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老头脸色大变,顿时知道这家伙不对劲。
于是,我的手紧紧攥着改锥,随时准备着给他来上致命一击。
有句话说得好,叫心怀利器,杀心自起。
我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了。
这时候我没有镜子,我估计如果有镜子的话,我照一照,就会发现我的目光十分凶狠。
柜台里面的老头,有点人老成精的意思。
他肯定嗅到我身上危险的气息了。
一瞬间,他的脸变得十分灰败,好像万念俱灰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跟我说:“别冲/动,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我看着老头这么怂,心想:既然没有胆子,就别干那些找死的事啊,这老家伙……
老头缓缓地从柜台后面转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痛哭流涕的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有些无语的说:“看你挺老实的啊,怎么就走了邪路了?”
老头哭着说:“也是……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说:“行了,别多说了,先跟着我去外面吧,咱们去外面好好聊聊。”
老头一听说要去外面,立刻保住了屋子里一根柱子,说什么也不肯走。
我无语的说:“你放心,聊两句就把你放了。”
“主要外面还有我朋友,我自作主张把你放了,不合适。”
老头听说我有朋友,看起来更加害怕了。
我们俩僵持了一会,他擦了擦眼泪,对我说:“那你让我收拾谁收拾东西,准备一下行不行?”
我点了点头。
老头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向后面卧室走去。
我则提高了警惕,跟在他身后。
谁知道这老家伙的怂是不是装出来的?我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我跟着老头走到卧室里面。
老头在桌上摸索了一会,点燃了一支蜡烛。
烛光亮起来之后,我就迅速的打量这间屋子。
主要是担心有埋伏。
结果这么一看,顿时吓得我差点灵魂出窍。
那墙角的床上,分明有一具死尸。
而这尸体,和老头长得一模一样。
我闷/哼了一声,差点掉头就跑。
幸亏我忍住了。
我站在门口,死死地抓住门框。
我盯着老头,握着改锥,问:“什么意思?”
我这话把老头问愣了。
老头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什么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那张床:“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更疑惑了。
他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说:“那……我的尸体啊。”
我说:“我知道那是你的尸体。”
“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死了?”
老头嗯了一声。
我长舒了一口气:“你都已经死了,还搞这种事,你这算不算是身残志坚啊。”
老头苦笑了一声,说道:“无非是心愿未了罢了。”
我问:“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事。”
“你说吧,你和神月什么关系。”
老头正在给自己的尸体穿寿衣,听我这么问,纳闷的说:“神月?没听说过啊。谁是神月?”
我愣了一下,又问:“不是为了神月?那你单纯的是为了报复蓝大师?”
“蓝大师欺负你了?”
老头:“蓝大师?”
我说:“就是司马蓝。”
老头更迷茫了:“不认识司马蓝啊。”
我皱了皱眉头:“总不能是为了报复何小安吧?”
老头说:“今天晚上,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人话了呢?”
我说:“难道是何思凡?”
老头摇了摇头。
我说:“焯!难道是因为我?”
老头快哭了:“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一个字也不懂。”
我指着大门口说:“刚才街上的阴差,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老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你怎么还提这事啊。”
“我不是都答应了要跟你们走吗?”
“等到了阴曹地府,可千万别把我送到地狱里面啊。”
我听这话有点不对劲。
我盯着老头,纳闷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地狱,什么阴曹地府?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老头说:“你不是来勾魂的阴差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尸体:“我死了快三天了。”
“但是我心愿未了,一直没有去阴间报道,你们一定是来抓我来了,是吧?”
我:“……”
乱套了,全都乱套了。
我对老头说:“所以,你见了我这么害怕,是担心我把你抓走?”
老头嗯了一声:“我孙女就在这学校上学,我想多陪她几天。”
“我们俩从小相依为命,我如果死了,她可怎么办啊。”
说到这里,老头又呜呜的哭起来了。
我问老头:“那外面的阴差,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头嗯了一声:“我没听说过什么阴差。”
我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这老头是鬼,但是和我没关系。
我们现在重任在肩,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也不至于这么助人为乐,帮着阴差抓鬼。
至于老头……随他的大小/便吧。
老头见我转身,顿时喜出望外,还在地上一个劲的叩头:“谢谢,谢谢,谢谢大人网开一面。”
看样子,他还没有转过弯来,还以为我是阴间来的勾魂使者呢。
而我一边走,一边琢磨。
看来司马蓝有点不太靠谱啊,把我们领到什么地方来了,这完全弄岔了啊。
忽然,我心中一凛。
不对吧?
司马蓝虽然不靠谱,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不靠谱。
结果我一转身,就看见老头目露凶光,一脸阴狠的朝我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