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奚五十八年冬至,全城首富之子谌桀大婚……吉时行礼之际,新娘突然拔出匕首,刺中新郎谌桀胸口……顿时,现场大乱,谌桀当场晕厥。警方很快赶来捉拿凶手,不料新娘现出真身,逃之夭夭……人们才知,新娘原来是非人类……”
“我去,这是真是假啊,这世上还有非人类吗?那是妖怪吗?三不言……”
“闭嘴!此乃杜撰,不可信也。”
女子三不言瞅了男子四不为一眼,她目光如炬,好似要放出火光,把四不为手中的报纸烧掉。
“不是,这上面写的啊,非人类,我靠,谌桀?我们谌总叫什么?”
“谌桀也是你敢直呼的名讳吗?”
“嘘,我只是太疑惑了,为什么这报纸上写的新郎的名字,跟我们谌总一样?”
四不为放低了声音,环顾四周,确保谌总并没有出现。
三不言又瞅了他一眼,她神秘的脸上永远写满了秘密,让人猜不透,又不知从何猜起。
“要想好好待在谌总身边,挣钱养家糊口,并且能活得长的话,我劝你,尽量当一个傻子,或者是……哑巴。”
“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我只知道,你再不去伺候谌总起床的话,你下一秒就会丢掉饭碗,或者,丢掉脑袋……”
四不为抱着脑袋,作恐惧状。
他赶紧轻轻去了谌总房门口,敲了敲门。
“谌总,您的智能活人闹钟,来叫您起床了……”
“谌总?”
连续唤了几声,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若是平常,四不为只需唤一声,谌总就会以冲刺般的速度移到门边来开门。
可今天为何?
他也不敢闯进屋,下楼了。
三不言正在烧那张他刚刚看过的报纸。
“喂,你烧什么啊?”
“废物。”
“那个报纸吗?干嘛烧了?我还准备留着,让谌总无意间看见,看他什么反应呢。”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吧?这种东西,你难道不知道,谌总最恨看见?”
“可是,也太蹊跷了。”
“我问你,报纸哪儿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起床出来,就看见摆在桌上了。”
三不为朝桌子瞅了一眼,眼里仿佛放射出光,要穿透桌子一般。
“不言,你别老是这种眼神行不?怪吓人的。”
“谌总呢?”
“对了,奇了怪了,谌总不在房间里,可能……”
“还不快出去找!”
不言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去了。
“哎,活生生一个大人,还能走丢了吗?我找什么啊?我找半天,就算找到他了,还不是给我一个正事不办,跟踪他的罪名,哎,做下人真的好难!”
原来半小时前,谌桀突然惊醒,他好像鬼使神差一般,下了楼,还出了门,幸运的是,他没看见桌上的报纸……
他的双腿一直跟着一个身影,因为他感觉,有人闯入了他家,行偷窃之事。
他来到一个公园旁边,感觉对方就藏在不远处的某处,他停下脚步,细细聆听,仿佛感知到了对方的呼吸,但却看不见人影。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仿佛感觉到两个不同节奏的心跳……
另一个心跳引着他往前走,越走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了……
一张俊秀无比的脸,煞白,长发披在肩上,乱得很自然。她两只眼睛仿佛无底洞一般,深邃不已,但又明亮非常。
她直勾勾地盯着谌桀……
这张帅气无比又冰冷的脸,在她看来,跟丑恶的野兽没有两样。
“长得帅又富有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心里的这句话,已经印刻了无数个年头,她并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跟她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这一句话,她对男人一点都不了解,又好像很了解眼前这个人……
而谌桀看她,虽然美丽非凡,但却不足以让他为之一动……
“为何要闯入我家?”
女人挑了眼眉,似乎想说话,但又不说。
“头一次偷东西?好像不是吧,我看你身手不凡,是惯犯吧。但若是惯犯,也不像,惯犯该知道,谁家能偷,谁家不能偷。”
女的还是不说话。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怎么逃走?那我告诉你,从来没一个人能逃过我谌桀的手掌心。”
女人还是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看着他。
谌桀感觉头一次受到了威胁,还有人对他的质问敢一言不发。
这个女人,不仅胆大,而且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竟然能让平时连说几句话都觉得多余的谌桀一连说了那么多句。
“再不说话,我可不客气了。”
谌桀掏出了枪,那是他的生死之交阳正一警官送与他的,并且他得到了允许,可以在他觉得有必要的时刻,使用此枪。
“你不会开枪打死我的!”
女人终于说话了,但没想到,竟然说的是这么一句。
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
“是吗?你还真是不怕死啊,好,那我就送你去一个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地方。”
“我……”
“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去了那个地方,你可能就没机会了。”
谌桀很不耐烦地说出这样的话,他都觉得诧异,他竟然会同情一个盗贼,竟然希望她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可惜,她并不想说什么。
这简直是活活把谌桀气了一把。
换做别人,他直接就会把他毙了,或者伤了他,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不知是什么力量,让他断了此念头。
于是,女人被带到了警局关了起来。
那个人人都觉得待在里面是生不如死的地方。
可是她,她进关押房的那一刻,就松了一口气……
她的目的就是进来这里,没想到这次轻而易举就达到了。
这个地方,她常来,并且以后还会定期来……
她,名叫奚陌……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