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让人头皮发麻;叫声中参杂着刀枪的碰撞声,辱骂声,孩童的啼哭声以及妻子试图唤醒丈夫的哭喊声。
高雨和高旭登上城门,向下看去只看见人们拿着佩剑,长枪,匕首不停地向着自己面前的人砍去。他们眼里露出的是兴奋,害怕,贪婪;一部人一开始只是害怕地躲着他人向自己砍来的武器,但随着他们看着其它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也拿起武器向幸存者杀去。
“看吧!看吧!我赌赢了!我就说本性难移吧!这次能分到不少钱了!哈哈哈哈哈!”这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倒是让姑侄二人吓了一跳。原是那拿着酒壶的老者,“哎哎哎,拿了钱最后还不是你拿去买酒了,到时候分我点,我还能买个较为上乘的玛瑙呢。那玩意多好看,比酒好多了。”老者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华丽的男子,一把无字折扇在胸前缓缓的晃着一手搭在老者肩上。
“去去去,老子赌赢得来的钱,凭什么给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来参加这场赌局。”老者一把打掉男子的手,转而问到,“现在到哪个阶段了,听那声肯定是选一个人进城实现他们那所谓的狗屁梦想了,所以还没结束吗?”
“王老,你不是收拾那庙前的尸体了吗?这么快就干完了?还把沈销玉这货也带来了,等等,您不会是让他用玉线帮您收拾的吧,你们怎么遇见的?我记得没和他说这件事啊?还有啊,你们怎么又开……”面对高雨的这些问题,老者还没接话,旁边的沈销玉就开口了打断了问话,“雨姐,王老他老人家在接到任务的时候就给我传口信了,你也知道,他都这么大岁数了,我自然是要帮一帮的,所以我就过来了,嘿嘿。”
高雨听见这一回答,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心想:你是不知道这老头昨晚刚出城削了两个道貌岸然的剑客回来,“姑,他是装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他和王老就住两隔壁,王老什么实力,什么体格,他不清楚?”高旭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沈销玉。“你说呢,就为了出来看个热闹,还帮别人打苦力,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跟你一个样。”高雨对于面前这两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少年恨不得一人一拳。
“都别闹了,时间差不多了。把无辜的都拉出局,该结束了。”众人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正是刚刚看高孝等人进入阵法的阁主。
“是!”沈销玉和王老各自飞身下了城门,随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是生死阁的黑执事。只见三人飞快地把城门下那些妇女和孩子转移至城内,而在此时,躲在一旁看戏的高孝出手了,见他浑身黑气,向场上的男子们攻去,他所经过的男子瞬间被黑气缠绕倒下。
“都回来!别管其它人了!开始布阵!”阁主在城门上大喊,眼里充斥着血丝,死死盯着城门下的高孝。
“可是!阁主……”沈销玉刚要说几句,便被王老拽着飞身上了城门。独留黑执事在城门下一边躲避黑气一边布置法阵。
“我下去帮他。”高旭看着黑执事较为狼狈的身影纵身而下。
“小旭!”高雨心里一急也想下去,却不想被阁主定了身。高雨一脸迷茫地看着阁主。
“那是他的命,你不该去阻拦,这是当年就定好了,小雨,再难以接受,你也要接受。历任的黑白执事都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好遗憾难过的。”阁主说完便施法让高雨昏睡了过去。在昏迷前,高雨眼里是不甘的。
此时城门下的黑白二人已经完成法阵。在法阵中间仅剩下黑执事季离,白执事高旭,以及失去自我意识的高孝。
“开始吧,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季离一脸坦然地看着高旭。
“虽然有点不甘,但也没办法,反正有你陪着一起玩完,倒也不寂寞,来吧。”高旭苦笑一声,望着不远处的高孝,便开始施法。
“但愿我们都会活下来。”
“但愿吧。”
法阵启动,三人升至空中。高旭体内发出耀眼的白光不断吸收着高孝身上的黑气,而季离从心口抽出一把骨剑,直往高孝的方向刺去。而高孝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增多黑气,就在骨剑即将击中的那一瞬间,黑气突然爆发,季离被震飞,但没时间犹豫立刻起身刺向了黑气的中央。
随着一声惨叫黑气尽数被高旭吸入体内,高孝重重摔在了地上,成为一摊血迹,而季离和高旭对视一眼,坦然一笑,“看来,这辈子兄弟做不成了。我欠你的银子你也就别记着了。”高旭猛吐了口鲜血,惨兮兮地看着季离。
“不可能,下辈子我还是会找你要银子的,那可是二十两,做鬼都不可能放过的。”季离苦笑着。
“那黄泉路上再来找我拿吧。”说着变化成了一到光分散了。随即季离也消失不见了。地上的法阵缩小在缩小最后实体成一颗种子。
“阁主……他们……”沈销玉望着城门下的惨状,不知怎么说。
“黑白执事已经完成了任务了,该离开的就离开,没什么可说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又何必是这副表情。我提醒过你们很多次不要对他们有太多羁绊。终是要离去的人。”随是这般说着但阁主的脸上依旧是忧伤的。
“去把种子种在后山吧,该让他们安息着的。”王老轻轻拍了拍沈销玉的肩转身便走了。
“嗯。”都走了,只留下了沈销玉一人站在城门上。
“高旭,你会是我记得最牢的白执事的。”沈销玉捡起种子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