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有些冷了,魏机和薰和同款将手兜在袖子里。
魏机看着她摆出一副拽拽的老头子样,忍不住笑了。
“莫笑我,你不也这样。”她挑眉,他原来也是一个接地气的人。
一笑解千愁。
魏机将马上的披风递给她,薰和腹诽,他竟然会如此体贴,“就冲你这点,比起未潇真是好不知道多少倍了”。
“那个叫未潇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问她。
“痞子。”她看着天上的星。
“他是你重要的人?”他也看星,“我见你常常提他。”他补了一句。
“不,我揍过他。”她笑的很坦然,“萍水相逢之人。”
“那你为什么要进皇宫?要接近王兄,还……”他低着头,耳朵有些红了,“不知羞耻地说是我的夫人……”声音低的很。
薰和被这些问题逗笑了,眼前这人不是云烟,眼中没有空雾,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十几岁的少年,她忽然有些心疼他,对于未来要对他干的事,司命真的是在害人,不过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劫吧,假使不带记忆下来,也许她会坦然地照着剧本走,现在是不坦然地照着剧本走。
“因为我没有进过皇宫,我也不打算接近你的王兄。最后一句……是因为我不知道羞耻。”薰和眼神真切目光滚烫,魏机忽地有些怔愣,他努力地压住向上翘起的嘴角,后又嫌弃地瞅着她,。
月亮出来了,魏机掏出一罐药膏,“金疮药,我赌你今晚屁股会很疼。”
薰和想,人世走一遭,值了,白日梦还没做完便被魏机一把捞上马。他将她放在前侧,她贴着他的胸腔,脑袋突然有些眩晕。
原野上,一匹马伏着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跑。穿过月光,钻过杨树林,他的鼻息在她耳畔来回挠着,她绒绒的头发在他脖子间痒痒地徘徊。他偷偷地看她,第一次见她时便觉得似曾相识,不过两面,她便将他欺负的够呛,真是个害人精。马儿转过山坡,忽地旁边有一男一女。
男的单膝跪下,举着一束花,“碗,看见了吗,我的真心,和这明月一样,澄澈透亮,碗!”
“瓢哥!我看见了,这月亮很亮,很——亮。”
“……”薰和和魏机打算默默地飘过去。
“去你妈的真心去你妈的明月!”山上忽然跑下一个人,一把将男子踢翻,还顺带将一个过路人也踢翻在地。
“……”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将口中的草一吐,四周便黑压压地涌下一大波人,将薰和他们以及这对男女紧紧地围住。
不得了。
来了趟人间还能看见话本里的强盗拦路,值!
“怎么样怎么样?新一话里讲了啥?”无牙紧催着孚其继续讲接下来的话本。
孚其大手一按,“可惜九师妹去出任务了,这话可真是精彩啊。”
“小姐不知道公子的真实身份,但是能出现在宴上的大抵都是王孙子弟。公子来邀她,但是他脸上却是不忍之色,小姐见他却相当欣喜,后二人绕山游玩,竹筏赏景,直至一日,忽遇山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