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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中卷.伍拾伍.牢狱之灾,天赐祸福

灯尽此处是繁华 秋瑟清欢 2762 2024-11-12 18:20

  抬眉笑新依,携手言不离。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

  澧遐一个人倚靠着墙头,脸上的笑意褪下,冷漠似冰,平静似水,没有半点生机。

  他此生最敬爱的哥哥,竟然是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要害他的人;他此生最爱的南宫如烟,竟是费尽心思要要借他的手杀了他最亲的人的人,他遗憾那么多年的妹妹,竟是恨不得将他拖进地狱,宁愿一死来报复他的人。

  澧遐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来到底活了个什么?自己还有活在这个世间上的必要吗?所有人都盼着他死,那他死了又如何?他有什么可怨的呢?不过一条命罢了,拿去便是。

  他要的从来就不多,我只是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携手看天下,别无所求,可是……上天从来都不肯放过。

  那些血腥,那些死去,那些生离死别,一幕又一幕都镌刻在他的心上,没有一时一刻抹去……

  他不知道他做的这些会怎样,那他所做的一切将来会后悔么?他不知道,更无法预料……这是一种无奈,更是一种悲哀。

  歆雪殿

  南宫如烟缓缓合上了眼睛,几滴泪珠从她眼底划过道:“嬷嬷,我是不是又害了他?”

  眉藿缄默无言,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同情这两个孩子的遭遇,明明都已隔一宫之墙,不能相守,却为何还要遭这乱世之经?

  却听见外面的钟声响起,万艳同悲,和那一声念得铿锵有力的圣旨,翊王褫夺封号,贬为阶下囚。

  她心痛,却无法言说。

  “老奴就怕,翊王心存了死志。”

  南宫如烟眼睛红红的,猛然坐起,像是将要失去这天底下最宝贵的东西一样,猛然坐了起来,慌乱道:“不,不行,他不能死。”

  她慌忙的连衣服都没有换,一身殷红花袍,步入牢中,便格格不入,看着平日鲜衣怒马红衣少年郎,白俗不染的翩翩少年,如今发丝凌乱,脸色土灰,却依然透露出些许凌乱美。

  她躲在牢狱边上,只想着远远看他一眼。奈何风起,奈何簪落,她也再藏不住,只得出来见他。

  他茫然抬头,动了动嘴唇,由随意过渡到了震惊,他,没了言语。

  她心头酸疼,却说出了那句,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你看看你活的这副狼狈相,像什么?”

  像什么呢?澧遐自己也动了动嘴唇,心里想着。

  “我真后悔当初认识你,”南宫如烟冷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一开始就与君绝!”

  她没有看牢后的那抹声音,她不敢,也不忍。

  她潇洒转身,殊不知眼泪已悄然划过耳蜗,可她太了解他了,所以现在让他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就是恨,没错。这种恨意是连她此刻都微不足道的一种感觉,她要让他刻骨铭心,最好今生都不要忘记。

  不知这是南宫如烟对自己心里的惩罚,还是不想让他对她这么好,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澧遐喉结动了动,突然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地上的稻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风吟之几乎第一次想要有杀人的冲动,是冲进了牢房,往澧遐嘴里塞了一枚药丸道:“我知道你没死,你给我记住了,必须给我活着。”

  说完,他背起澧遐就要往外走,哪知太后的人马已经将他们全全围住。

  “让开。”风吟之声音格外的平静,可在这寒冷的语调中,让人感受到了一抹杀意和凉意。

  “你觉得哀家会放你们离开吗?”墨氏冷冷的看着他,丝毫也不畏惧。道:“风神医,哀家敬是位神医,暂不为难你,你将他放在地上,离去便是。”

  “我再说一遍,”风吟之几乎是咬牙说的,“给我让开!”

  “既然你这么顽固,那就别怪哀家,翻脸不认人了。”墨氏嗯了一声,退后半步,大手一挥。

  风吟之盯着这么高的高度,显然是出不去的,他刚想从怀中掏出些什么东西来,就听见远处铁骑踏踏的声音,风吟之满脸警惕,单手握剑,以一人敌万人。

  “疯子!”南宫竹燕呵斥一声。

  风吟之抬眸望去,看见坐在马头上的南宫竹燕会心一笑。

  “好啊,你出来救人也不来叫我。”南宫竹燕豪气风云道,随即眉目一挑,凌厉的看向太后道:“今日你敢伤我夫君半分,就别怪我废了你整个颐朝!”

  “哼,就凭你们!”

  南宫竹燕道:“那太后以为自己还有多少筹码?”

  “这整个颐朝都是哀家的,你觉得哀家有多少把握?”

  “哈,是吗?”南宫竹燕单脚勾剑,飞身立地,道:“果真是妇人之仁,眼皮子短浅,你回头好好看看吧!”

  墨氏回头看高台,正看见裴怀瑾和苏景和带着兵队赶来。

  “想问云家吗?”南宫竹燕笑道:“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楚朝遗孤嘛?”南宫竹燕此刻懒得与墨氏多费口舌道:“北秦,明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殿下走?”

  “楚朝遗孤?”墨氏踉跄了两步道:“怎么可能?”

  “我且问你,楚朝皇帝白承泽的母妃云贵妃姓什么?”南宫竹燕笑着问道:“姓云是吧?你这个妇人,不分轻重,擅自更换朝廷重臣,迫害皇族,简直该死!”

  说罢,南宫竹燕一剑刺穿她的腹部,将她踩在脚底下道:“你心思诡秘,迫害殿下多年,还妄想勾结外臣,至整个国家于危难,你怎么配活在这个世上?”

  墨氏咬牙切齿,往嘴里塞了一颗丹丸,拽着南宫竹燕的脚就要往大金铜的中鼎上撞去,南宫竹燕一惊,想要摆脱她的束缚奈何,她的力气不知为何如此的大。

  那口中鼎下就是一口井,风吟之一惊,短剑一滑,直直向墨氏的脚腕割去,南宫竹燕借着向冲力,向前栽了几米,随即往后一展,强行稳住了身形。

  墨氏却一命呜呼了,风吟之道:“尔等守将已死,还不器械投降。”

  等到周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从御书房里突然走出来了一个人,正是澧清。

  “吟之兄,”澧清含着笑意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思虑担忧道:“皇兄怎么样了?”

  风吟之知道他是澧遐的兄弟,于是没有防备,缓身开口道:“殿下已经被安然送走了。”

  澧清盯着远处的方向,眸色一深道:“哦?是吗?朝那边啊?”

  风吟之转身要给他指一下方向,下一秒,一把匕首直挺挺的插入了他的腹部,风吟之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的回了头,看着这个平日里好游山玩水,轻薄冷淡的殿下,一口鲜血洒在了石雕上。

  “你!”风吟之咳了一声,南宫竹燕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接住风吟之,单手握剑直指澧清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澧清哈哈大笑道:“卑鄙小人?”下一秒他将笑容一收,冷道:“自古江山社稷,自是能者居之。”他眼中有森森寒意,看着他们道:“我不算东西,那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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