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这么不乖
可不按照他的想法来……好像也已经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错了,错了吗?
他还是没能将金泽盛怒之下的疯狂预测在内,所以才会出现如今的状况?
重要的是,如何选,必然会让司马嫣落到一种……
不!不能!一定还有方法。
抬眼望入同样看着他的司马嫣的眼中,当触及到她连敢再寄托一份在他身上的期望也不敢,小心翼翼,却又对他的答案喘喘不安,他所有的冷寂和镇定全乱了,刚才那种一瞬间的冲动,再次搅乱着他的心湖,或许可以?
或许可以再自私一次?
能的,他与她之间,并不是全无转机?
一瞬间的冲动,到底只是一瞬间的冲动的,回过神来,他比谁都清楚,真正该如何对她才是好的,可……
她真的愿意吗?真的需要吗……
他的矛盾落在金泽眼中,心底快意非常,突然觉得,曾经忍这小子的一切,都得到了补偿。
他也有这样为难的时候?终于他也要面临这样左右难舍的时候了?虽然他很清楚他最终会选的是什么,可还是为能让他尝到这样希望就在手边,触手可及,却不能伸手的煎熬的。
他敢伸手就是步入更艰难的境地,他敢选择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利,便走入绝境,一步再错,当真会是……满盘皆输。
“金朝真,你果然……”
他的脸上蔓起毫不意外,充满恶意的冷嘲。
“最终爱的,只是自己。”
回头,他再次迫使完全放弃了,所有重力再次承到他身上,精神不济的司马嫣,问她。
“看到了吗?”
对她没有了讥嘲,可便是简简单单的陈述事实,便也足以让她并不想再听任何一次的复述。
她知道了,真的知道了,不用再一遍遍的告诉她。
“你或许还可以骗自己,他不是不爱你,只是不够爱?因为的得到你并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便是能得你,哪怕是触手可及,他都不要你,他-不-要-你-”
不用再告诉她一遍,真的,已经知道了。
可能她的毒性到底没有完全控制住,可能这次醒来,也只是临时的,如此心伤之下,在金朝真的犹豫中,司马嫣感觉那种熟悉的痉挛、疼痛再次袭击了她,身体越来越僵硬,当回过神后,也……并不想克制。
或许就这样沉入到黑暗也好,不用醒来了,也彻底不用面对这些糟心事了。
“司马嫣……”
她的痉挛,僵硬,清晰无比的传达给还一手撑着她所有力量的金泽,暂时所有的企图,恶意,全都退却,此刻充斥着他感官的只有一个。
她不能再发作,如此这般间歇短暂的发作,她可能真就没得救了。
也不再犹豫,倾身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转身便要离去。
司马嫣还有仅存的意识,却是一点也不想再表达意见了,不想跟他走,或者祈求那个人别放弃她……
一点都不能,一点也不想,她想不到,如果对她他真的只剩下犹豫,她留在他身边,究竟还能期望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让我知道再次对我做了以前那种事,便是再多的情非得已,也无法抵消你背叛的事实……”
誓言不是威胁,也不是一时的情动,她是真找不到理由,自己这样的人,还可以与他继续下去的动力,就像旅人失去了方向,就向马儿失去了奔跑的力量。
没必要了,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如果这真是他的决定的话……
司马嫣因为遭遇的绝望再次诱发,让刚才还沉默犹豫的金朝真也慌乱起来,刚迈出一步,金泽就因听到他的脚步,再次想起他的存在来。
猛然回头,目中在司马嫣无法发现,她也不想发现的角度,却是含着浓浓警告意味的,将他下一步过来的步伐给挡住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但愿你永远不要后悔,是你没做明确选择,那你更没权利责怪别人,她,你也永远没有机会再伸手索要。”
金朝真,今天开始,你失去了所有机会。
没有开口的那些,金朝真却是清晰的感受到他想传达的意图的,可笑的是,这一次,他无法再像之前任何一次那样谴责他,痛恨他。
他更清楚,这一切,本是预料之中该承受的。
司马嫣最终还是被他带走了,他同样看的清晰,司马嫣最后一刻,在他手臂上转向他的目光凄然。
再没有那份半柱香之前还多彩如烟花的光芒,温柔如云朵的温柔,她甚至……连一份恳求,一份怨憎都没有,正常女子被抛弃,一切的负面情绪,她都没有。
他知她不是没有,她只是……可能连怨憎的力气也没了,他到底还是将她最后一份对于人的信任,完全抹消。
他留下了她一人,还是让她独自承受这一切,还是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
三天三夜,于他是漫长的煎熬,可从今天开始,这漫长的煎熬,将笼罩着她,直到有个比他更有力量的人,将她从这漫长的煎熬泥沼里,将她拖拽出来,他更知……
那个人,永远不会再是他。
“给我留出与她道别的时间,由我来亲自结束与她之间的一切了。”
三天前,司马嫣情毒发作时,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让云婆将仅剩的两粒药还给他,在喂司马嫣吃下压制毒性的药后,他绝望的这样要求云婆。
“既然是我执意要开始的,理应由我来为她画上一个结束的句点,而且,永远别让她知道今天的事,也不需要让她知道。”
从那时就已经决定的,他知道,在这个深宫里,西靈宫内的异常,瞒不了谁太久,他不过是私心的想要再保留她心目中的那份仅有的印象,可便是这样一份隐秘的私念,到底没有瞒过那个人的眼睛。
为了让她真正的死心,给他粉碎的彻底。
“真正结束的理由,与她之间的一切,都要由我来决定。”
没用的,没用的。
便是云婆见他当时已经下了决心,且他的性子,走到这一步,也定然不会出尔反尔,便也不再对他过多的要求。
“好。”
他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她,再也没有资格,他知道,今天她被带走,就是彻底的失去。
“啊——啊————”
恨到怨怒无声,却是连最后去恨一个人的资格也没的。
他一意孤行的开始,又一手导致的结束,便是那份仅存的私心,在金泽坚决的不留余地之中,也在她面前毁的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