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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主动归降 强迫归附

  泾县。

  城内小规模,将士厮杀声尚未平息。

  血迹未干的城墙之上。

  高坐白虎椅的王枫,看着五花大绑的会稽郡太守唐瑁,对着面前跪拜于地的方赐问道。

  “这就是你给我的投名状?”

  方赐等的就是这一刻,直接跪拜于地,无比恳切的说道。

  “大都督,有此人在手,会稽郡将如探囊取物一般,后续扬州也可旦夕可下。”

  抿了抿越发干燥的嘴唇,急切的表示忠诚之意。

  “末将原为大都督麾下走狗,为大都督冲锋陷阵!”

  王枫心中暗道:“又是一个想要机会,想要投机之人。”

  心里虽然对此人不喜,却又知道这是正常人趋炎附势的心里。

  毕竟,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类的天性。

  这种人,也最好用,只要有充足的利益就能驱使。

  当然,忠诚度就别想了。

  方赐此人,本就是眼见城池即将失守,背刺守城老将军,擒拿太守唐瑁,算是势尽而降,王枫也无需表漏出求贤若渴的明军之态。

  面色严肃,眼神温和的说道:“走狗是官场御使下属的手段,我这里只要是自己人,那就是生死兄弟,以后可不要如此贬低自己!”

  方赐闻言,眼神瞬间一红,戏精上瘾般无比激动的言道:“大都督真是英明神武,在世明主也!”

  “好了,起来吧,地上凉!”

  王枫的语气虽然温和,神色却无半点亲切之意。

  对待小人,自然不能过于亲近,不然这些人就会心生悖逆轻视之意。

  显然,方赐表现出来的一番终遇明主的独角戏,唱不下去了。

  但是,他却不敢表漏出丝毫的不满之色,反而还要装作一副激动莫名的表情,再三涕零,表示感谢。

  人生处处都是戏剧,只是表演的主人公不同而已。

  方赐显然已经被官场,磨灭了心中的志气,此生难改矣!

  既然处理完归附之将,那么也该面临誓死不降的老顽固了。

  王枫伸手一指捆绑于地的唐瑁,说道:“唐太守本就是文官,这些束缚武夫的东西,还是解了吧!”

  方赐本就在下首,正愁没有机会挽回自己在大都督心中卑劣形象,正愁没有表现的机会,直接不顾身旁的亲卫气恼的眼神,直接趴伏于地,为太守唐瑁解下浑身束缚。

  手脚绳索方解,口中堵塞之物一被去除,唐瑁就将献媚的方赐推到于地,大声怒斥道:“老夫,不需你这个小人好心。”

  方赐也知道自己得罪此人太狠,看向上首大都督王枫,没有什么表示后,小心翼翼的回到一旁伫立的亲卫处,装作透明人。

  不过,此人心中却对唐瑁大骂道:“老匹夫,你有种就别选择投降?”

  至于,对大都督,却不敢有任何腹议。

  即使在心中,也不敢心怀不满。

  欺善怕恶,为此而已!

  唐瑁整理好自身衣冠,对着上首高位的王枫言道:“两军对垒,即已兵败,不敢求生,只望速死而!”

  话一出口,王枫的眼神就是一亮。

  “速死,不是还没死的吗?”

  “没有骂我反国逆贼,没有唾弃于我,也没有出声劝降希望反正,此人心中十有八九,心怀畏惧,恐有贪生之意。”

  毕竟,若是一见面就是一份米田共输出,那就是王枫不想杀,也要杀了此人。

  势力之主的颜面,可不是可以轻易辱没的,哪怕王枫本身并不在乎。

  “不过,还是要试探一二!”

  王枫心中想着,面上确是装作一副感兴趣之色,出声问道:“唐太守,真的无意归降否?”

  唐瑁浑身尽显士族风骨,誓死不屈的高声说道:“世袭汉禄,累进公卿,岂可弃家族清明、阖家满门之命,苟且偷生而!”

  语气虽然强硬,但目光却牢牢盯住面前年轻的贼首,唯恐其不明白自己话语之意。

  王枫本来也是也为又遇到一个不惜性命之人,不过唐瑁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眼中却又没有任何死气,仇怨自己的眼神。

  对于,即将击杀自己之人,无论是再好的圣人心态,恐也难免会有怨恨之色流露余外。

  脑中稍一思索,唐瑁此人言行举动,就明了其人之意。

  “岂可,并不是不可呀!”

  前半句都是讲汉室对其的莫大恩情,后半句才是主要想表达的内容。

  言外之意就是。

  若是我选择投降于你,那么家族清明就将不再,满门尚在汉庭的老弱妇孺,恐也有性命之忧。

  想要我投靠于你,起码也要为我解决此事吧!

  “文人吗?总是要搞这些敌人强逼,三请三拜、无奈从贼的调调!”

  “也是,若是不畏死,不应该直接抹了脖子吗?”

  “就像是丹阳太守张训,挽留的话都不给你说,让你有任何花言巧语都无处可言!”

  “干脆,利落!”

  想到其中关窍之处,王枫紧紧盯着唐瑁混浊的双眼。

  半晌,装作似有所得一般,做出恍然大悟表情,脸上更是流露出一丝明显的喜色。

  神魂却一直牢牢封锁唐瑁周身上下,一丝一毫动作都不放过。

  看到唐瑁故意表露出来,轻松些许的呼吸,放松的身体。

  两人尽是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高坐于白虎椅之上的大都督王枫,终于第一次离开了身下舒适的虎皮。

  对着唐瑁热情满满的言道:“唐太守,坐困孤城却奋勇抵抗,可谓是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即使天时不利,侥幸败与我手,但如此英雄人物,若是丧命于此偏僻小城,岂不太过可惜?”

  下首降将方赐不敢得罪贼首,但对唐瑁却是在心中不断腹议道:“败军入城,逼得吴郡太守穿城而出;本想突围,却被其花言巧语所拦;后来更是坐视我等武将指挥厮杀,随时准备逃亡,如此人物,真可谓是斯文败类矣!”

  闻听此言,唐瑁却是心中不断叫苦。

  “年轻贼首,经验不足,误会自己之意也!”

  面上却是一副无比认真恳切的表情言道:“大都督谬赞已,阶下之囚,实在是难当此名!”

  看向王枫的苍老双眼,浓烈的传达自己心中之意。

  “逼迫,不是招揽!”

  “匪首的霸道哪?凶狠哪?拿出来啊!”

  若不是时机场合不对,唐瑁都想要疯狂的眨眼睛了。

  王枫看到对方混浊的双眼,流漏出感动的泪水,心中确是想道:“再加一把劲就好,老子再忍你一回。”

  “真他妈的恶心!”

  嘴上却越发称赞道:“老太守如若能辅佐与我,必将如鱼得水,大事必成矣!”

  哪知唐瑁却是一副慷慨就义之色,脚步一转,直接闭上双目,言道:“大都督莫要再言,老夫誓死不降贼寇!”

  王枫面上恼怒之色,一闪而过。

  心中对自己的猜测脑补,却是第一次升起了质疑。

  “莫非,此人真是宁死不屈不成?”

  思虑半晌,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会错此人之意。

  毕竟,两人目光交流,还是得到肯定的答复的。

  压下这些时日越发增长,极易愤怒的情绪。

  心中对于招揽第一个有分量汉庭郡守,还是愿意多费一番功夫的。

  总不能直接杀死他吧!

  死了的太守,对自己可没有丝毫用处。

  目光接着扫视向唐瑁,里里外外都不放过,脑海中急速转动,思考着破局良机。

  “等等,他对着的方向是?”

  “方赐?”

  原来唐瑁虽然装作闭目不言,但是身子转动之间,却是对准了方赐的方向。

  “不降贼寇?”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竟然把方向搞错了!”

  心中暗暗失笑,却终于明白了此人的意思。

  在王枫看来,身边都是自己的亲卫,以及麾下的将军,不会有丝毫遗漏消息的风险。

  但是,唐瑁却不这么认为。

  王枫将目标放到三请三拜之上。

  但是,唐瑁却是一直担忧家族清明、会稽郡的老弱族亲、消息不能外漏上。

  后来更是语言暗示。

  “我不能投靠贼寇,但是你可以向方赐一样强逼啊!”

  “哈哈!哈哈哈!”

  想明白两人一直打哑谜,却南辕北辙的交流,王枫不由得失笑出声。

  身旁的亲卫,以为是唐瑁此人惹怒了大都督,直接抽出长刀,横于此人颈项。

  只要大都督稍有暗示,就直接让此人人头落地。

  半晌之后。

  出于恼怒心里,想要折磨唐瑁一二的王枫,看着对方颤抖的眉眼、听到对方越发粗重的呼吸声,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多事!还不退下!”

  面上还有意欺负唐瑁看不见,对着出头的亲卫伸出大拇指,以示赞许之色。

  其实,场中的动静,都在两人外放的神魂感应之下。

  转头对着唐瑁,正色说道:“既然你不愿归降,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对于此人,王枫终于失去的忍耐之心。

  压抑的戾气毫无保留释放而出。

  大吼道:“方赐!”

  没想到大都督会叫自己,诧异出声。

  “哎”

  感觉自己语气不对,迅速跑到王枫下首,静听吩咐道:“大都督,有何吩咐?”

  王枫伸手示意其上前来,装作小声说道:“听说,唐太守之女现如今正值二八芳龄,待字闺中?”

  声音虽然压低,但是距离很近的场中三人,却是完全可以听清。

  方赐果断将自己所知回道:“卑职确实听说过,唐太守有一貌美如花的女公子!”

  心中亦有猜测,言语上却是已经不敢得罪此女。

  “听说,此女出生之时,有凤鸣鸾鸟之音,百鸟朝凤之相。幼年之时,更是有相士无意中见到,直接下拜,留下一方批语:‘此女日后定然贵不可言、富贵荣华一生也!’”

  方赐眼中滴溜溜一转,瞬时明了其中之意,直接称赞道。

  “大都督真乃神人也,竟然连如此隐秘之事都知道,属下定当为大都督寻来此女,觅成佳缘!”

  两人的私密交谈,直接进入唐瑁之耳,但只求速死的老太守,此时却没有任何反抗之意。

  王枫眼见大势已定,对着方赐提醒说道:“下去挑选三千兵马,稍候你会被派入彦斌军中,到时候一路之上,务必要牢牢看守住唐太守,将那个名满天下之嫡亲贵女,给我一起带回来!”

  方赐直接献媚笑道:“大都督放心,此贵不可言之女,定然乡野尽知,属下定然将熟知此事细节始末之人,全部带来,献于大都督!”

  言语之间,却是将贵不可言、乡野尽知、始末之人,加重语气,显然是真的明了大都督之意。

  王枫终于难得的流漏出满意的微笑,赞许一声道。

  “善!”

  至于,身旁一直装聋作哑的唐瑁,两人都直接无视掉了。

  无论是刀兵悬于父首,强逼女儿嫁人。

  还是刀兵悬于女颈,强逼父亲归顺。

  都是,难得的风流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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