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长安分宝叟心痛
枯木一死,洪远韬这具“阴魔傀儡”失了主人,当下就被阴魔彻底控制,随后就往万秘幻神木投去。
岳至虚一指,顿时漫天紫霞席卷,将“洪远韬”拦下,说道:“观儿,这一木一魔,都一起烧了罢。”
陈玄观闻声遵令,当下使动铸阳烈火镜,万丈佛火就直往万秘幻神木落去。
万秘幻神木虽然也是真阳法宝,甚至得了这一场千万生机点化,如今也堪称半步魔教灵宝之境。
然而此宝毕竟是魔教甲木之宝,而铸阳烈火镜乃是佛门丁火之宝,正是合该被克。
再加上枯木老魔既死,此宝失了人操控,灵识又未真正生成,当下就只能徒然硬抗这檀光灭魔佛火。
岳至虚不耐要烧半天,当下一指,漫天紫霞汇聚,化作一道杵地剑气,一下就万秘幻神木斩成了两节。
万秘幻神木当下威能大衰,转眼就被佛火给烧尽了,只留下一节青绿生辉的“甲木不朽心”,悬于彼处。
岳至虚说道:“此物你收了,我去去就来。”
说罢,岳至虚身形一晃,他连飞剑也未祭,扬手就召来紫霞为剑,弹指间便有紫霞剑气长河在天空演化显现。
随后紫霞剑气长河落下,姜向月跟楚恋花便当场身死了。
岳至虚虽然只是一具第二元神到场,按理便是他真身亲至,也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斩杀了姜向月跟楚恋花。
然而,一则是楚恋花如今身受重伤,杀力大衰,而姜向月则为旁门鬼仙,两人因此当下的实力,跟岳至虚相比,乃是天渊之别。
再加上皓山叟见岳至虚亲临,当下也不再分力保护重伤的明河叟,放手全力攻打楚、姜二人。
皓山叟本来功力就稳压姜向月跟楚恋花联手一头。如今岳至虚下场,两位关西第一流的元神高手联袂对敌,转瞬斩灭两人,实是应该。
随着漫天殃云花海散去,这一场长安杀局便就此落下帷幕。
岳至虚跟天都二老,联袂落在了昔日的秦王府承运殿前,而弃花姥姥亦被三人押在身侧。
只是方才一番大战,这秦王府一直都处在斗法中央,被波及甚惨。
昔日金碧辉煌,宛如仙家宫阙的重重殿台楼阁,如今早就被荡平无遗,哪里还有半分旧日模样?
也就是承运殿下的台基,乃是万年金玉筑就,坚固非常。如今虽被削去不少,但至少也还能站人。
得了空当的明河叟,亦在皓山叟的护持之下,刻许时分之内就将被斩去的半边身子恢复了过来。
只是岳至虚却知道,这不过是虚有其表,明河叟真想要将这道体,恢复到昔日全盛时分,没个百八十年的功夫,那是绝无可能。
陈玄观收了甲木不朽心,当下也御剑落到了承运殿的废墟之上,说道:“这甲木不朽心,还请掌教真人处置。”
岳至虚笑了笑:“你且收着,此物堪称天地奇珍,本派十万年来,也只闻其名,不见其物。”
陈玄观心下却知道天地奇珍再好,毕竟只是一件死物,自己取来无用,毕竟想要将此宝祭炼成法宝,他既无门路,也担心着手祭炼此物,难免妨碍修行,所以他坚持推让。
岳至虚似乎看穿了陈玄观的想法,当下虚指点了点他,说道:“小滑头,还怕枯木老魔三人的宝物,没得你份儿?本座岂能会用个死物,来搪塞本派的剑道天骄?”
陈玄观心下尴尬,只是说道:“掌教真人英明,这玩意儿,我确实拿来没用。”
岳至虚笑道:“寻常甲木之属虽说刚烈,但木性毕竟失之于柔脆,并非飞剑之材。”
“可这甲木不朽心却是百万年份的铜椰木,才有机缘生出,刚柔并济,金木并存,乃是少有可以拿来祭炼成上三品飞剑的无上宝材。”
“罢了罢了!放在你处确实无用,我拿回山去,交由辅道司祭炼成剑,到时候再交还于你。”
岳至虚取了甲木不朽心,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一番好杀,总不能让你白打一场。”
说罢,岳至虚随后又从袖囊里,取了一件三寸大小的武僧铜像来,赐予了陈玄观。
“枯木老魔动辄屠戮众生,魔教虽然讲究‘众生奉我’,可杀戮太重毕竟阻障道心,便是老魔这等的修为,心性上也极易露出破绽。”
“枯木此贼因此会伪扮成和尚,行悟佛法,镇压魔头,以消阻障。”
“此物便是他伪扮时所用之物,名为‘灵目悟痴铜像’。”
“此宝非是法器、法宝一流。乃是异数佛宝,你若施用了此物,便能拥有一身精纯的三境佛门修为,宛若个真和尚。”
顿了顿,岳至虚似是打趣的说道:“佛门讲究无色无相,你这谪仙也似的绝色之姿,正好用来参悟禅机。”
陈玄观闻言微微尴尬,虽然此前枯木老魔也好,袁谙诗也罢,虽然都出言调笑,但他乃是直男思维,既不通男女情爱,也不认为自己真的俊绝人寰。
可如今岳至虚提到这茬,他却难免当真,只能微微害羞。
陈玄观是真个不知,他那等容颜,实是谪仙下凡,绝世美色,真个是俊绝人寰呐!
“爹爹怎么如此不正经,小师弟还是个孩子!”
却在此时,早早就察觉到岳至虚到此的岳玄音,也终于赶到,出声给陈玄观解了尴尬。
皓山叟却在此时说道:“陈小友年纪轻轻,剑道造诣竟极高,当真是举世罕见。”
“老朽修持数千年,却也不过悟透了几处剑道秘景,倒是见笑了。”
顿了顿,皓山叟从袖囊里取出了一件飞剑,说道:“此乃楚恋花袖囊中之物,老道方才看了看,此剑名为摘英,乃是六品飞剑,正合小友所用。”
六品飞剑相当于极品法器,但仍不如法宝。
而方才一番七境大战,楚恋花既不精擅剑法,手里的这柄六品飞剑,也远不足以在这番斗剑斗法之中堪用,因此也就没拿来施展。
不过,楚恋花的袖囊既被皓山叟收了,却也无人知道,那袖囊里,是否有相比摘英剑,更好的飞剑。
陈玄观本待推辞,岳至虚却笑了笑,让陈玄观收下。
岳至虚心下暗忖:“这老儿果然好不懂事儿,我这乖巧的观儿,拼死拼活一场。”
“他既是听明白了,我先前话语里为观儿索要分润好处的意思。怎的出手,就给了个六品飞剑,便想要打发了?”
“那楚恋花亦是神玄二重的魔主,堂堂的极乐岛长老,在东海上不知道有多大一番家业,他哪里会只有区区六品飞剑傍身?”
“罢了罢了,你们金城派想要开山,还有一遭劫数,到时候再完因果。”
“看不把你老本都赔出来!”岳至虚心下计较,暗忖微恼,面上却风光霁月,不带半分人间烟火气。
皓山叟看着岳至虚风轻云淡,但又带着几分不悦的模样,当下嘿嘿一声,只当没看见。
皓山叟心下暗忖:“你们太岳剑派家大业大,看不上六品飞剑,可老道却只觉得心头滴血!”
“天可怜见,我那满山的徒子徒孙,哪个有这小子富庶?”
“那可是六品飞剑啊!我大徒弟都没得这般好剑!好痛,好难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