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第一次交锋
桀宿眸露几分兴味,五指虚空一抓,一柄长剑握在手中。剑泛青光,看模样不过是普通的剑,桀宿掂在手中,漆黑的瞳孔蹙然划过一抹光亮。
在他人没反应过来时,脚步在原地一点,身形像风一般蹿出、一股寒意飘然直落。
江赢丞寒眸凛然,抬袖间暗红玄力磅礴而出,对着手持长剑疾冲而来的桀宿,那玄力快速凝聚成尖刺状飞射脱出,两股力道相互碰撞,带出一阵破风之声。
剑光缭乱,却招招对准要害之处,剑锋所及刁钻不已,桀宿脚尖一点,如蹁跹落叶于空中一旋,暗黑之气自剑身溢出,直逼江赢丞命门。
江赢丞微眯双眸,感受到袭来之剑挟带仿佛要撕裂空气般的力道,微曲的指尖对着他冲来的方向一挥,天花板顿时崩塌落下。
桀宿猛地抬头,那黑色兜帽随着他仰首滑落,一头银发倾泻而落,长至腰迹。不过眨眼片刻,那石板轰然一声将他砸在下方。
阴空长老大惊失色,死死抓着骷髅长杖,那眼珠瞪得极大,眼眶周围的皮肤褶皱下限,使得他神情略显几分诡异。
“江赢丞!若是冥主出了任何事,老夫定当要取你首级!”阴空长老面布青筋,顿时破声嘶吼着,那模样仿佛在下一秒就会与他同归于尽。
江赢丞冷眼一瞥根本就不理睬阴空长老的话语,这情形一对比,反倒显得阴空长老如跳梁小丑般出尽了丑。
众人眼睁睁盯着那块巨板,那砸下来的一瞬间他们都觉得肉疼,想来那男子肯定被砸的血肉模糊了……
他们咂舌,这数年来还真没多少天高地厚的人敢上门当面挑衅这个妖孽少主,除非真的活腻了。
阵阵惋惜声响起,亦有不少人像看蠢蛋一样望着那巨石,像是透过板身能看清里头的人一般,“这个人是不是傻子?就算要找茬也得分清场合,放着昊天塔不不夺,偏要亲自出头找晦气。”
不知哪个门派的弟子低声与旁人窃窃私语着,那言语中的讽刺毫不掩饰。却在他话语刚落,那石板顿然响起崩裂之声。
石面如蛛网般四分五裂开来,一声炸裂响起,震得空气中略微波荡,横飞爆射的碎石顿时刺穿数人的胸膛。
所有人交谈的声音在瞬间停止,他们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活生生存在的同僚化作一具僵硬的尸体。
任天浚眼皮一跳,心中却是大骇,那银发男子在江赢丞一击下不仅完好存活,那打碎巨石的威力甚是骇人!
江赢丞负手而立,那衣襟飘然,如踏在九天之上的神祗,眼神睥睨万物,对这样的结果他毫不意外。天道分出的一缕魂魄,又会差到哪里去?
那石板炸开,一抹黑色的身影立于一侧,桀宿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那瞳孔依旧黯淡无色,一眼望去竟毫发无伤。
“猝不及防,江少主出的一手好招数。”桀宿赞赏出声。
江赢丞眸光一闪,那低醇的嗓音随之响起。“阁下倒是名不虚传。”
桀宿闻言,只是静静含着笑意。这句话反倒惊起一小片波澜,场中修士纷纷躁动,名不虚传?难道这个银发男子是什么绝世高手?
却在众人的目光被场中二人所吸引时,一道灵活的身影自后方穿过。
洛司雪站在冰棺一侧,敏锐的察觉到来人浓厚的杀意时倏然回眸,一股无形的劲气猛地朝她打来,洛司雪眸中凛冽的寒意一闪即逝,卷袖间那金芒化作阵阵箭雨离弦而发。
那突袭的人便是任天浚,他脸色倏然一沉,原以为只有这丫头守着,夺得昊天塔简直易如反掌,方才与她之间的对峙,自己虽狼狈不已,实际上却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他认同她卓越的才能,但玄力之间的差距是不可避免的。任天浚向前冲的身形骤然停住,望着激射而来的箭雨冷笑了一声。
泛着青色玄力的掌心于空一扫,反手一握,周围的空气也卷起一阵波动,随着他的手指翻滚涌动着。
道道箭雨像是被一阵旋涡卷入,被那无形的气波给震荡一扫,顿时东倒西歪四处飞散,像是突然失去了力量支持,纷纷无力栽落。
“可恶。”洛司雪蹙着眉间,看着疾掠而来的任天浚,素白掌心迅速凝聚金色玄力,带着绝对的力道与速度,轰击应对,竟是与任天浚正面碰撞。
任天浚眸光一闪,随即一声狂笑,“丫头,你未免太过狂妄!舍弃距离与老夫面对面抵抗,莫不是周围的称赞声太多而导致你极为自傲,竟是不把玄阶之间的差距不放在眼底。”
那语气有不屑,连这点都不顾及,即便她有几条命都没得玩。选择与他硬碰硬,无疑只有一条落败的结果。
周围注意到此处的人群呼吸不由一滞,为洛司雪这样疯狂的做法感到不可思议,人群发出惋叹只声,就在他们为洛司雪而感到不解与遗憾之时。
洛司雪唇畔一启一合,飞快念着什么,掌心的金芒霎时磅礴而发,一股突兀的强劲能量暴涨而起,最终与任天浚相碰,两股力道形成强大的冲击力,吹得四周沙石乱滚,飞沙漫溢。
任天浚的胸口莫名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上扬的嘴角蓦然僵硬在脸上,一股猛烈的劲气将他推出数步之外,毫无还手之力!
任天浚苍老的脸色发白,那瞳孔之中慌忙之色飞快闪过,那苍老的手掌掩在袖中,深深的麻痹感犹存,此刻完全动弹不得。
想起方才那一瞬间的巨大冲力,他不由大骇,“丫头!这究竟是什么功法,威力竟如此骇人!”
看着面露狰狞的任天浚,在众修士满脸诧异,一个个面面相觑,在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司雪脚尖数踏后退,身形优雅至极,她轻吐一口浊气,听到任天浚的质问也不回话,只是轻声一哼。饶是表面风轻云淡,洛司雪内心早已叫苦不迭。
她现在的情况比起任天浚也好不了不少,掌心一股的疼意沿着骨髓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