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先知没有回答,只是孤零零的坐在那里,脸上神情飘忽不定,似乎是在衡量着其中利弊关系。见状,隐士者悄悄来到我的身后,以法则之力遮蔽己身,暂时屏蔽时间纠缠后,低声轻语道:“旭文,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古怪?重塑肉身的要求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可现在却又一副推推拖拖,有些不情愿的模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所写下的材料中,有大问题!”
这番话亦是我心中所想,倘若都只是些普通的材料,先知绝对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如果我和隐士者没有猜错的话,纸张上所出现的东西,想要将其取得,大概率会有生命危险相随。“哎!”像是听到了我俩的对话一样,先知叹了口气,转而继续道,“算了,反正你二人迟早都会知道,不如现在我就直接告诉你们吧。”说完,他朝着我手中的纸张轻轻一点,那些材料顿时化作金光升空,随后缓缓勾勒成型。那是七朵花,七朵色彩各异,形似眼眸的怪异之花。“此花名为七彩天虹绮罗,又称鬼眼神道花,内藏无上时间奥义,又有诸多法则之力相随,一经将其融于己身,便可直接领悟其所蕴含的力量,并使己身完成淬体,初步迈入琉璃无相之躯的门槛。”
先知为我二人做出了详细解释。然而不管是我还是隐士者,都因他的话而感到无比震惊,毕竟其中有太多词汇,已经完全超越了我二人对世间百态的认知与理解范畴。而想要理解先知为何如此吞吞吐吐,那些陌生词汇的真正含义,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才行。“别想着去问了,这东西不存在于你们后世,哪怕是那些所谓的神明后裔,也大都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我二人的心中所想再一次被先知提前预知,这也我本能的警觉起来,因为这代表着,在他面前,我和隐士者将没有任何秘密,而他却可以用任何被冠以未来之称的言语,来引导我二人可能会做出一些有违天理的事。“旭文之者,你会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可有件事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已经彻底摆脱时间束缚的你,愚者都无法推演出与你有关的未来,就更不用说是我了。”
这句话说完,先知的声音明显要比之前虚弱几分,“而我之所以现在能够知晓你二人心中所想,靠的全然都是因为此地的独特之处。”说完,他抬起手释放法则之力,于光阴长河中,将那份属于自身的远古记忆截断而出,在我和隐士者面前开展。
那是当初他和愚者之间的镇压之战,后者凭借世人所无法理解的超凡手段,将时间分为三重,分别将先知的肉身与灵魂分割开来,投放于不同的时间的流速之中,如此一来,先知便会面临一种很是煎熬的情况。肉身溃败的速度比之垂暮老者还要快,可他的灵魂却始终定格在巅峰时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而无能为力。更恐怖的是,愚者还独领将这片地带从历史长河中放逐,使得先知再也无法感知到天地灵气的存在,施展任何手段,都必须消耗自身灵魂,从而导致先知的每一次破除封印,都是在进行一次自我毁灭。而他能够知晓如之前发生的种种,全然是依赖机缘巧合四字,被放逐的地带,从某种意义而言,也能够勉强算是脱离时间,与我领悟因果法则后的状态有着几分相似,二者相互作用,再加上灵魂的无尽消耗,才让先知推演出了因果。
“如今我的肉身溃败,灵魂本源也十不存一,再次进行与你有关的推演,反倒是导致自身的毁灭,再加上你是个聪明人,只要情况出现些许不对,就会瞬间明白我的真实用意,所以我没理由拿自身性命冒风险,引导你二人做出一些大逆不道之事。”
给我和隐士者吃下一颗定心丸后,先知的目光落在了半空中的花朵之上,“至于我为何不愿帮你二人推演这些东西所在的方位,也是因为这一点,现在的我实在是太过虚弱,任何一次强行推演,都会大概率遭到时间反噬,原地灰飞烟灭!”
似乎是怕我和隐士者还没相信,先知说完以后,直接将自身那透明无比,已经有些看不清轮廓的灵魂展露出来。“旭文,看来他说的没错。”隐士者望着那缕唯有无尽恨意缭绕的稀薄灵魂,朝着我点了点头。“重塑肉身之事,我们可以将其作为条件帮你实现,但我也有一个要求,关于这些材料,你需要把你知道的所有信息与细节,全部告诉我俩!”我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因为先知刚才说过,纸张上的很多材料都不存在于后世,这也说明,我和隐士者想要将其寻到,就必须投身光阴长河,回到以前的岁月才行,而这件事的危险程度又极高,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未来发生改变,彻底推翻如今的一切。“好。”先知朝着纸张一点,将其一分为二,一份落于隐士者手中,一份依旧停留我手,“他的那部分,虽说寻找起来有些费时费力,但在后世亦可寻到,而你这部分就不一样了,你必须逆流光阴长河而上,在历史中将其寻出采摘,且期间不能有任何影响到后世的举动,否则当你回归当下的时候,极大概率会发现,这片大陆已经不再是你所熟悉的大陆。”听到这话的我深吸了一大口气,于原地闭目凝神,调整着自身状态。“对了,你刚刚提到过的琉璃无相之躯又是什么东西,为何我从未听人提起过?”将纸张收起的隐士者,抬头问道。“此乃史前至强十八大圣体之一,万古永恒圣体之前身!”又是一个全新的词汇从先知口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