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燕箑霓
相府里的袭恋娇这个时候有些焦躁,几年没有看见袭月兮,她仿佛好似忘了还有相府的嫡女,而她自己只不过是个庶出。而相府整个上上下下为了袭月兮的回归而忙活起来的时候,她才从幻想中清醒起来,同时也越发嫉妒。
五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并不算短,而她早就将自己当成了相府的嫡女,天天侍奉在主母跟前,因此主母在参加宴会时,也会带上她一起。
在众多品级较低的官家小姐的簇拥下,她尽情享受着这份攀附而带来的高高在上感,即使是相府的庶出姑娘,夏郝珂也没有怠慢,她身上的裳裙可抵的上几千两银子。
花样的精致更让那些小姐们觉着她高不可攀,甚至有一些孤陋寡闻的小姐们,还以为她就是相府的嫡女,珍贵的月荣公主。
当初的痘痘,在苏姨娘那件事发生一年后就已经消失不见,袭月兮没那么狠毒,只是想给她个教训而已。
只是袭恋娇脸好后,就跟入了迷一样,开始对自己的脸蛋越发的看重,一连几年都没怎么出过门,听伺候的丫鬟说,她每天都在尝试着各种各样的养颜之术。
看着袭恋娇在阳光下能反射出莹白色的光芒是,那光滑和白皙的模样,许是能够知道袭恋娇还真的成功了。
“袭家小姐,听说你的嫡姐快要回来了,是吗?”袭恋娇正在一场赏花宴上和周围的小姐们聊着天,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尖锐的响起。
她都不用看就知道,那是能与萧家齐名的燕家,燕家小姐燕箑霓。
燕箑霓是燕家嫡出小姐,父母恩爱非常,至今只生了燕箑霓一个孩子,却不曾纳妾,一如往常。
对此,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燕箑霓就一直很看不惯,明明是庶出还摆着嫡女架子的袭恋娇,两人也互相不对付,吵过不少架,但由于袭恋娇城府较深,燕箑霓对此还是略输一筹。
听到燕箑霓的询问,袭恋娇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仿佛卡了壳一般,而她这么明显的动作,自然有许多人看的出来不对劲。
围在她身边的小姐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袭恋娇的嫡姐就从未听到她提起过,而明显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而年岁较大而品级也不是很低的官家小姐,曾经参加了袭月兮出现为数不多的一次宴会,就将此跟其他如解释,简直是狠狠地扇了袭恋娇一个耳光。
“……是,是呀。”袭恋娇沉默了许久,才有些结巴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在她意料之外。
而除了袭月兮以外,她这是唯一一次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有种败下阵来的感觉,有些挂不住脸,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借口不适,先行离去了。
“哼,我还以为袭恋娇会有什么心机呢,原来不过如此……那个月荣公主,真希望能够见她一面呀。话说敌人是敌人就是朋友,我看袭恋娇不顺眼,那我们一定就能玩的来!”
说道最后,燕箑霓更带着些许期待,结束了她那莫名其貌的逻辑思维以及诡异的定论。
“啊切。”正在帮着药童整理繁多药材的袭月兮,不知怎么的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墨染凉方才正好在她旁边,对此关切的问了上来,随手就搭在袭月兮的手腕上。
袭月兮感觉到手腕上的触感,耳根有些发红,虽然说这些年他们出去历练,互相都了解对方的心思,但都没说破,至今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保持在连手都没怎么牵过的状态。
墨染凉等到感觉到手中袭月兮的脉搏后才有些反应过来,这下是收手也不是不收手也不是,颇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
“没事了,也是今日有些着凉了吧。”听着墨染凉的咳嗽声,袭月兮抬起头,看见墨染凉的耳朵直到脖子都有些红,心中的紧张不由得就有些消失了。
嘴角微带着点笑意,顺其自然的将自己的手腕从墨染凉手中抽出,而在墨染凉准备收回手的时候反手握住他。
墨染凉的手很暖,但湿漉漉的全是汗,袭月兮响了一下,笑容越发扩大,所以当墨染凉知道两人牵手的时候,下意识看向她去的时候就是一副美人笑颜图,看的他心都软了。
墨浅初在角落里一边看着两人手牵手互望着对方的这副甜蜜样,一边发泄似地拔着手里的药草,嘴里一堆的碎碎念,可惜声音太小,难以听得清楚。
“我就知道我是电灯泡……在历练的时候就一直在秀恩爱……竟然连来到墨虚师傅这里都一点儿不收敛一下,知不知道单身狗的痛苦……”
药童们:肿么办?感觉小师姐手下的药材太可怜了,想救药材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在处理完墨虚药坊的事情后,四个人一起回到了相府,此时的相府门口时不时一个人头冒出来左右看上一眼又缩回了头。
在看到袭月兮几人在巷口准备接近的身影时,袭月兮好像看到那孩子的眼睛亮了一下,正准备抬手打招呼时,之间那孩子如同一阵风似地回了相府。
接着就响起了袭月兮在街口都能够听到的声音。
“大小姐回来了!”
袭月兮有些想笑,但由于太久未曾归家,有些小紧张,嘴巴紧紧地抿着,周围的皮肤有些用力的泛黄。在经过萧府时,袭月兮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
萧家的牌匾依旧挂在宅上,却看的出有些陈旧,依稀还能看出上面沾染的灰尘。
袭月兮有些感慨,前世她在几个月后嫁入萧府开始悲惨的余生,而现在恍然隔世,她不是以前那个她,而萧府还是以前的萧府,水还是那么的深,心还是那么的黑。
许是相府的声音太大,就连萧府也能听得到几分,只听吱呀的一声,萧府的大门缓缓地在她眼前打开。
好似声音开入了她的心灵,前世她虽然住的偏僻,却离门很进。一直不被允许出门,就算出了门也得到的是一些人的冷眼相待,袭月兮那时候无聊,最喜欢的就是猜今日大门是为谁而开,又或者是何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