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屋外面,祁晏皱着眉头,冷冷看着被他抓到的人。
“说,是谁派你来的?”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语气还是不怒自威。
男人见到他竟然并不害怕,皱着眉头只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不说?”王浩的眼中划过一抹狠厉,手下一用劲。
那男人的手腕顿时被卸掉,传出一声骨头移位的清脆声响。
“啊——”男人的口中顿时发出一声大叫,被一旁的祁晏眼疾手快的给制住。
他皱着眉头冷冷吩咐道:“把人带回去慢慢审。”
“是。祁总,这是你要的东西。”
等到众人都散去,祁晏才带着王浩送来的东西回去。他特意嘱咐过,这些东西的袋子上面都没有商标。
开锁进门,祁晏的手刚刚放到开关上,卧室内就传出江芜惊慌失措的声音:“祁晏?”
“是我。”
听到这两个字的一瞬间,江芜的心彻底放回肚子里,声音松弛下来。
“东西买到了吗?”
祁晏把所有东西放在客厅,只拿了其中一袋药物进门。
“都弄到了,刚才没什么事吧?”
听他提起这个,江芜的脸色就不自觉紧张起来:“我刚才好像听到外面有动静,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祁晏眸光闪了闪,他刚刚得知何思源已经醒过来的消息,如果这时送江芜回去……
“没有,但我去买东西的时候,发现周围有人守着,很多人在搜寻咱俩的踪迹。他们找到这里了?”
江芜摇摇头:“可能是因为没有开灯,他们以为里面没有人就走了。”
“嗯,那以后尽量不开灯,我先给你换药。”
“这周围连药都能买到了?”江芜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那一袋各色药品,疑惑道。
“我找了一个路人,给了点钱托他帮我去买的。”
“……我自己来吧。”
伤口在腹部,白天伤得严重没怎么在意,可现在两个人都很清醒,江芜有点不自然的避开他的手。
“我来上药稳妥些,更何况……几年前你不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听他提起当年的事情,江芜一瞬间沉默下来,任由他掀开自己的衣摆,把伤口重新包扎。
“好了,没什么事今晚早点休息。”
做完这一切,祁晏就准备起身离开。可在转身的一刹那,注意到床上的江芜神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江芜皱着眉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嗫嚅了半天都没张口。
祁晏很快明白过来:“要去洗手间?”
“嗯。”既然已经被他当面捅破,江芜也不再觉得不好意思,坦然的点点头:“我动不了,麻烦你扶我过去。”
祁晏勾起唇角,直接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到洗手间,甚至还贴心的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
江芜皱着眉头站在那里,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只是受了伤,又没有残废,你快出去。”
“可我记得之前我眼睛受伤时,有一次还是你帮我……”
“祁晏!”江芜提高音量,后面的话祁晏没再继续说下去,见好就收,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可能是因为刚才等他时太过紧张,喝了很多水,江芜也是逼不得已。
结束之后她没有叫祁晏进来,一个人扶着旁边的墙壁慢慢挪到门口。刚一打开门,站在外面的祁晏立刻扶住她:“怎么不叫我?”
“我自己可以。”
江芜逞强般的推开他的手,可这一下太过用力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疼得她马上皱起眉头。
祁晏看的揪心,不顾她的阻拦再次把人抱回床上:“这里没有轮椅,你别逞强。”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面对着祁晏炽热的眼神,江芜表现的极冷淡,说完就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一眼。
祁晏并没感到受伤,转身离开房间后也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把今天让王浩带来的东西带进厨房整理好。
第二天一早,江芜是被空气中传出的焦糊味道吵醒的。她睁开眼睛闻了闻,发现这股味道十分浓烈。
“祁晏?怎么了?”
她只张口叫了一声,没过多久祁晏就推门进来,身上系着一个老旧的围裙,神情看上去有些受挫:“我吵醒你了?”
江芜看着他这副打扮,感到莫名其妙:“你在做什么?”
“昨天买到一些肉,我想做个肉圆汤,但是……”
听到肉圆汤这三个字,江芜的眼眸微微垂下。
这道菜是她曾经跟祁晏在一起时最喜欢做,也是两个人最爱吃的一道。
当时本以为这是独属于两个人之间特殊的回忆跟味道,可后来陆菁菁出现,再给他做时,祁晏却早已品尝不出当时的味道。
“随便做什么,能吃就行。你在小屋的家常菜不是做的不错,不用再费心学别的。”江芜并没提起有关肉圆汤的回忆,而是淡淡说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格外想吃。可是按照你日记本上的做法,怎么都觉得味道不对。”
听见这话,江芜猛的抬头:“你看过我的日记本了?”
祁晏坦然的点点头:“刚来那天,我收拾屋子意外翻到的。”
想起自己曾经在那本上一笔一画写下的心意和那些矫情的心事,一股难堪的感觉冒了出来。
“我还以为早就扔掉了,原来放在这里了。”
江芜这话明显是在赌气,却还是让祁晏感到受伤。
他沉默的退出房间,开始着手收拾厨房内的一片狼藉。
祁晏昨晚买来的药很有效果,江芜在午后就可以自己下床慢慢走动。这屋子实在太小,甚至还没祁晏别墅内一个书房大,却承载着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回忆。
江芜从卫生间出来,发现祁晏还在厨房,不由得走了过去,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出声询问:“你在做什么?”
祁晏听到动静转身,语气淡淡:“还在研究肉圆汤。”
江芜走过去看了一眼操作台,放在祁晏面前的是一盆肉馅,应该是他自己切的,颗粒大小并不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