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白风突然被踹了一脚,身形怔了怔,可是他心中居然不觉得生气,甚至有一些欢喜是怎么回事?
“我又没说你——”岑白风辩解道,可是话刚说道一半,他骤然便想起了洛倾歌也没有想到那句话,顿时他便禁声了。
他怀疑自己要是再说些去,恐怕不止一脚这么简单。
“哼。”洛倾歌瞧他不再开口的模样冷哼一声,随即踢踏着步伐就往客栈走去,一路上都在生闷气不曾言语。
她不禁暗自气恼,自己未曾来到这个世界之时,怎么说也是一个高知分子,也是在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煞星吧?怎的如今遇到他们之后就觉得自己脑容量不够了呢?难道是被岑白风这个傻子给影响了?
就在洛倾歌如此思虑之时,五人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客栈门前。
刚到客栈,他们一眼便瞧见了跪在门口的静云。
看到这一幕,沈墨扬蹙眉开口:“她为何跪在门口?”
“还能是为什么,为了给人难堪呗。”岑白风嗤笑一声便道,他望向静云时的眼眸皆是不屑。
他不比顾青霄、沈墨扬、陆衡三人,他们是生在世家长在朝堂之人,对女子心中那些阴谋诡计皆是不甚在意。
但他不同,他自小在江湖游历,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识过?静云这种手段也就只有陆衡能傻傻的上当。
听到岑白风这话,陆衡本就不愉的心境更加的烦闷了,他抬脚就向静云走去,在她跟前站定。
“为何跪在这里?”陆衡沉声问道。
“公,公子,您终于回来了。”静云一瞧见陆衡,苍白着一张小脸便对着他喃喃道:“是静云的错,小姐罚静云也是应当的,公子不必为静云担忧,也勿要同小姐置气。”
“哟,学聪明了啊。”洛倾歌轻嗤一声便走了过来:“我叫你跪着,可没有叫你跪在人家客栈门口呢,你是要告诉所有人,是我欺辱了你吗?还是想要你家公子心疼心疼你然后再同我撕破脸皮?”
陆衡立即便想到了她之前同自己说的那番话,于是看向静云,态度冷淡:“你是错了,所以我不会因为你同倾歌置气,至于你想跪在这里,那便继续跪着吧。”
话毕,他抬脚便往里面走去。
不是他无情,而是因为静云真的僭越了。
若是如此纵容她下去必定酿成大祸,还不如心肠硬一些或许还能掰回来,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不舍得对静云太过狠厉,毕竟她也是在自己最困苦之时陪自己一路走来之人。
看着陆衡坚定离去的声音,洛倾歌和顾青霄三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有些诧异。
他们倒是没有想到陆衡此次居然如此决然,他们还以为陆衡会心软到是非不分呢。
洛倾歌见此颇为感叹了一句:“终究还是成长了啊,看来我苦口婆心的那番话他还是有听进去的,我可真厉害。”
她夸赞了自己一番,随即便步履轻快地走进了客栈。
站在她身后的顾青霄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他抬眸瞥了一眼站在门后的莲儿一眼,启唇道:“随我来。”
话毕,他便带着莲儿往自己的屋内走去了。
岑白风和沈墨扬看着这三人都走了,他们也觉得无趣径直便回了房内。
最终门前只剩下了一脸怨毒的静云,她不甘心的攥紧自己的掌心,咬着唇瓣满眼恨意。
她没有忽略方才公子对洛倾歌的称谓,公子叫她倾歌?
这怎么可以!明明公子之前十分厌恶她的,为何出去一趟回来却变了呢?
……
洛倾歌刚回到屋内,便瞧见了正在为自己收拾被褥的红叶。
她就说方才为何在楼下没有瞧见红叶呢,原来是在为自己收拾屋子。
洛倾歌缓步便走了进去:“红叶。”
“小姐!您回来啦?”红叶一看见洛倾歌立即行了个礼起身便迎了上去。
“我不是叫你在楼下盯着静云吗?你怎么跑上来了?”洛倾歌走到圆桌旁坐下,抬手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一饮而尽。
“奴婢原本是在盯着静云的,但是莲儿说她来瞧着便好了,叫我赶紧给您收拾屋子,不然您回来太过乏累届时再收拾便来不及了。”红叶边道着边把温水放在小炉子上热了起来。
听到此话,洛倾歌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她眼眸一挑轻声道:“是莲儿叫你上来的?”
“是的啊小姐,是出什么事了吗?”红叶疑惑的望着她。
“无事。”洛倾歌随手放下茶杯,拈起一颗蜜饯便放在嘴里嚼了嚼,继而又道:“那你上来之时,有同莲儿说叫静云跪在客栈门前吗?”
“没有啊!奴婢怎会叫她跪在客栈门前呢?如此做岂不是在给小姐抹黑,我可是特地吩咐了莲儿叫她带静云去后院的。”红叶惊声道。
红叶话音刚落,洛倾歌便轻笑了起来,不过那笑意里充满了讥嘲:“我的傻红叶啊,你被人卖了还不知晓呢,你家小姐我回来之时,可是眼睁睁的瞧着静云就跪在门前呢。”
“什么!”红叶失声尖叫道:“可我明明已经——”
“已经什么?红叶啊,你可知世间最不可信的便是人心,不管那些人长得有多么的良善,平日里有多么的不争不抢,可终究她不是自己的人,也不是自己可信之人。”红叶话都还未说完,洛倾歌便循循善诱的教导着她。
红叶听此,垂下了眼眸:“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轻信她人的。”
事到如今,不用洛倾歌点明,红叶也知晓自己被莲儿给坑害了。
“知晓便好,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今后我希望你对任何人都留一点心眼,但凡我交于你所做之事必不可借于他人之手,我不希望我身旁的丫鬟是一个天真无知之人,我要的是一个能同我共进退,辅佐我左右之人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