”
林子阳欣慰地笑了,他伸手握着林锦兮的手,说:“还没吃吧,快过来吃饭。”
林锦兮坐了下来,林子阳就为她布菜。
说起来,从林父林母那么快就到清元宗的山脚下,林锦兮就觉得奇怪。在她清醒的那天,林父林母还没好好看看林锦兮,就被清元宗的弟子赶下山去。
今天林锦兮刚被逐出宗门,林父林母是从哪里得到消息,还知道她惹了事,专门在山脚下等着。
这里面没有猫腻才怪。
林子阳也没继续说话,就看着林锦兮吃饭。
屋子里面安静下来,林锦兮就听见隔壁房里传来林父叹息的声音。
林锦兮把碗筷一放,开口说着:“其实现在这样也好,清元宗里面的人以为我桀骜不驯,直接和父亲闹翻,等明天离开,我就悄悄地跟着你们。如果清元宗为难你们,你们就尽量和我撇清关系。”
林子阳想摇头,林锦兮却捧着林子阳的头,强迫他点头,说着:“一定要这样,不然父亲和母亲今天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林锦兮在挨了巴掌离开后,被风一吹就冷静下来了。林父为了疯傻的原主都能那样筹谋,更何况原主在清元宗都被人那样欺负了,林父怎会不知道。
要怨就怨现在的世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无权无是的人永远都是吃暗亏的。
吃完饭,林锦兮躺在床上,开口说着:“明天你告诉我父亲,其实我不怪他,我知道他也是为了保护你和母亲。”
如果林父不闹那一场,谁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林子阳伸出手握住林锦兮的手,说着:“现在秦家的人和梅长老的门下弟子都在找你,你要小心些。”
“嗯,我知道,我们早点睡吧。”林锦兮反握住林子阳的手,看着林子阳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