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二人终于渡过了暮江,次日买了两匹快马,继续赶路,多日后进入燕国境内,紧接着星夜兼程,两月后终于离雪寒龙山不远,燕国北部异常寒冷,他们都穿上了提前准备的棉衣。
雪寒龙山与凌剑山庄相隔不远,二人先找了家客栈休息,这日他们在街上闲逛,也顺便打听打听最近燕国境内的消息,看能不能有意外收获,沈策左顾右盼,忽听到前方传来马嘶,有人大喊道:“都快点滚开!”
沈策向前望去,见四匹白马拉着一驾豪华装饰的马车疾驰而来,行人纷纷避让,险些被撞到,他与闻东亭识趣地早早退在道边,周围行人亦是,街道瞬间让出一条路来,可是在他们后方,还有两人站在道路中间。
车夫不断叫喊,那两人只作不闻,依然徐徐前行,车夫也不甘示弱,丝毫没有勒马的意思,向他们撞来,众人齐齐惊呼,就在马车与那两人近在咫尺时,他们竟如同鬼魅般退在两边。
只听“咔”的一声,车轮突然离地,整个马车翻了过来,车夫吓得大叫,一声巨响过后,地面尘土飞扬,四匹白马挣脱缰绳,自行跑了。车夫伤得不轻,哎呦哎呦地喊着,摔散的马车中有一人大声骂着,车夫也顾不得伤势,一瘸一拐地站来起来,扒开碎木,将一个身材肥胖的人从中拽了出来。
那人身着王服,抬手就给了车夫一个嘴巴,骂道:“你怎么驾车的,想不想活了!”
车夫慌忙跪在地上道:“王爷我错了,看在小人为您赶了那么多年车的份上,您绕我一命吧!”
那人还是满脸怒容,车夫又指着那两人道:“这……这都怪他们,他们偏不闪开,使马匹受了惊,这才翻车的!”
王爷大踏步走向二人,这二人看着四十多岁年纪,衣服一白一黑,身穿白衣那人白净面皮,瘦骨嶙峋,穿黑衣那人则黑得像块焦炭,面膛发亮,身材甚是魁梧。
他们见王爷走来,也不行礼,王爷问道:“哪里来的刁民,刚冲撞本王的马车?”
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白衣人按住他的胳膊道:“请王爷明鉴,我二人只不过反应慢了些,绝不是有心冲撞您,而且您看着道路这么平坦,就算马匹被我们所惊,也不至于倾翻在地是不是?”
沈策心想此人看着比那黑衣人聪明些,但还是不会说话,那王爷高高在上,趾高气扬,这么说话不是让他下不来台么。
王爷果然愣了一下,怒气更盛,喝道:“大胆刁民,还敢强词夺理,我这就叫人把你们抓起来,充作奴仆!”
白衣人脸色突变,正待再说,黑衣人冷哼一声,拍了一下王爷的肩膀,白衣人轻叹摇头,与他转身离开。
王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众人都有些诧异,车夫慢慢走到他的身后,叫了声“王爷”,他还是默不作声,车夫暗觉不妙,忙走到他面前,见他双目圆睁,眼中没有一点神色,车夫轻轻碰了他一下,他直接身子挺直,向后倒下。
车夫颤抖着右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顿时大惊失色,起身大叫道:“王爷死了!”
围观众人都怕惹祸上身,迅速离开,车夫一边大喊一边跑开,像是去叫人了,沈策与闻东亭也快步走回客栈。
路上,沈策问道:“闻大哥,你看见了吗?”
闻东亭道:“你说那马车?”
“对,那两个奇怪的人躲避时速度极快,还有身穿黑衣那人不知甩出一件什么东西,特别细小,打在了车轮上,马车竟然被掀翻了,这等力道,可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听他们口音,不是本地人。”
闻东亭微微一笑道:“你是怕他们来这儿的目的和我们相同?”
沈策点了点头,闻东亭道:“现在天下大乱,燕国为众国之敌,这里离京城也不远,难免会有别国的高手混进来,未必就是去雪寒龙山的,你还是太多心了。”
沈策叹道:“也许是我太过紧张了,总觉得会出些变故。”
二人边说边回到客栈,刚一进门,就听在楼下吃饭的客人问店小二道:“你说的是真的?”
店小二站在众客人面前,道:“那还有假,据说燕大将军武学高深,早就能飞升仙界了,而他一直没有成仙,原因就是要等那个人。”
沈策心中好奇,问道:“小二,你刚才说什么呢?”
话音刚落,客栈中又进了数人,店小二招呼道:“各位客官,您们先做好,听我再讲一遍,这可是燕老将军的命令。”
沈策与闻东亭找了个地方坐下,店小二道:“咱这离天下第一派凌剑山庄不远,这天下第一派里住着个天下第一,此人就是当今的开国元勋燕西楼燕老将军。他从朝廷退下来后,就在天灵山创建了凌剑山庄,要说他的武艺,啧啧,他敢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
一人问道:“那你说他不飞升是要等一个人,那是怎么回事?”
“客官您别急,我这就讲到了,燕老将军这天下第一的称号可是公认的,可他老人家可谦虚得很,一直不承认。这原因呢,我也是听说,但现在看是八九不离十了,他当年曾经和一个道人比试,结果还未打完,那道人就飞空跑了,所以这场比武没有结果,燕老将军就不承认天下第一的称号。”
客人们议论纷纷,都说这道人是敌不过燕西楼逃跑,一人又道:“那么燕老将军等待的那人,就是当年的道士了?”
店小二拍了一下手道:“可不是嘛,那道人逃走后,就仿佛从世间消失了一般,毫无音讯,之后也再没人敢挑战燕老将军,他就顺理成章的做了天下第一。可他对那场比武耿耿于怀,一直忘不了那事,每日就是在山庄里练武擦剑,等待道人的消息。也许是老天都看不下下去了,佩服咱燕老将军对武学的痴迷,这不,几个月前,那道人终于在江湖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