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此时的街市上已经十分热闹了。到处张灯结彩,似乎为了庆祝这个节日的到来。
二人信步,慢慢走着,突然到一个摊位前,南宫如烟目光盯着那处小摊,只见那个上面非常显眼地摆着两个宫铃,一粉一青,煞是好看。
老板娘也不是愚昧之人,忙走过来拉着南宫如烟的手喜笑颜开道:“嗨,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个叫相守铃。”
“相守铃?”南宫如烟惊奇道:“这名字倒是新奇。”南宫如烟望向澧遐。
“是啊,是啊,姑娘要买一个吗?”
南宫如烟讪讪一笑道:“不啦,多谢老板娘。”
闻言,老板娘微微有些失落,走回摊前,继续招揽着生意。
南宫如烟盯着看了一会儿,便抬步想走。
却听见那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为何不买一个呢?我倒觉得这名字的寓意好的很呢。”
南宫如烟笑了笑道:“我又不是孩子?是以前怕是想要一个,现在才明白,这不过都先是唬人的玩意儿,若能相守自然是两个人的心意,这物品不过是个兆头。”
“既然是好兆头,那买了它也让人欢喜。”
还未等南宫如烟说话,澧遐已经带她来到这个摊位前道:“劳烦老板娘,将这一对,取下来给我。”
老板娘笑意盈盈,忙道好,澧遐问“这一对相守铃多少两?”
老板娘道:“回公子,一两银子。”
澧遐笑,接过相守铃并未着急付钱,先将铃铛挂好在她的腰间,随即将剩下的一个挂在自己的腰间。郑重其事,微微一笑道:“老板娘,这是一百两银子。”
南宫如烟气到无奈道:“你个败家玩意儿,她说的是一两,一两!”
澧遐视若无睹,接着说:“只是这相守铃以后不要再卖,全天下仅此一对。”
老板娘连声道好,澧遐笑着带着南宫如烟走了。
南宫如烟还是止不住摇头叹气道:“败家,败家!”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还是甜甜的。
澧遐笑容不变,还是像刚才那样牵着她。
再往前走就是一座寺庙了,遥想当年的红丝千千,瓷瓶红豆,满树花海,满城烟火,竟美得像一幅画一样。
她也曾幻想鲜衣怒马,也曾渴望仗剑天涯,奈何世事这杯烈酒断肠烧喉,奈何岁月这场大戏人散曲终。
她刚要开口,却发现某处人海聚集,格外热闹。
“要过去看看么?”澧遐盯着那处,淡声道。
“好啊。”南宫如烟点头,反正这最后一天,不玩岂不浪费。
走近一看,竟是一位名师在卖画,人们围成圈,争相拍卖。
南宫如烟静静盯着那人的画,陷入了沉思。
因为这笔法,画功……都太像一个人了。
南宫如烟慌神,拉了旁边一个小姑娘问道:“这是何人的画作?”
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随即道:“姑娘是刚来谨地吧?”
南宫如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道是。
姑娘哈哈一笑道:“这就难怪了,说来这个大师,也是最近才的人所熟知的。”
南宫如烟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幅画,微微一笑道:“这画确实算的上品。”
姑娘又是一笑道:“这位大师倒不是他的画作吸引人。”
南宫如烟又是一愣,画家不是靠画作扬天下,这听起来又滑稽又搞笑。
那个姑娘小声在南宫如烟的耳边嘀咕了一声,让南宫如烟大吃一惊。
“他能够预知未来,妄断生死。”
南宫如烟心中咯噔一声,预知未来,妄断生死……当年的那个老人,也是给了他们一部阴阳卷。
想到这儿,她想起澧遐有一个匣子,随身携带着,常常写一些非常要紧的事情,南宫如烟想那次事情那么重要,他一定会写下来放进匣子里。
想到这儿,她转身抱住了澧遐,人群中那抹身影明显愣了一下,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盯着怀中的人,虽然不知其然,但还是反身抱住了她。
旁边的姑娘见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转身投入到人海之中。
南宫如烟伸手在他怀里探了探,果然找到了那个匣子。
她轻轻打开那个匣子,里面有许多张,由于她现在此刻只想着找到关于老人的那张,所以其他的几张被她飞快的略过,根本没有看清。
注意到她的动作,他低眸,若有若无笑了一下。
等她看完,南宫如烟又将东西打算原原本本装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前几张纸写的东西,关键她还不知死活的念了出来。
“今日那小孩儿送了我礼物,大概她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肚兜吧。”
“今天她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开心,大概也就吃了一碗面,那样子脸颊微红……特别像风中的野猪。”
一连数页,都是她的糗事,他一脸尴尬的埋进澧遐的怀里低喃道:“坏人!专记我这些丑事做什么?”
澧遐哈哈一笑,道:“惩罚你呀……诶,你这小孩儿怎么回事?没事儿往哥哥怀里钻什么?”前一句她说的极其温柔,后一句他似乎是故意放大声音,周围的人不明所以然,都看了过来。
南宫如烟愣了一下,猝不及防的抬头来,片刻才恍然大悟,知道他还没有忘记上次那件事情,微微咬牙,可看别人,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她面色滴血,一锤锤在澧遐心上,澧遐也不觉疼,只是低低一笑。
许久后,他如墨的眸子的光黯淡看一些,看起来正经了很多道:“这个画家,不大简单,烟儿,你确定要查吗?”
南宫如烟点头道:“我也觉得,这里面大有玄机。”
沉默许久,澧遐揽她入怀,低声道:“太……危险了……”
南宫如烟抵着他的胸膛道:“我不怕。”她眸色坚定对澧遐说:“我觉得这个画家,有点熟悉,我好像,在哪见过的。”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来了来了。
放眼望去,只见那人,蓝衣蹁跹,只觉得岁月惊鸿,面纱遮住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名师的叫唤声,并没有换来那人的笑容,他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人群安静下来。
随即听见他掷地有声的道:“今日这画,百末岁香图正赠给袁家袁漓姑娘。”
人群中一个风度翩翩的女子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些许得意的笑容,只是她笑的有些苍白,却明媚动人。
她微微一笑,上前扣头行礼道:“多谢名师,不知今日这题词是什么?”
那人面纱下的嘴角似乎扬了一下道:“晨曦百岁今朝,不过枝末回乡,明媚奇惹百生媚,怎知,无断肠。”
袁漓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有听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还是恭恭敬敬叫自己的奴婢上前,给了一百两银子。
澧遐盯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眸色似乎更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