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变局
邱霄听着小胖子的分析,感到有些震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世界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警员,思考的能力都如此出众。
小胖子一番话说下来,几乎已经与真相差不离了。
并且按照他的说法,他的能力竟然能够分辨一个人的善恶。
这种神奇的能力,在洪荒世界已经是圣人级别才能达到的术法了。
而且假若不是天生道体,也很难激发这种术法,除非双方实力悬殊,否则对于一个人的判断,始终是模糊的。
邱霄看着一直笑嘻嘻的小胖子,感觉有点意思。
于是邱霄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小胖子身边,手一伸,就搭上了小胖子的肩膀。
小胖子着实想不到邱霄会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一上来就跟自己勾肩搭背的。
若不是小胖子脑子还清醒,都要以为自己和邱霄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久别重逢,来了一场感人的相见呢。
邱霄虽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是一只手搭着自己的时候,力气竟然相当大,不管小胖子怎么用力,都很难从邱霄的臂弯挣脱。
不一会,小胖子笑嘻嘻的脸上也渐渐显得有些窘迫。
原本以为这家伙很好对付,小胖子就打算先来打探一下情报,倒是没想到这家伙一上来就把自己“挟持”了。
小胖子这会是欲哭无泪,但是又不能怎么样。
邱霄好歹也是在洪荒世界活了百年之久的人族至尊,自然不会被小胖子几句猜测就影响情绪,从而对小胖子全盘托出。
邱霄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于陌生的人,是万万不可轻易信任的。
自己的一切对于如今这个世界来说,都是十分突兀的。
邱霄记得,曾经有一位圣人说过。
“与其显身在光明之中,不如藏匿于黑暗”。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让别人能够观察到你。
但是邱霄又觉得目前的情况有些窘迫。
因为自己现在对于这个新世界的一切都是一窍不通。
如果接下来要继续生存的话,光靠自己的眼睛去看肯定是不够的,邱霄需要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邱霄将搭在小胖子肩膀上的手松了松劲,笑着拍了拍小胖子的背,说道:“跟你开个玩笑,你不觉得咱俩很合得来吗?我看你,就好像看到我曾经一个弟兄。”
小胖子侧着脸看了一眼邱霄,心里嘀咕:“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刚刚还一副强人所难的样子,这会就开始当好好先生了。”
不过小胖子还是没有发作。
好在他天生爱笑,所以看起来还是很友善的。
小胖子指了指面前的真理之石说道:“咱们刚刚不是聊这个嘛?才聊了个开始,我还没给你具体介绍一下呢,你先松松手,我给你介绍一下。”
邱霄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茬呢,于是微笑着松开了手。
小胖子终于解脱了邱霄的束缚之后,急急忙忙朝后退了两步。
晃晃悠悠地颤抖着脸上的赘肉,还是笑着站定,接着就开始给邱霄介绍起来。
“这真理之石,是人类在十球聚合之后才开始发现的,最开始是只在帝都范围之内才有发现,后来慢慢地在其他五球之上也开始发现。”
“至于十球聚合我就不跟你多解释了,总之,是一件改变了人类过去生活以及决定了未来走向的天大事件,目前全世界最顶尖的专家和研究人员都还未完全搞懂这个事情,我也就不装做很懂的样子了。”
“接着说回这真理之石。”
“其实一切都是那么凑巧,就在十球聚合之后,人类逐渐开始展现出一种奇妙的天赋,也就是所谓的异能。”
“而我们面前这种如今已经随处可见的真理之石,能够用来测试每个人的异能,而且如今每个人都能在真理之石上看到自己的一些信息。”
“经过将近十年的研究,我们最终搞懂了真理之石上面的几项内容。”
“虽然上面的文字极为难懂,但是只要结合一下实际,还是能够搞懂一些内容的。”
说着,小胖子就走上前去,将一只手掌按在真理之石上。
就在小胖子将手掌按上的时候,邱霄就开始观察起来。
不过光光只是将手掌放上去之后,真理之石却是完全没有反应,这不禁让邱霄有些疑惑。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变化,出乎了邱霄的意料。
只见小胖子闭上了眼睛,脸色舒缓,仿佛进入了一种享受的状态。
而邱霄单凭肉眼就已经能够看见,小胖子的身体边开始凝聚起了一股气息。
邱霄细细感知之下,发现那些围绕在小胖子身边的神秘能量,竟然就是所谓的天地灵气!
这一发现让邱霄完完全全地震惊了。
先前邱霄还觉得这个世界的人族应该是对天地灵气一窍不通的,但是这一会就狠狠地打了邱霄的脸。
他能明显地感受到,小胖子凝聚灵气的量虽然不算多,凝聚灵气的手法却算是十分熟练了。
不过邱霄也发现了,小胖子虽然能够凝聚天地灵气,却好像无法很好的吸收入体内。
所以虽然看起来气势很足,却也只是外显罢了,用洪荒大陆的说法就是“金玉在外,残缺在内”。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变化,让邱霄一时有些意识恍惚。
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眼前的景象了。
只见小胖子将调动起来的灵气注入真理之石之后。
真理之石原本灰黑的表面,逐渐开始散发光亮,一缕幽蓝色的光芒闪烁在真理之石之上,而那些光芒所映衬的正是邱霄所熟知的洪荒语言。
“灵力:32”
“力量:25”
“智慧:102”
“断人善恶,以蒸为刑,善者自得,恶者入渊”
“失形体之衡,以豚型自处。”
邱霄细看之下,发现还是与洪荒大陆的试炼之石所显示的内容有不小的差异。
在洪荒大陆,每一位人族或是妖族都可以通过试炼之石了解自己的能力强弱。
上面一般来说会记录自己的灵力、力量和智慧的强度。
这三点是与这个世界基本相同的。
只是洪荒世界除了这三项之外,还会记录每个人的等阶。
以武者为最低,往上晋升,可知的等级一共十二阶,前面十阶是普通人所能到达的极限。
至于最后两阶,则是洪荒大陆之上无数天之骄子都渴望而不可及的等级。
传说中千年才出一位的圣人,以及万年才出一位的至尊。
而邱霄前世在洪荒大陆,就是那个逆天的存在,接连打破了“千年一圣人,万年一至尊”的魔咒。
然而在这个世界里,试炼之石所记录的内容好像大有不同。
除了基本相同的三个属性,下面还记录了两条内容。
就以小胖子为例,他的两句分别为“断人善恶,以蒸为刑,善者自得,恶者入渊”。
这好像就是在描述小胖子的异能?
“断人善恶,以蒸为刑”,这不就是小胖子下油锅,辨别善恶的能力吗?“善者自得,恶者入渊”,就是小胖子能力的作用。
而下面的这一句就很有意思了。
“失形体之衡,以豚型自处。”,说的就是小胖子身体形态会失去平衡,以豚型自处,不就是和猪一样长得很肥吗?
邱霄看着眼前的真理之石,心里不由得诧异起来。
“按理说,记录能力值和拥有何种异能还是属于正常的,但是最下面这一条好似诅咒的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况且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族应该都是看不懂这些语言的。“
“这么说来目前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知晓这些?”
“而且其他人的一切信息,只要我有心,就可以偷偷摸摸的全部了解,这样想来,怎么好像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为我准备的?”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奇怪。
邱霄在洪荒大陆百年的经历让他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陷在了一个圈套之中。
因为自己曾经也体验过那种感觉。
那种将自己脚下的人安排地明明白白的感觉,让那些人被困在一个无穷无尽的圈套里,用以自己悟道。
想到这一点,邱霄就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或许存在于天外天的大能。
当时自己与洪荒天道死战一场,说不定就是由他主导?
而且自己明明已经身死道消,却依旧重生到了这个新世界。
就好像前一秒自己刚刚陨落,下一秒就被那位大能丢到了这个世界。
就在邱霄如此想时,就在这座始源都市的某个地方。
早已化身成为这个世界中某一个人的那位道人,已经心有感应。
道人仿佛能够听到邱霄的心声一般。
道人笑着自言自语道:“果然有些名堂了,这次领悟得如此快,倒是令人意外得很。”
“难不成是上一世太得天独厚,窃取了不少天道眷顾,导致这一世变数多了许多?”
“倒也有些可能,终究还是在诸天万界之中。”
“我已经站在诸天万界之外,如今已经无法完全掌握下界的走向,若是强行干涉,必然遭来反噬。”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力终究有穷尽之时?”
“不过前面四九之数,那么多世都毫无进展,看来要在这最后一世有所说法了。”
“不过现在还是太早了,且先让你在这一界站住脚吧。”
道人掐指心算。
如今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这一界的一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偶尔出手一次。
“现在看来,这一界将在接下来数十年内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等丰硕的宝地变数极多,说不定就要出一位通天之能了。”
“只可惜我这等外道之人也不好过多干涉,要不然还真得收下这片宝地,经营一番。”
道人自言自语一通过后,伸手朝着邱霄的方向微一指点,原本还在纠结这些想法的邱霄就已经完全忘了关于道人的一切。
邱霄愣了一会,小胖子已经站在一边,轻轻拍了拍邱霄的肩膀。
邱霄慢慢反应过来,正好接上了刚刚的思绪。
小胖子开口说道:“你看啊,真理之石上面,咱们人类暂时搞明白了三个东西。”
“就是那三个数字,从上至下分别是精神力、力量和智慧。”
“下面两条,暂时还没有人能搞懂,不过大致已经有了猜测,应该是跟我们每个人的能力有关,可惜的就是咱们目前一个字也看不懂。”
“不过比较幸运的一点是,每位觉醒了异能的人类都能大致感受到自己的异能是什么样的,而且也能在实践之中慢慢理解异能的具体效果。”
邱霄作为一个完全能够看懂真理之石内容的人,听了小胖子的描述,不由得有些唏嘘。
把灵力理解成精神力,好像还是不太妥当。
不过想到这个世界的人类,应该是通过一种玄而又玄的方式凝聚灵力的,那么理解成精神力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错误。
就是不知道他们如果知道最下面一条记录的是自己的缺点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邱霄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不把真实的内容告诉小胖子。
倒不是邱霄小心眼,而是这类超出了这个世界人类认知的东西,万一被自己道明了之后,极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况且如果只有自己知道的话,也能带来不少好处。
小胖子看着邱霄一脸思索的样子,突然有些好奇,便问道:“你如果是十球之内的生物,那就可以试试这真理之石。”
“只要将一只手掌按在上面,然后调动精神力注入石柱,就能够获取自己的信息,怎么样,你要不要试一下,据说真理之石还有帮助人觉醒异能的能力,看起来你目前还不知道自己拥有什么能力吧?”
邱霄自然是要试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了解自己这个人的状态,在这个世界里的大致定位。
因为自己始终保存着洪荒世界的记忆,这让他觉得十分蹊跷。
说不定这个世界也有一套修炼系统,说不定自己带着记忆重生就是一种无形中的暗示,这或许是自己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
邱霄心里想着:“如果说这一世重生在这一界是一场安排,那我不如就抓住这个机会,卷土重来。”“目前看来,这一界的武力普遍较弱。”
“说不定是洪荒世界之下的下层世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界受到天道的管制说不定极弱,那样或许就可以为我的崛起制造时间,赢来机会。”
“不管是谁的安排,我邱霄都不会受制于人!”
“前一世我是洪荒至尊,那我这一世就超越至尊!我要到那天外天去看一看,看看都是哪些大能,在肆意安排我邱霄的人生!”
邱霄心中愈发坚定,一步走上前,将掌心按在真理之石上。
“轰隆”
一声巨响,真理之石在邱霄注入灵力之后,突然爆发出一股神秘的力量。
这一刻,真理之石之上紫气升腾,云雾缭绕,就连先前小胖子测验之后显现出来的幽蓝光芒都变成了一种金光璀璨的颜色。
巨石震荡。
在这一刻,不光是邱霄所在的始源都市发生了巨震,就连其他九球之上,也都感受到了这股不俗的动静。
远方,阿尔法球之上。
一座极高极高,高到已经穿过了云层的巨山之上。
在山顶的云雾缭绕之中,赫然耸立着无数亭台楼阁。
这些建筑都是完全不同于帝都现代城市建筑的风格,反而更像是传说中的修仙世界一般,仙气飘渺,超脱世俗。
而其中最为显眼的一座大殿之中,有一位身穿道袍的年轻道士,正掐指心算。
“看来,一场大变是不可避免了,貌似这一界的修行限制,已经打开了。”
就在这位年轻道士自语之时,无数的浓郁灵气已经开始疯狂地向他涌来。
他就像一只饕餮一般,肆意吞噬着数不胜数的先天灵气。
而与此同时,阿尔法球上的所有生灵,也开始了疾速的变化。
整座阿尔法球由原本的死气沉沉,突然变成了灵气疯狂流转,一切生灵都开始活跃了起来的星球。
不光是阿尔法球迎来了这种变化,其他九球也大抵如此。
不过唯独邱霄所在的这座帝都之内,灵气流转较弱,只有几处特定的地点,缓慢地开始了变化。
邱霄这里,只见一排排金色字符整齐排列下来,最终排列完成。
“灵力:120”
“力量:32”
“智慧:203”
“三六天罡,七二地煞,得之圆满,比肩大道。”
“只此一世,成便大道,败便归虚。”
邱霄看着闪耀的几排大字,心中无限激昂。
“得之圆满,比肩大道?”
这八个字,让邱霄有些不知所措。
前一世已经成就百岁洪荒至尊的邱霄,应该已经可以说是比肩洪荒天道了。
可若是谈到大道一词,应该还要在洪荒天道之上?
对于所谓的大道,邱霄曾经有在一类人口中听到过。
虽然洪荒世界明面上的最强者应该是洪荒至尊,但是邱霄却知道,事实远远不是这么简单。
只有真正接触了那个位置之后,才能隐约感受到,在至尊之上,还有隐藏的等阶。
在人族与妖族之中,有不少隐世的至尊大能,都是数百万年内不断涌现的至尊强者。
在洪荒世界,等阶越高,修为自然就越强,对于洪荒大道的感悟也就越深刻,自然而然的寿命也就越长。
就在邱霄遇到过的至尊大能之中,有不少活了数十万年岁月的远古至尊,奇怪的是,越是活得长久的至尊大能,越不敢将自己的气息暴露在外,他们大多数都隐藏在各种远古秘境之中。
他们隐蔽自己的存在,逃避天道的追踪,以此增加寿命,苟活于世。
然而越是不敢暴露在洪荒天道之下的至尊大能,修为就会愈发低下,苟活的岁月越久,所损耗的修为就越多。
所以能够像邱霄这般硬抗天道的至尊,少之又少,在洪荒世界,只有不怕死的家伙,才有力量。
所以邱霄才能硬抗天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百岁至尊的邱霄可以算是洪荒百万年以来最强至尊。
然而就是那些越活越怕死的远古至尊,却知道一个秘密,那就是有关飞升的秘密。
据说一旦修为达到至尊,就已经是头顶到了天,就差戳破一层不可见的屏障,就可以飞升天外。
然而洪荒百万年之内,飞升者寥寥无几,并且从未有过一位至尊是硬扛天道飞升的。
在那群远古至尊大能内部,有一个不成文的秘密。
活到五十万年的至尊,就能自动飞升。
只要占据至尊之位够久,洪荒天道就会主动将他排除,因为整座洪荒世界的至尊之位是有限制的,不会让一个人一直占着位置。
对于飞升证道一事,邱霄自然也有想法。
与洪荒天道决战一场,虽然是避无可避,又何尝不是一次飞升机会?
只不过邱霄败了罢了。
如今看到“得之圆满,比肩大道”这八个字,邱霄心里已经无法平静。
而邱霄不知道的是,除了帝都,其他五颗星球也已经闹得炸开了花。
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纷纷都开始吸收天地灵气,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开始了修炼。
一场大变局,正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