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不过决一死战。”翎陵跨上战马,手握悬刀,看着对面的人,冷声道。
“王爷!不如你就归顺了吧。”
翎陵皱眉道:“战场留情,可不是什么好计策!作为士兵,在做完你思维的判断后,就该了解什么时候该拿起刀去追击敌人了。”
这句话,是他曾经对白鞍说过的,想起白鞍,翎陵心里一痛。
男子思虑片刻,随即道:“那王爷,我等得罪了。”
随即封死前门,直击左侧,左侧本就是人反应迟钝的一方,翎陵一愣,随即低头躲开,翻身轻点战马,一个高璇,男子随即而上,一阵“乒乒呛呛”声音隔空传来,格外响烈。
突然,男子一刀直插翎陵的肩胛,翎陵一声闷哼,也不落下风,大概是久经沙场,他下手也快,一刀戳进男子腹部,看着他大汗淋漓,鲜血流露,翎陵下手不觉轻了几分。
男子略微虚浮,但还是气若中天道:“王爷,对对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再来!”
男子再翻了一身,躲开刀,刀力空虚,他腹部空气灌入,他快速点了自己的几个穴位。
翎陵满意一笑,举刀解道,白靴点地,翻身回旋,抛开了刀,赤手空拳,男子瞧见也丢了刀,两人又开始了搏斗。
周围的士兵微微有些不知所措,就静静看着。
俗话说“大神打架小神遭殃”,这种事,“坐山观虎斗”最好。
小阁
澧遐和习雪坐在小亭子里,习雪单手斟茶,茶香袅袅,甚是怡人。
“殿下这是车竹,西域新到的品种应该还不错。”
澧遐淡淡点了点头,确只字未语。
为了避免尴尬,习雪说:“殿下是否要对付安王?”
澧遐轻轻点了点头。
习雪对他道:“我倒有一计。”
澧遐顿了顿手中的动作,等待着她接着说下去。
“安王妃。”
澧遐随即轻笑一声道:“本王若是想对她下手便早就下了,只是本王从来没有动女人的习惯。再说,这是本王与安王的恩怨,何必牵扯于她?”
习雪犹豫了半天,随即,难说出口似的道:“殿下,当年那场大火,我早已对你……”
“殿下!”北秦一袭黑衣半跪道:“京中,诸葛寰宇大人,秋后要被赐酒了。”
澧遐错愕抬头,起身,眼中快速闪过一道暗芒,沉了一口气,“怎么会?”
他侧目后首才看见习雪,于是对她说:“习雪姑娘,你不妨看看你身边的人?镜花水月,终不是你的,与其抓住那些不切实际的,不如抓住身边的那些人。”
习雪呆呆愣在在原地,顺着小亭远处蔓延的积雪,看向他笔直的身姿,不知道凉意何起?
澧遐跨上战马,一边骑马,一边问道:“何事?竟会动到寰宇的头上?”
从小到大,他们四人可谓把酒挚友,逢场知己。他一向沉稳,做事自问滴水不漏,如今又怎么会犯下如此错误?他不解。
“国库空虚,料先生所为。”
“可查到些什么?”
“先生查到了些,可不知后来为什么就不查了。”
“线索断了?”澧遐随即摇了摇头道:“不应该,他不会是这般轻易放弃之人。”他眸色一深道:“皇兄说什么?”
“秋后赐酒,以显皇恩浩荡。”
澧遐了然,事已至此,的确是仁至义尽,况且此事事关皇权,如若不找到根由,不仅仅是挚友不保,江山亦危。
“殿下想要如何查起?”
“从哪断,就从哪查。”
京城就这么大,况且国库财宝要偷运出城,也不是小事,这些日子皇兄应该也会想到这一点,定会加大搜查,只是各方官吏之中,唯有火油,兵器之物进京出城向来是不得巡查的,恰好这几天恰好有大朝贡,七十列国朝贡,鱼目混杂,防属自然人手不够,偷运自然易如反掌。
他骑马,暮然回首,萧声袅袅,他眼中波澜,却未泪光,却是曲有误,请君相回顾。非是因曲不动情,只因未到动情处。
如烟,岸边芦苇依旧,我等你归来,白酒长安。
风起马过,终不过,渡我非渡。
“九公主,这边请。”府兵抬手,回头笑着对南宫如烟道。
南宫如烟抬眸,表情微微有些凝重。
擦身而过,突然后面出来一声巨响,南宫如烟急忙回头,却发现府兵已经倒在地上,而站在她身后的,是文君。
和她初见他第一次一样,他衣袖飘然。
“你还是这么不小心。”文君清雅的声音响起。
南宫如烟缄默,文君替她道:“没有防备是因为信任吧?但无论何时何地,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依靠。”
的确,这些日子,这府兵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她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很难相信她会反叛。他跟在她们身后,也是想看看她会什么时候下手,没想到就在刚才。
南宫如烟急切的问道:“遐郎,遐郎他们怎么样?”
“嗯……殿下他身受重伤,黑豹鞭刑,伤口发炎,风寒不止,很是不好。”
“那你……那你来这干嘛!快回去救你们殿下啊!”
“哈,九公主。”文君笑了道:“好了,是殿下派我来的。”
“他到底如何了?”
“最近传来消息说,长安那边发生了点事,殿下连夜骑马回京了。”文君缓缓道。
南宫如烟似乎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也好。”
“我送姑娘出城。”
“嗯。”南宫如烟轻轻点了点头,道:“只是,翎陵他……”
文君轻盈的睫毛轻轻合了下眼框,随即道:“翎陵王估计无碍。”
府外
翎陵后期,不敢和男子打太久,怕实力不保,精兵偷袭。
男子也注意到了,下手也轻了下来,也怕伤了他,随即抹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鲜血,双手把过他的手臂,后撑腰,两人背顶擦身而过,翎陵一愣,男子轻笑,往他向自己马那处一推。
翎陵懵然,男子见他已经上马,后眸一扫,士兵已经反应过来,三飞寒针直击马尾处,马受惊,很快将他们甩开。
翎陵猝不及防,只身后首,只看见他在为他抵御追兵,挥洒剑刃,血如雨飞。他被血留了些痕迹,看着他驾马远去的身影,他嘴角轻起,终于箭渗入骨。
他凄惨一笑,硬生生将箭折断道:“你们!太差劲了!还不配我折断翅膀,能让雄鹰折断翅膀,怕是只有卸下……浑身的骄傲!”他伸手探去,那远处曙光中那抹身影,歌亦南,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