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以命换命
静合连忙答应:“你放心吧。”
盛杰又看向了盛然,轻声问道:“你告诉我,我还有多长时间?”
盛然低下头,脸色难堪:“最多三个月。”
盛杰这才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足够了。”
为了能让他接下来的日子得以安乐,兄弟姐妹们隔三差五地来陪伴,就连诗语接到信息,也在闵尔的陪伴下赶回来了。
而赵慕雪更是贴心地服侍他喝药,陪着他说话解闷,无微不至。
盛杰见状,笑着安慰道:“你还大着肚子呢,何必来回折腾呢?”
赵慕雪却道:“孩子也想跟她父亲多说说话啊。”
盛杰握住了她的手,一手替她抚去滑落的头发,柔声道:“这辈子能娶了你,足够了。”
“只是我没想到,我以为我还能像从前一般可以躲过去,结果终究躲不过。我不能陪你白头偕老了,你可怨我?”
赵慕雪摇头,强颜微笑道:“能跟你做夫妻,已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只恨我自己这次竟无法救你。”
盛杰摇摇头,安慰道:“人各有命,咱们学着接受吧。”
话虽如此,但赵慕雪还是趁着丈夫休息时,彻夜未眠地寻找解药。
因着担心她的身子,赵心蕾也同盛熙说明,来到秦王府亲自照顾她。
这天晚上,见她仍点着蜡烛,赵心蕾心疼不已:“姐姐,夜深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您不休息,可腹中的孩子怎么熬得住呢?”
但赵慕雪仍然倔强地说道:“我一会再睡。”
不久,她看到了古书上的一个法子,心中疑惑,连忙用针试了下自己的血。
次日一早,赵心蕾来探望她时,她面露喜色:“心蕾,我找到了可以救王爷的办法了!”
时间悄然逝去。
然而,赵心蕾却“扑通”一声跪下,恳求道:“姐姐不可!要是你真的这么做了,那大哥会伤心一辈子的!”
然而,赵慕雪却心意已决:“如果不这么做,王爷就活不下去。和安国不能失去他。”
说着,她连忙握住了赵心蕾的手,嘱咐道:“心蕾,你我情同姐妹,这一路走来,你对我的话从来是听从的。这一次,你再帮我,好吗?”
赵心蕾痛哭不已,忙将她紧紧抱住:“姐姐,我舍不得你!”
赵慕雪却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不久,赵慕雪胎动,开始在产房拼命着。
盛杰听闻,也不顾自己的身子不好,在奴才的搀扶下侯在房门外等候着。
一天一夜过去,赵慕雪生下了一女。盛杰高兴不已,环抱着这个孩子,流下了眼泪。
赵慕雪缓缓睁开眼睛,握着他的手,虚弱地说道:“杰哥哥,你让乳母把她抱下去吧,我想同你说会话。”
盛杰答应,又遣了众人下去后,这才坐在床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雪儿,辛苦你了。往后,你更要独自操心,我实在是心疼。”
“杰哥哥,”她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地陪伴他们成长。”
盛杰不知她的用意,还以为她是哄自己,祈祷自己可以长命百岁,但还是点头答应:“好。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幸福生活着。”
赵慕雪强撑着从床上爬起,请求道:“杰哥哥,可以抱下我吗?”
他点头,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
“真好,要是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她感慨道。
“会的。”盛杰泪光闪烁,但依旧强撑着。
良久,她轻声说出了藏在心底的那句话:“杰哥哥,我爱你,很爱。”
然而,盛杰却没有回答她——她一个转身,点了他的昏睡穴。
她轻抚他的脸,吻了他的唇后,这才唤了赵心蕾进来。
“姐姐,你真的想好了?”赵心蕾颤抖着手问。
赵慕雪点点头,嘱咐道:“我走后,还请你多多照顾我的孩子。”
赵心蕾深吸一口气,含泪点头:“姐姐放心,我一定视如己出。”
赵慕雪最后看一眼盛杰后,毫不犹豫地拿起那把凤凰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姐姐!”赵心蕾撕心裂肺地哭着,缓缓跪在地上。
盛杰昏迷了三天后,终于醒来。
然而奇怪的是,兄弟姐妹们都站在一旁,每个人神色难看。他起身询问,却发现自己身上充满了力气,顿觉奇怪。
静合强颜笑道:“你总算醒了。你的女儿一直在哭呢,你这个做父亲的,得好好哄哄她。”
盛杰依旧沉浸在疑惑中:“阿姐,我这是怎么了?”
舒嫣笑道:“恭喜大哥,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解了?!”盛杰喜出望外。但环顾四周,始终不见妻子的身影,连忙问道,“雪儿呢,她去哪了?”
话音刚落,众人都陷入了悲伤中。
盛杰见状,立刻意识到不对,连忙从床上爬起,质问道:“雪儿呢?”
盛然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大哥,还请节哀。嫂嫂……已经去了。”
盛杰只觉如雷贯耳,丝毫不敢相信:“你胡说什么?她好好的,怎会……”
话未说完,赵心蕾突然跪下哭诉道:“大哥,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帮着姐姐这么做的。姐姐翻阅古书,得知人的心头血可以治您的毒,”
“她便试了下,发现她的血完全可以匹配。所以……她让我瞒着大哥,替她取了心头血……”
说到这里,哭得撕心裂肺。
盛杰不敢相信,眼神呆愣住,整个人差点摔倒。幸得盛熙扶着,方才无碍。
“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盛熙痛苦地劝道。
盛杰默默地流下眼泪,半晌才问道:“她在哪?我要去见她。”
说着,正要起身,却被静合和舒嫣拦住。
“大哥,嫂嫂临死前发话:不希望你见到她死去的样子。”
盛杰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爆发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明知道,我不愿她做出这样的蠢事,为什么还要救我?”
但见他一蹶不振,静合只好将孩子抱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