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病房内
陶秘书笑着对袁易道:“你这次成功解决D级变异者事件,总部已经把奖励发下来了!这是我特意帮你申请的《宝照法》,是星研部最新研发的异能训练法,能快速恢复异能,提升潜力,让变异者稳定地将异能更进一步进化!”
说着把一块指尖大小的黑色卡片,递给了袁易。
袁易接过黑色卡片后,略显疑惑。
陶秘书看见后解释道:“你把卡片插入手机中,就可以读取了,上面有信息锁,只能被你的手机读取。”
陶秘书想了想,接着道:“在兑换《宝照法》后,你的贡献值还剩下30点,可以找胡专员兑换些想要的星物质。”
“什么是贡献值呀?”袁易满脑子疑问。
“胡专员还没告诉你吗?”陶秘书有些惊讶,接着又想到了什么。
“胡专员应该才统计完贡献值,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就因为意外卷入了D级事件中。贡献值是星秘总部在员工薪酬和福利之外,制定的激励计划。”
“每处理一次F级事件为1点、E级是20点、D级是100点。你积累的贡献值,在换了《宝照法》后还剩15点。”
此时正在录入信息的赵柔惜,用羡慕的语气道:“新成员几乎不可能,积累这么高的贡献值,你是恰好遇到了D级群体精神系的变异者......”
袁易听完两人的解释后,才知道150贡献点兑换的《宝照法》,价值150万,不由有些肉疼。
赵柔惜注意袁易的表情,酸酸地说道:“陶姐,你看人家还嫌弃呢!”
陶秘书脸上不由浮现出笑意:“虽然贡献值可以兑换钱,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毕竟钱无法兑换到贡献值,这也是为了你们不被资本所影响。”
三人又在病房内和袁易聊了一会,就离开了。
在这十多天的日子里,龙胡琴没事就跑到袁易这里蹭手机玩,袁易也逐渐无视了她自带嘲讽能力的话语。
经过聊天,才得知她是泰吉大学的大三学生,和自己同岁。
知道这个信息后,袁易没少讽刺她:“就是因为你,导致整个学校都被军方封禁了!”
受她的影响,袁易也开始用尖酸话话进行回怼。
龙胡琴刚开始还会反驳:“那是因为泰吉大学里有星液,关老娘什么事”,后面就懒得搭理袁易了。
看到她这些带着白色绷带,医生说康复了她也赖着不走。
袁易忍不住问道:“你要在医院躲到什么时候?”
“我可不是你,知道有贡献值就两眼放光,外面多危险啊!我跟陶秘书申请了,要照顾你!”龙胡琴义正言辞地道。
“陶秘书同意了?”袁易对这样的“无理要求”感到不可思议,一门心思想跟着自己偷懒,然后分走变异事件贡献值。
要知道,如果是和她同时处理F级事件,每人才0.5点......
“你忍心看到我受伤吗,特别是处理那些畸变体,一个个那么恶心,我这双纤细的“柳臂”怎么能碰那么恶心的东西。”龙胡琴睁大眼睛可怜兮兮看着袁易。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龙胡琴发现袁易吃软不吃硬,就经常喜欢这样捉弄他。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反对的话,又拿起手机接着玩起了游戏。
袁易除了和龙胡琴日常争吵外,其它的时间大都看这本《祈岁羽黎》,文字是二十世纪初的古言文,内容生涩难懂,以至于只能在先网上学习对照。
袁易那张价值150贡献点,含有《宝照法》的黑卡贴身藏好后,跟龙胡琴谈起了它。
龙胡琴先是格外兴奋,继而垂头丧气道:“我也没法偷学,一旦被发现可不只是被开除这么简单!”
很多个晚上,袁易都会拿起手机,看着熟悉的那串号码发呆,他从电视和资讯中得知,袁闻镜被指控为间谍罪,接受调查的消息。
据龙胡琴说,在自己昏睡的那几天,唐国媒体铺天盖地地进行了报道,但自己醒后就不再报道,因为星液的持续影响,导致全国乃至全世界,各种大事层出不穷。
百亿药企董事长犯间谍罪的事,也只算得上一块小石头,溅起些许浪花。
袁易有些纠结,袁穗为什么没有留在学校,而是选择塌了半边山的白仁制药,企业已经被国家监管。
在一周后的夜晚,终于下定决定,按下了拨出键。
“你身体好些了吗?”电话中袁穗熟悉的声音传出,只是声音有点小。
“恢复得不错,再有一周就能康复了,你为什么不留在学校呢?薛强才已经死了。”袁易忍不住说出了堆积很久的疑问。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本没有恶人。”袁穗的语气如梦幻般。
接着道:“我爸以间谍罪被判处死刑了,在执行枪决前我见到他最后一面,穿着灰色的衣服平静地走着,看到我的瞬间,就疯狂的谩骂,要把我逐出家族,我刚开始听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时袁穗的声音已经有了苦腔:“我知道父亲该死,不仅犯了间谍罪,还进行人体实验,导致数十条鲜活的生命受尽折磨惨死。”
但他骂我的时候,目光充满了歉意,用无声的目光地述说着,我真的不怪他,真的......
因为我知道,那是一位父亲,对女儿进行的最后保护。
听着这些充满无助的话,袁易的心脏瞬间被勒紧,屏住呼吸。对电话那头躲在被子里抽泣的袁穗感同身受。
听着袁穗无助的声音,袁易内心无比责怪自己!
为什么没有醒来后的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是因为不知道袁闻镜被枪决的消息吗?”忍不住拷问内心,对之前的犹豫感到无比羞愧。
在袁闻镜被判间谍罪后,袁穗每天能收到很多条恶毒的辱骂和诅咒。就算是以前的朋友,也在用怀疑和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并远离。袁穗就这样陷入了心灵孤岛。
然后她裸露着即将被击垮的心灵,下意识地将地上一块块的铠甲捡起来,拼凑好后穿在身上,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安静地看着窗外的学生了!
再也不会温柔地笑着听同学们聊天,她披上铠甲后,留在了摇摇欲坠的白仁制药。电话里,袁穗的啜泣声慢慢止住,袁易安慰着她,两人聊了很久。
到最后,袁易说着学校里的趣事,而她在默默地听。
结束对话后,袁易看着窗外的书沉思了很久,想到了那句“这个世界上本没有恶人”的话。又想起了那晚在星辰酒店和袁闻镜的晚餐,掏出那支a-5号药剂看了很久。
齐州市,一个县城大小的城市,向外延伸是低矮的山峦和稻田,受陨石降落后星液的影响,农村逐渐不适合人类停留,让城市急速的发展并向外膨胀。
唐国对县级市无法投入大量的军队守卫,向市政府下发了筑起高墙的文件。
“韩谷呢?”朱平冬在电话中询问工作人员时,脸色格外难看。
“徐专员在地下赌场找到了他,他抑制不住内心冲动,现在已经被监禁了。徐专员已经向总部发出协助请求。”工作人员在电话那头回道。
朱平冬深深吐出一口气,说了句“好的”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此时雷青行正被监禁在星秘分部的地下三层,华洲市陶秘书,刚开始发出深入调查的要求时,朱平冬觉得是大题小做,一位因为好赌成性,导致家财被败光的烂赌鬼而已。有什么深入调查的必要?
只是赌得更迅速、更疯狂罢了。也会在输光钱后,在家人面前痛心疾首地悔过,声俱泪下地自我检讨,表示下次一定不会再犯。
但过了两天就本性复发,要卖房子、卖车子,或者是拿着家里的生活费,输得精光。
经过深入调查并没能发现异能者的痕迹,反倒是配合警方顺藤摸瓜,捣毁了好几处地下赌场。
从雷青行妻子黄书琴也开始接触赌博后,调查者才发现了不对劲,黄书琴此前一直是家庭主妇,痛恨自己的丈夫因为赌博败光家财,此前从未接触过赌,并相当痛恨。
当工作人员询问她的行为时。
她是这样说的:“我想知道丈夫究竟是因为什么,败光了这个家!”带着愤恨的语气,无比仇视。
“或许是为了接触赌博后,更好地让丈夫悬崖勒马?”调查组人员的念头还在脑海徘徊。
但很快就不再这么想了。
雷青行被监禁后显得很正常,一切态度都朝着悔过的方向,非常配合。看电视打发无聊的时间,有时候打打电话,向亲友们叙述自己的境遇。
并充满自信地表示,很快将逃离赌博的深渊,东山再起重新闯下一片事业,让关心他的亲朋好友放心。
齐州星秘分部两位变异者者,朱平冬、韩谷是和雷青行接触最多的。韩谷属于体系,是E级的壁虎人,在调查前就有和亲友打点小牌的爱好,相比他手上的钱只是九牛一毛,属于“小赌怡情”的范畴。
但在调查中,韩谷也保持着这样的习惯,赌注慢慢变大了,甚至在外出行动时会消失不见,被调查组用手机定位找到后,阻止了他。
韩谷愤怒地像一只狮子,在冷静下来后,沉默着向调查组,提出了将自己监禁的请求。
调查组在这件事后,马上禁止了雷青行所有对外联系的方式,并紧急提升了监禁等级。
雷青行就像一颗传播赌博的种子,所有和他接触的人,时间越长,越容易开始赌博。
朱平冬挂断电话,自己从小就没有赌博的习惯,直到几天前心血来潮买了彩票,然后得知了队友因为赌博申请自我监禁时。
右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夜晚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他站在转角口,看向小巷深处的彩票铺,瞳孔深处浮现出恐惧感。内心挣扎很久后,转身离开了小巷子。
并想到一句古谚语:“在一千零一万个拒赌的理由中,只要有一个发生背叛,就会忍不住接触这朵邪恶之花。”
调查小组再也没有能力处理了,他们不知道被雷青行感染的人,是否有二次传播的能力,若是这样,那整个调查小组都要被监禁观察,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诡异诱导人们去赌博的能力,若是再晚点发现,齐州市很可能变成一座赌博之城!
省厅得知此事后,高度重视,迅速将其提升为D级事件,并向全省一级市下达精神系变异者的支援令。
华洲市的陶秘书也收到了支援令,并第一时间想到袁易,在处理学校的D级事件中,他不受精神控制的特殊能力被记录,并被总部划分成A1级绝密档案。
袁易得知此事后,有些惊愕,毕竟苗少先曾发来过“好转”的信息。经过询问后才知道,是雷青行被监禁后,打给雷明的电话中,充满自信的话语,才让雷明产生了这个错觉。
也不仅是错觉,在捣毁一些地下赌场后,雷家的财产被追回来一部分,确确实实有了好转。
袁易立马答应下来,还有三天就可以出院,没有医生知道,袁易身体之所以有奇迹般的恢复力,是因为心脏旁,那个小小铃铛中消融的水晶星液导致。细胞和骨骼在潜移默化中被改造。
正因为这次被“拦腰拔断”,为袁易的身体打散重铸提供了契机,就像被打通了任通二脉,身体的资质和潜能被疯狂地拔高,而铃铛中的水晶星液也消融了一半,里面的弹丸也透过水晶星液映射出绯红的颜色。
“你是今天出院吧,老娘的手臂也恰好今天康复,一起走吧。”
龙胡琴经过了一番简单的打扮,长头发扎成马尾,上身穿着休闲衫,搭配黑色紧身短裤,露出洁白纤细的长腿。来到袁易病房门口,大大咧咧道。
袁易正在被医生复查,进过精密的仪器的测试后,在医生的示意中,在宽阔的病房中走、跳、跑,都恢复如常,显得轻盈而灵敏。然后顶着几位老医师灼灼目光,开始整理行李。
说是行李,其实也就两套衣裳和那本《祈岁羽黎》的古文书。听到龙胡琴的声音后,感受到老医师无比惋惜的眼神,只想赶紧离开,也就没有拒绝一起走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