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这一闭,江芜就不知睡过去了多长时间。等到意识逐渐回笼睁开眼睛时,江芜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房间里。
这房间并不像拿来囚禁人质的地方,相反房间宽敞明亮,桌子和床一应俱全,甚至还带有一个独立卫生间。
只是装修风格十分冷硬,大部分都是灰白色调,看上去如同一个样板间。
江芜也没有被限制行动自由,不仅双手双脚都没有被捆绑,就连身上的衣服还是出门时穿的那套,只不过手机和其他东西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情况越好,越让江芜觉得毛骨悚然。
背后的人心思不知有多深沉,能在那样秘不透风的保护下把江芜劫走,甚至丝毫不见慌乱,还给她安排了这样好的环境。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芜谨慎的在房间里搜寻一圈,来到门边查看。
房门被锁得死死的,怎么用力都打不开。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能够提供时间的地方,江芜根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墙边的桌子上摆着几瓶矿泉水,看上去包装完好,是超市里常见的牌子,旁边还有一份盒饭,但江芜没有动。
她就这么静静的在床边坐着,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有人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江芜头顶上方的灯罩旁边突然冒出一股白烟,又是那熟悉的味道,她来不及做出防备,再次沉沉的晕了过去。
祁晏以最快速度赶到现场,警察已经将留下的几辆车搜寻了个遍,没找到江芜的身影。
“人呢?”他冷着脸质问身旁的手下,警察也站在一边,面色沉重。
“祁总,这几辆车都是障眼法,司机一问三不知。车上的人应该跟着侧车走掉了,目前无法确定是左边那辆还是右边那辆。”
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调查起来很费力,更何况跟去的警察不多,早就被他们彻底甩掉,无法确定行踪。
“人如果出了事,你们就全都给我滚蛋。”
这还是祁晏第一次当着手下的面爆粗口,他周身的气压很低,面色冷若冰霜,让距离最近的那个手下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从后背升腾起一股恐惧。
“发动所有人,沿着右边这个方向去找。”
旁边的警车上摆着一份市内地图,祁晏只走过去看了几秒钟,冷冷对身旁的手下吩咐。
“是。”那人不敢问为什么,应了一声利索的转身走掉。
一帮警察虽然也很害怕冷着脸的祁晏,但还是壮着胆子开口问他:“祁总,为什么要朝那个方向?万一劫匪把人藏在左边呢?”
祁晏的唇紧紧绷成一条直线,下颌线棱角分明,闻言淡淡扫过去一个眼神:“那是市中心,那么大的货车到处限行,能往哪儿藏?”
他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屑,警察不敢耽搁,转头跑开跟其他人汇报消息。
……
江芜这一觉似乎睡了很长时间,等她睁开眼睛时,头顶仍是灰暗色调的天花板,身下是冷硬的床铺。
江芜保持不动,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没有异样,才缓缓坐直,抬头看向天花板。
她记得迷晕自己的迷烟是从灯罩旁边的一个小孔冒出来的,可此时再看去,那里的天花板连接的连条缝都没有。
视线淡淡搜寻过房间里的每一寸,江芜慢慢在心里盘算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出面跟她谈判,也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或是其他什么折磨,只能说明背后的人暂时还不打算对她动手。
留着江芜只能是作为人质或是什么谈判的筹码,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可直到如今都没见背后的什么人露过面,江芜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没人露面,房间里也没看到任何明显的摄像头,江芜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遗忘在了这个房间里,不知外面的世界到底过去多久,她只能安静的等待下去。
她的视线一转,察觉到房间里有什么不太对劲。江芜起身走过去,原来是刚才桌子旁边放着盒饭的位置,此时却摆着一个餐盘。
上面是一份意面和牛排,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份牛排还在冒着热气。
江芜试探性的伸手碰了一下,应该是刚出锅不久,食物带着滚烫的温度,也就是说背后的人掐准了她会醒来的时间,提前更换了饭食。
她猛的回头,视线惊恐的四下扫视。
不对劲,这里一定有什么人正在背后偷偷监视着她。
“你是什么人?把我关在这里到底什么目的?”
江芜的心砰砰狂跳个不停,她抬头在房间里尝试叫喊,可除了回音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渐渐的她累了,平静下来,江芜终于起身走向那份食物。
抓他的人如果想害她,有许多机会,没必要在食物上做手脚。
吃过饭又喝了一点水,江芜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会儿,去了一趟洗手间。直到从洗手间出来,房顶上的迷烟再次冒起。
昏过去之前江芜想,背后那人故意控制她的昏迷时间,不会就是为了放她起来吃东西上厕所吧。
此时距离江芜失踪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四小时,警方和手下按照祁晏之前所指的方向找了一天,最终果真在很远的地方发现了那辆大货车。
“车子已经报废了,停在一家废弃加油站里,夫人他们乘坐的那辆车也在其中。”
“没有其他线索?”
“车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警方经过仔细搜查,连一个指纹都没有找到,只在货车厢内搜到一点迷药残留物。”
整整一天时间,祁晏都没有合眼。因为不知绑匪什么时候会有动作,警方直接派人在别墅内常驻留守。
一个警察走进来,把手中收集到的物证资料放在祁晏面前。
“这是物证科的同事刚搜集到的线索,这辆火车在经过最后一个监控点之后就没了踪影,弃车地点距离这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这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和逃跑路线。”
祁晏淡淡扫过桌上那些证据,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