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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西华城下,黄巾落幕【2.4K】

  六月末。

  酷暑难消。

  豫州。

  汝南郡。

  西华县城墙之上。

  汉军与黄巾军两部,正陷入忘我的厮杀状态,红黄两色铠甲服饰的身影不断彼此交错,血肉横飞、断臂残肢的凄惨哀嚎,更是比比皆是。

  震耳欲聋的呐喊厮杀声,更是间隔十里,仍清晰可闻。

  汉军主攻,隆隆的战鼓声慷慨激昂,将士们的喊杀声豪迈勇烈。

  而反观,彭脱所统帅的黄巾军,自长社城下一败再败,直到败退到豫州最后一座孤城,已然是穷途末路,胆气尽丧。

  唯有求生决死的意念,还在不断在脑海犹疑徘徊。

  想寻生路而不可得,欲踏死地难舍血亲。

  固执愚昧的神智,已然大半都陷入浑浑噩噩,只剩下一丝未了残存的求生之念,催促着他舍身忘我的每日厮杀,度过下一个明天。

  呆滞晦暗的双眸,微微扫视四方。

  入目之间尽皆是惊慌失措、恐惧癫狂、血腥畏惧的身影。

  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

  “大贤良师,我等?还有明日吗?”

  ……

  远处。

  高岗上,那视野极佳之地。

  一支身披火红色泽的厚重精良甲胄,周身满是环绕着肃杀之气的汉军精锐,正团团簇拥于一位面相周正、两鬓已然呈现灰白的老者身后,作恭敬护卫之状。

  只见那名年老将官,大约四十五六岁年龄,两颊微陷略显一丝消瘦,头盔裸露在外的皮肤纹理,更是极为粗糙遍布褶皱。

  显然是,因为这些时日里,饱经日夜行军的风霜洗礼,再加之心思过于忧虑战事之故。

  下颌处,留有尺余长的一撮美髯,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武正气,给人直观的第一印象,就是一股正气凛然、宁折不弯傲然风骨。

  那,如翱翔于天际的苍鹰一般,锐利冷漠的双眸。

  此时,正凝视着城墙上,汉军因节节胜利,而不断往里轻松突进的战场形势。

  凝重的眉眼之间,皱纹微微松弛。

  双眸之间,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此战,大胜在即~!”

  紧紧跟随在身后的年轻文士,作为同族优秀的子侄辈,自然是深明老者脾性,黑白色的点星微微一转,已然心下了然。

  不过,他心底还是有些颇为不解。

  不明白这段时间以来,朱儁伯父那越发急切了结的战事心态,那日日通宵达旦、彻夜难眠,一遍一遍的分析过往情报局势,以及那深深紧缩、一直难以散去的眉心凝结。

  到底,忧从何来?

  关系远近不同,自然底气十足。

  微微躬身,轻轻施礼。

  语态极为轻松,举止无比随意,嗓音中更是带着一丝肯定,果断出声问道:“右中郎将,眼下战事进展已然无比顺利,相信不日即可攻入城内,彻底扫灭豫州境内,所有的黄巾逆贼。”

  说道后来,神色已然带上一丝志得意满。

  “等豫州战事结束,伯父也可稍解心中忧烦,闲暇修养身心一二。”

  语气中的亲昵,骄傲的进行宣示四方,无须丝毫遮掩。

  朱儁先是微微点头,然后又微微摇头。

  年轻文士面露诧异之色,不明白为何自家伯父,即点头又摇头。

  点头,是认同什么?

  摇头,又是否决什么?

  低头沉吟思索良久,仍然面露不解,不知何意。

  朱儁轻声失笑,为自己的心下焦虑,也为对子侄辈们的过高期厚。

  最后,还是主动解释道:

  “此地战事的确将终,然则这并不代表豫州,即将脱离战火的侵扰。”

  伸手粗糙有力的右掌,轻指扬州区域,此地东南方向。

  难掩忧虑的说道:“那位脱身于黄巾贼,一朝得势便擅自称王建国的江湖草莽,已然按奈不住寂寞之心,意欲再起波澜,重燃豫州战火。”

  言语之中,既有对楚国的轻视,也有对楚王根底的清澈明了,还有那颗对于朝堂未来的恐慌担忧情绪。

  文士嘴角挂起一丝讥笑,嘲讽般言道:“那不过是恰逢气运一朝勃发,再加之所选择的时机太过于凑巧。

  周边尽皆无英明果敢的将领才俊,汉庭精锐的中央军团又被太平道张角逆贼所率的黄巾军牵制大半,因而方才一朝做大。”

  “如此,乍起乍落的贼寇,几乎比比皆是。”

  微微摇头,轻轻言道:

  “中郎将,神经有些过于敏感了。”

  朱儁闻听子侄言语之间的骄横,果断反驳之言,神色却并无任何恼怒之色。

  嗓音微高,不动声色的连续发问道:

  “比比皆是的贼寇,可以连败扬州诸多郡县刺史官吏将校吗?”

  “气蕴勃发的逆贼,能够一朝占据一整个扬州之地吗?”

  “乍起乍落的贼王,却已然大败我一支洛阳精锐将兵~!”

  “如此种种?”

  朱儁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懊恼悔恨的说道:“还不值得,你警醒起来吗?”

  “还是你,已经自大昏聩到,视而不见的地步?”

  情绪激愤的言道:“那,扬州一众将官、洛阳一众将校,可都是你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其实,激动的朱儁,还有后半句并没有说出来。

  或者,并不是对子侄辈的告诫。

  而是,对那高坐于汉庭之上,俯首垂视民间百态。

  汉天子的痛心疾首、良言劝诫。

  而这些,都被那士族之间往来的一封隐秘信报,直接牢牢封死在他内心深处。

  “裸泳馆,已然再开;汉天子,懈怠朝政!”

  寥寥八字,直接将朱儁内心深处的恐慌情绪,骤然提高到心理防线。

  再加之,民间百姓对于汉庭怒火的不断郁结,黄巾贼难以急速彻底平灭的事态,零星反贼势力的不断膨胀,边地越发不稳的频频示警,凉州羌族之地已然波谲云诡、即将再起波澜的局势,……

  一桩桩,一件件,已然让他心思难安,彻夜难眠。

  内心深处,那一抹恐慌之际的情绪,已然逐渐濒临疯狂状态。

  “汉庭,真得能挺过这次霍乱吗?凭什么?”

  “三名年过半百,濒临入土的老将军?”

  “啊?哈哈?”

  ……

  朱儁在心中冷笑不断、疯狂嘲讽。

  年轻文士被诘问的冷汗之流,低头躲避。

  就在周围一切,陷入恐慌的静寂之地。

  那,目光所及的城墙上。

  伴随着一声激昂热切的汉军欢呼声。

  一道兔起鹘落、勇武雄壮的将铠身影,已然跃上墙头。

  只见,汉军一起发出大声怒吼:

  “佐军司马~,是佐军司马~”

  本来,已然即将力竭的身躯,又再次凝聚三分力气。

  气势汹汹,对着穷凶极恶的黄巾贼,就是一刀势大力沉的劈砍。

  “杀贼~!”

  本就大占优势,焦灼的城头战场。

  刹那间,就局势清晰。

  汉军,在佐军司马的带领下,大踏步开始向前突进,势不可挡。

  黄巾贼,即使是穷途末路,歇斯底里的决死冲锋,也再难挽回黄巾军越发明显的颓势。

  深深拧眉的朱儁,不由得感觉笼罩着双眸的迷雾消散一空,低沉失落的情绪霎时高涨,神采奕奕的瞳孔带着一抹精光。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这一代,既然无力回天,那就只能指望下一代了。”

  隐藏在袖口之下的双拳,不断轻颤着蓄力紧握,心底冷然默念。

  “不要怪我,一切都是为了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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