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晴听了孟太后的话一时无言以对,只好继续抽抽搭搭的哭泣。孟太后拿起手帕给沈晴晴擦了几把眼泪突然问道:
“你这孩子平常也不爱哭鼻子啊!今天是谁惹你了?竟然委屈成这样子。”
沈晴晴当即指向康履说道:
“他欺负我了,给我灌了迷药,还打了我。”
孟太后闻言当即拉下脸子问:
“什么,还反了他了,来人,把康履拉出去杖毙。”
康履闻言吓的三魂七魄都离了体,跪在地上只是磕头连句求饶的话都说不上来。方郑看着康履可怜巴巴的模样只好替他求情:
“母后容禀: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康履不知道晴晴的身份跟她开了个玩笑,因为此事打死康履显得咱们皇家太没气度。”
孟太后听了方郑的话脸色总算缓和几分,回过头问沈晴晴:
“你说呢!”
沈晴晴略一迟疑答道:
“他把我害的这么惨,一棍子打死岂不是太便宜了,臣妾觉得必须把他慢慢折磨死才能解气。”
“那好,他就交给你处置,直到你出气为止。”孟太后说着又问:
“是谁在伺候晴晴?”
一直跪在沈晴晴跟前的月瑶赶紧搭话:
“回娘娘,是奴婢。”
孟太后打量月瑶几眼吩咐道:
“晴晴不但是哀家的儿媳妇,也和哀家的姑娘一样,如果让她受了半点委屈哀家可不依,你们都给哀家好生伺候着。”
“奴婢遵旨!”月瑶答道。
沈晴晴此刻心里痛快了许多,眼皮便渐渐有些撑不住了,缓缓闭上就要入睡。孟太后又问:
“康履,你给她喝了什么药?”
康履回过头看向安子。安子赶紧回答:
“回太后,咱们娘娘只是误喝了一碗麻沸汤,明天就没事了。”
“误喝?说得好。”孟太后吩咐道:
“来人,把康履和安子带下去,每人赏他们一碗麻沸汤,哀家也让他们尝尝误喝是什么滋味。”
“是!”孟太后身边的嬷嬷闻言立即上前把康履和安子拉了出去。
此刻沈晴晴已经睡熟,孟太后站起身抱怨方郑:
“你们就不能让哀家过几天安生日子,本以为这丫头回来咱们能吃一顿团圆饭,结果又被搅合了。”
“儿臣去陪您吃饭就是。”方郑笑着答道。
“算了,你还是看着这丫头吧!哀家也累了。”孟太后说着迈步离开。
“恭送太后!”紫宸殿的众太监宫女跪在地上齐声说道。
打发走孟太后方郑也回到御榻上,用手托着腮安静的看着沈晴晴。从沈晴晴的脸上不难看出她最近一路逃亡没少经历风雨,本来凝脂般的俏脸变成了一个山药蛋,也难怪康履认错。不过在方郑眼中沈晴晴还是像从前一样貌美,因为她是自己的伴,唯一的伴……
这天深夜汪伯彦亲自去了应天府大牢看望白时忠,为白时忠准备了一桌极其丰盛的酒菜。白时忠已经连着吃了几天的窝头,见到酒菜立即狼吞虎咽的大吃。汪伯彦坐在白时忠的对面,端着杯子喝了两口酒说道:
“白大人,本官是来给你道喜的。”
白时忠叹了口气问:
“本官大限将至何喜之有?”
汪伯彦笑着说:
“您是第一个受木驴之刑的男人,此事肯定得名留史册。”
白时忠的手突然停下,放慢了许多速度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迟疑了好半晌才说:
“本官心里清楚,其实官家就是为了羞辱我,报应啊!报应。”
汪伯彦依旧慢悠悠的喝了几口酒才说:
“大丈夫生在世上仰不愧父母祖宗,俯不亏后世子孙,官家这一招够狠的,白大人从今以后将成为整个家族的耻辱。”
白时忠闻言再也吃不下了,起身跪在地上恳切的说:
“还请汪大人给老夫指一条明路,老夫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忘大人的厚恩。”
汪伯彦知道自己话已经说够了,拿出一根草绳扔在地上说:
“本官能做的就这么多,至于何去何从白大人自己抉择好了,告辞!”说完起身迈步离开……
沈晴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早,她伸伸懒腰从被窝里坐起,发现方郑躺在自己的身边,便伸手推了他一把。方郑稀里糊涂的从梦中醒来,含糊的问:
“怎么了?”
沈晴晴撅着嘴巴问:
“你说过今天要给我赔礼道歉的,怎么忘了?”
方郑揉揉眼睛笑着答道:
“人家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昨天的事你怎么还记着?”
“我就是小心眼,看着我挨打你都不管,这事我记你一辈子。”
方郑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揽过沈晴晴说:
“行,朕给你赔礼道歉,你说怎么办吧!”
沈晴晴想了想笑嘻嘻的讲道:
“我听说你们大陆有一种老婆罚老公的方法,叫做跪洗衣板,这种方法最好。”
方郑闻言突然笑了,无奈的说:
“你听说哪个皇帝跪过洗衣板?传出去岂不是要成笑话?”
“皇帝怎么了?难道皇帝就不是人吗?难道皇帝就不需要疼老婆吗?”沈晴晴刁蛮的说。
“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朕今天想办法把洪七他们放出了,算是对你的补偿,这下总该满意了吧。”方郑原以为此事对沈晴晴有足够的诱惑了,所以关键时刻拿出此事做筹码。
让人意外的是沈晴晴跟本就不领情,干脆的说:
“不满意!洪七的事你昨天就答应我了,今天又拿此事来给我讲条件,你还是不是男人?”
“那你还想怎么样?”方郑有些不耐烦的问。
沈晴晴突然笑了,压低声音说:
“您都当了皇帝了,这身边是不是也应该有个皇后娘娘?”
方郑闻言哈哈大笑,捏了一把沈晴晴的脸蛋说:
“官迷,好,朕就封你做皇后。”
“多谢官家。”沈晴晴高兴的说。
此刻康履从一旁凑过来回禀:
“官家,您登基的时候已经封了皇后,不能再封别人了。”
沈晴晴当即怒斥道:
“就你多话,给我张嘴。”
康履不敢多说伸出手一边抽自己的脸一边说: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慢着!”方郑反倒有些懵了,喝止住康履问道:
“你说朕封了皇后,那谁是朕的皇后?”
“刑皇后啊!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康履赶紧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