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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误入春光

通房宠婢 青梅如豆 2765 2024-11-12 21:24

  朱檀偶车轻驰,四马并驱,稳若泰山。

  车厢四角,帷幔低垂,轻纱舞动。

  车内座椅背有云龙之屏,琉璃镶边,轮牙、车辐皆工匠所制鎏金为饰,璀璨夺目。

  挡板与栏杆之上,龙凤刺绣跃然呈现,栩栩如生。

  京城即便是五岁的孩童也知此车定为不凡,非皇亲贵胄不可近之,皆绕道而行。

  偶车之中,唯沈卿司与毌丘无章二人。

  “此次筵席,侯爷可觉出什么?”

  毌丘无章乃是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本为东后县江边一老耄,素有“隐世诸葛”一称,此间无数能人去顾茅庐,他却推之不见。

  本以为他此生难遇良主,终在他六十岁那年,等来了沈卿司。

  沈卿司奉给毌丘无章一杯香茗,“庆王雕心雁爪,行事手段果决不逆。吴王迂回曲折,擅以事物巧得人心。”

  毌丘无章取之香茗,扶髯一笑,“侯爷所见,乃老朽所见。不知侯爷看来,又是哪个可堪大任?”

  “先生此前让本侯韬光养晦,勿要掺入太子之争,今日怎问本侯这般?”

  “若非太白,反累其中。今日筵席,老朽见此二人之争已势如水火,朝堂情势已然明了,那些自保的三者如不为一二,早晚将会被狼虎所吞。”

  毌丘无章将一杯香茗奉给沈卿司,“侯爷,是时候了。”

  沈卿司接过香茗,二人相视而笑。

  撩动车帐,虽有寒风入内,亦有月色朗朗入偶车。

  同样一番月色,却让她痴痴入迷。

  晚间沈卿司倒是没让自己服侍,她听着门后的众人忙前忙后的伺候,又听见水声碰撞的泠泠之音,知道他是沐浴过了。

  她却什么都不想动,只懒懒的撑着自己的下颌,坐在窗下的榻上,看那一轮自在的月。

  那一轮月,想残便残,愿圆便圆。

  高高悬在空中,谁也困不住。

  隔壁一扇之门的,终于算是没了动静,她也看得累了。

  转身回了床榻上,轻轻躺下。

  心中只记挂着那一轮晕月,浅浅入了眠。

  呼吸渐渐绵长,却忽然有人将自己的小门推开,她疲累地睁开双眼。

  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身子悬空,落进一个暗香涌动的怀抱。

  “沈卿司,你怎么还不睡?”

  她的嗓音带着才刚睡醒的慵懒的暗哑,犹如他在榻间折腾久了的时候,她实在难耐的推他胸膛问他,“沈卿司,你怎么还不结束?”

  他像是捞起一朵天边的元朵,将他困进自己的榻间。

  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那般粗鲁无意。

  又顾着她受伤的地方。

  轻柔的不像话。

  春风吹碎小溪,春水裂了缝隙,潺潺流出银色的水儿。

  她在他怀里,吟出世上最动听的呢喃。

  最忘情的时候,她双手插进他濡湿的发间,高高扬起羞首,身子弓成熟透的虾子形状,咬不住的红唇,逃出一串串要他命的低吟浅唱。

  情浓一层。

  他仍不罢休。

  她迷蒙的双眼已然要睁不开,哑着喉咙敲着他的胸膛,“沈卿司,我再受不得了...”

  他最爱她在榻间喊他的名字。

  大母兄妹叫他褚修,同僚上人称他沈候,她在往常只叫自己侯爷。

  偏偏在床榻极为亲密又失了神志的时候,她会连名带姓的逾越,叫自己沈卿司。

  她叫他名字的时候,缠绵缱绻的好听。

  他喜欢她这样隐秘的逾越。

  只她一叫,他便又有些难耐不可自控。

  怎么愿意就此放过她?

  他只稍微。

  便见她颤如雨打荷花。

  她几乎脱力般的坠进他的云层,一时忘了说话,只会哭着、喊着、破碎着,抖下一身花粉。

  霍动间,她的脚挑开重重帷幥,明亮的光洒了进来。

  “不——”

  她忽然似乎重回理智,双手遮住自己水蒙失神的眼。

  他却大手一拉。

  将将那重重帷幥全部拉开!

  散去乌云的明月,在他眼下,明媚动人的模样,尽数映入眼帘。

  叫他竟一时移不开眼去。

  “我的娇娇,好美...”

  他再拴不住自己的霸道索取,丢了温存,欺身上去。

  那闷了许久的野马,重回驰骋的草原。

  风摇月动。

  酣畅淋漓的痛快。

  她虽仍旧难以支撑,可有着先前的滋润,终是勉强承受了他这般直冲霄翰的血性。

  黎明刺破黑暗。

  二人濡湿的黑发相互缠绕,水腻的肌肤相贴,帐子里的温度如沸。

  直至二人浸入水中,她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浓雾未散的秋子半怨半恨的望着他。

  沈卿司朗声一笑,顿觉胸膛开阔不已。

  近前将她又揉进自己的怀里。

  “娇娇受苦,本侯给揉揉...”

  她却被吓到一般,猛然生出一截力量将他推开!

  “咱、咱们各洗各的...”

  无忧警惕般地看他,双手又环住自己的胸膛,想要遮住自己的一身夏花繁盛。

  仿佛他是个会吃人的怪物一般,惹得沈卿司一笑。

  “本侯明日便又要出发去封地,桑桑难道不会不舍?”

  无忧在心底将他骂了不知多少个来回,此时终于算是有了个好消息,疲累的脑子也失了神,流出一点窃喜难遮,“这次会去多久?”

  沈卿司一皱眉,“看起来你很希望本侯不在府里?”

  她才反应过来,忙收了那一丝欢喜,挤出些忧愁在眉间,“不是,奴婢想侯爷一直在奴婢的身边的...”

  沈卿司打量她此刻的一身拘谨,回味着适才她不自知的明艳张扬。

  还是在榻上的她更好看些。

  她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只觉他的目色逐渐冷了下来。

  须臾,他哗啦啦地起身,她忙低头看着晃荡得不成样子的水面。

  他只披了一件巾子便出去了。

  雾气蒸腾里,她双腿酸得不成样子,竟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再管不得他,趴在浴桶的沿子上,混沌的睡了过去。

  “姑娘醒醒,可不要在这儿睡着了呀,当心风寒。”

  她被人推了好些下,才扯开沉重的眼皮,“红袖...扶、扶我出去...”

  她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出了浴桶、绞干的发、换的衣袍。

  只一头栽倒在床榻上。

  日头越升越高。

  她愈睡愈沉。

  ......

  一觉醒来,误入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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