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不信
邬予然一时间也搞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但这么近的距离她感觉到了不适,厌烦的皱起眉头将人推开。
“不好意思,这场戏我不想唱下去了。”
她似玉胜花的脸上已经升起怒气,白了于轩一眼,刚准备愤然离席。
一转头就瞧见了,一身白色西装堪比白马王子到场的唐景炎。
他的脸色很不好,深邃眼窝下的星眸里藏匿着情绪,让人看不出喜怒。
周身气场像是一滩黑压压的死水,多看一眼仿佛都会有窒息的感觉。
事已至此,邬予然不确定唐景炎看见了多少,但出于摆烂心理作祟。
她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打算离开的。
擦肩而过的瞬间,手臂却被唐景炎钳制住。
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邬予然只是淡然的与他对视,可那双星眸里全然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放开我。”
她说得果决。
“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一点。”
唐景炎紧盯着那张冷漠的脸,咽了咽口水道。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女人,有什么关系呢?”
邬予然也不知道怎么了,打心底里自嘲起来。
唐景炎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视着一众围观人群的投来的视线。
与之对视,冰冷的感觉浑身让这些人有种战栗感觉。
他们识趣的迅速移开目光。
“邬予然是唐家的少夫人,是我唐景炎的老婆。”
他没有恼火,星眸里满是警告。
声音不大不小却坚定不移,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于轩像是一个旁观者,抬手以大拇指擦了擦嘴角。
莫名笑道:“忘记我昨天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他的语气很轻,话锋一转开始试探道:“你要是继续和她在一起会死的!”
唐景炎就像是听不见一般,半点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反倒是越发抓紧邬予然的手臂。
他似是急迫,似是无奈对着邬予然道:“莫要听信旁人的胡言乱语,相信我。”
邬予然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但心里却莫名的多出一点安全感。
但仅仅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最终都抵不过心里的不安,她另一只手拨开唐景炎的手。
“我真的很讨厌你这副狗皮膏药的模样。”
说完,她甚至不敢去看唐景炎的脸,直直朝着楼梯走去。
为什么不坐电梯,因为她慌张的一匹。
更怕唐景炎追上来,让她不怎么高超的演技暴露。
日头很大,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玄虚子尚且在闭关,安倍晴晋也被重伤,眼下她只觉自身像是漂泊无依的浮萍。
这时盘在她手腕之上的应昆像是看出了她的窘迫。
忽然开口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有注意到角落里的短发女人吗?”
“你是说景云饭店五楼?”
邬予然努力回想却没有一点印象。
“嗯。”
应昆淡淡的回应,又道:“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听着应昆的发言,邬予然一时间也有些恍惚。
能让应昆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是宿命里的羁绊,就是打过照面的妖精。
“回去看看?”
邬予然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在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就消失不见了。”
应昆的语气里带着惋惜。
“长什么样子总知道吧。”
邬予然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和应昆沟通。
毕竟大庭广众下她对着手腕上的小金龙说话,怎么看怎么像神经病吧。
“只是一个背影。”
应昆如实道。
“仅仅是一个背影,后背也没有长眼睛,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邬予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串联好的。
每一步都踩在铺好的路上。
“绝对不会出错,除非...”
不等应昆说完,唐景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邬予然的手臂也被唐景炎拉住。
“一声不吭就把我扔下了?”
面对他的质问,邬予然不知如何作答。
他深邃眼窝下,足以令所有女人痴迷的星眸中闪过无奈。
邬予然沉默以对,忽然心一横,表情沉重道。
“算了我也不矫情了,还是和你坦白算了。”
邬予然本就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
本质上她最讨厌那些不长嘴将误会持续升级的人。
眼下准备全盘托出。
唐景炎黑着的脸逐渐好转,温和了不少。
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温柔了许多。
“天气炎热,找个地方我们慢慢说吧。”
唐景炎知道她这次是认真的,也不着急了。
好脾气的询问着。
“嗯。”
邬予然也是认同的点点头。
毕竟她现在还是很虚弱的,经不起太多的折腾。
就这样唐景炎开车带着她去了附近临海的餐厅。
精致的包厢里,桌子上早已准备好了吃食。
一眼望去都是一些药膳。
看着不但不油腻,清淡的味道也让人食欲大增。
唐景炎拿起汤匙舀了一碗银耳莲子粥放在邬予然身前。
“这里没有别人有什么话,你可以放心说。”
他善解人意的开口道。
仿佛之前和邬予然吵得不可开交的不是他一般。
邬予然小抿一口,放下碗道:“我费尽心思的和你在一起,只因为你是纯阳之体,是我的改命之人。”
这番惊世骇俗的话,没叫唐景炎的脸上有一丝波澜。
只是星眸变得更加明亮了几分。
似乎还带着点愉悦。
“那现在你准备过河拆桥了吗?”
他上手叠在胸前,很从容的反问道。
“和我在一起你会英年早逝,只有找到同为纯阳之体的处子结合你才能活命。”
邬予然看他那副不在意的模样,直接将真相告知。
本以为他会害怕,会起身离开。
没想到唐景炎淡定的看着她,仿佛事不关己一样。
场面一度平静的诡异。
直到邬予然有些不自在,唐景炎才道:“我不信。”
邬予然很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脑回路离谱的男人。
“这件事情起初我也不信,直到梦见你惨死我不得不信。”
邬予然说得很真挚,眼眸里带着一丝后怕与愧疚。
“如果真的有这么严重,你觉得你的师尊会放任不管我这个徒女婿吗?”
唐景炎一直都是个理智的人,稍加思索就知道这件事全然是一场误会。
“也许师尊忙于闭关,疏忽了也未可知。”
邬予然谨慎道。
“这件事还有待查清,你别自乱阵脚。”
身为当事人,他比邬予然还要镇定。
“没有什么比桃花祭更重要的事情。”
唐景炎接着开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不知道你如何得知这件荒唐的事情,但一定另有隐情。”
唐景炎说着,双腿相叠,脊背挺拔。
周身充斥着上位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强大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