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姑娘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一样,是个特殊的存在,她的简历上满是医院的印章,遗传性精神疾病,有攻击倾向,有自虐倾向,有被害妄想倾向,是个十足的疯子,但当时我需要这种疯子。
可见到后我发现我不需要了。
后来她实在是病的太严重了,我不得不把她关起来,我把她关在我名下的一栋远离人群的私人别墅里。
她总想着杀我,她能自制炸药,能自己用铁皮挖一条地道,我无数次把她带回来,每一次过后她对我莫名的恨意就会加深。
我无可奈何,她也总是知道我的软肋,她想做什么我都知道,但我不能放任她不管她,我一个人堕入黑暗就够了,我一个人成为罪人就够了。
她那么纯洁,虽然不太柔软,但是很让我安心。
我记得她刚来家里的时候会抱着枕头泪眼汪汪的来敲我的门,在阴雨连绵不绝,电闪雷鸣的时候可怜兮兮的说:“哥哥,我怕打雷。”
那时候她多正常多乖?我被她不断的降低底线,无可救药的爱上她,我花费无数时间精力去找到国际最顶尖的精神类医生来给她治疗,我希望治好她。
她从十五岁就开始吃那些价格昂贵到一瓶是普通人一年工资的药,每年对她的治疗费是远远大过她本身的价值的。
我对她的依恋和爱也远远大于我自己的想象,她把刀子送进我的胸口的时候那么疼,但我第一个想法是血把她的手弄脏了。
她什么时候发病的,我忘记了,但那天是毫无征兆的,她举着刀突然出现在我床边,把刀刺下来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
眼里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憎恨,我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
那时我才发现原来她是发病了,原来这病是用药物控制不了的,但是能压制住一些她极端的想法。
后来药效越来越差,她已经到了一天要吃掉十颗药才能清楚一些。
我带着她再次去见了那个医生,那个医生给我一瓶从未见过的药,他说:“这个药只有三年份的,因为其中的药引子已经灭绝了,无法再制作了。”
那个药很贵,三十万一瓶,但确实是有用,从那以后她没有再犯过什么病了。
可药停了一个星期后,我的女孩回不来了,她越发的恨我,要我去死,问着我什么时候去死,她有时挥舞着刀划伤自己和我,有时又站在阳台的栏杆上,有时把我关在厕所里。
她在那一年里每天枕头下面床单下面都能搜出刀,剪刀,玻璃。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索性上天给了我一次新的机会,但也让她来陪我了,我很开心,但是我也很痛苦,这说明我的小姑娘也死了。
我成功的让她知道了我的真心,我也让她知道了真相,但我看不得她哭,我求那个所谓的神抹去了她的记忆,我看着记忆里纯真可爱的她不禁觉得想哭,也觉得自己的卑鄙。
但在死前我听到了她的真话,原来她的病早就好了啊……不治而愈……我爱她真的很爱她,我怕死后就没有来世,但又害怕我的小姑娘一个人在地下害怕,所以我选择去陪她了,至少在投胎前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我爱她爱到奋不顾身,我爱她爱到灵魂湮灭也不会更改,我只能给她下辈子最好的祝福就是“再次遇见我吧!再次遇见我也会如此爱上你!我的安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