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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拈花因果是非妙

  伏牛山中,参天的巨木比比皆是,森郁的林荫群木之下,白昼也若夜幕垂下。

  陈玄观一手带着温红玉遁行在树荫之下。而在陈玄观身前数百步外,有一个高大的石精武将,正健步如飞,踏行在山间。

  跟随在陈玄观身后的赵怡尔,看着被陈玄观带飞的温鱼红,满脸都是不悦之色,心头更是酸溜溜。

  赵怡尔暗忖:“这小浪蹄子,进山之前还满口都是感谢高僧为亡夫报仇。”

  “哼哼!等进到了山中,长乐师兄才一搭手,就乐颠颠的进到了师兄的遁光之中,当真是不害臊。”

  也不怪赵怡尔吃醋甚多,而是玄门之中,遁光连行乃是道侣之间才会相做的事情。更别提,男女双方直接待在一处遁光上了,非是久缘道侣,哪是决计不会干出这等事情的。

  着实太过亲密了。

  只是温鱼红不过是一介凡女,若不由陈玄观带着,哪能在这伏牛深山之中行走?

  而陈玄观自也不可能,在寻到了护陵石精后,就弃温鱼红在一旁,哪怕为她设置一些护身禁制,却也未必能护的温鱼红周全。

  陈玄观虽然谈不上是什么烂好人,却也不至于成为“物尽便弃”之辈。

  而陈玄观又是一个玄门新丁,对于玄门通识虽然饱读甚多,可对道侣之事,却了解寥寥。

  自温鱼红带着陈玄观跟赵怡尔,以及被制住的冯修风进入伏牛山,如今已是十多日过去。

  王家凹虽然位于伏牛山之中,可却并不算偏远,距离山下鸭河县也不过数百里,甚至到鸭河县城这一路上还有许多村镇。

  而宣王陵本是在伏牛深山之中,按理温鱼红等寻常村民,是不可能碰到护陵石精的。

  却是有一回,王二狗带着温鱼红到了后山看银汉星河,无意之中撞见了一个石精武将,在远处的湖泊收摄灵气。

  两人见得稀奇,就夜夜来看,不成想王二狗竟跟那石精武将,竟结成了熟识。

  只是石精武将虽然会运炼天地元气,日月精华,但这是生来本能,教不得王二狗。

  王二狗跟着照做,倒也悟出了些门道,这也就有了他自恃“天地骄子,欲拜名师发达”的宏愿由来。

  只是王二狗最终出师未捷身先死,因为孟浪死在了赵春吉之手。

  而温鱼红带着陈玄观寻到了那处湖泊之后,很快就在夜里看到了石精武将的出现。

  可过了好些日子,这才等到那石精武返回伏牛山之中。

  但便是陈玄观也不知道,这护陵石精武将,是不是要回去宣王陵。

  赵怡尔看着陈玄观跟温鱼红同在一处遁光之上,只瞧得那遁光虽是一道纯白法光,拖曳不长,但却带起花瓣纷飞,漫开十步。

  陈玄观跟温鱼红并列在上,从赵怡尔方向看去,当真是一双恩爱眷侣。

  “可恶的女人!”赵怡尔气从眼来,当下狠狠地就揪住了冯修风身上的赘肉,狠狠地拿捏了几十下。

  可怜那冯修风被赵怡尔制住,口不能言,身手不能动,一身功力更是提不起半点,当下就被痛的眼水在眶子里打转转。

  “呜呼哀哉!你这婆娘自己技不如人,怎的怪得我来!不讲道理,不讲道理!合该被人后发先到,横刀夺爱!”

  “对手还是个凡女!合该合该!”冯修风心下吐槽连连,稍泄心头怨气。

  却在此时,护陵石精忽然在一处山泉前停了下来,陈玄观等人也自按下遁光,用了遮掩气机的法术,远远瞧着。

  但这护陵石精却并不通法术,甚至连神念也无,一路上全然没有发现数百步外的陈玄观等人,如今也是懵然不知的模样。

  这一路跟来,陈玄观也是发现,仅从囟门外的灵光来看,这石精武将竟也有玄门三境的功果,修为不在冯修风之下。

  若这石精武将也有元炁在身,当也在第六品以上。跟冯修风这位留山派真传,至少也是不相上下。

  留山派虽也是中原路的名门,却没法跟正魔十九大派相提并论。

  甚至留山派就连在中原路,因为门中仅有一位道门第六境的法身天师,也算不上第一流的地方门户。

  留山派法脉传承也止于一部极上乘的玄功,只在历代掌教之中嫡传不二。

  冯修风虽然是留山派的真传,却也只是学得寻常上乘玄功,只相当于太岳剑派的外门显传玄功,元炁只是成就第六品“五行法贞”。

  玄持天之内的上乘玄功,大致可分为三等,第一流便极上乘,次而秘传上乘,再则显传上乘,虽然俱是可以臻至元神妙境,但难易程度却是不等。

  修行显传上乘玄功之辈,百万人里也未必有一人,可以炼就元神。秘传上乘则十万人里或有一人,而极上乘的玄功便是万中有一了。

  只是玄功再妙,若是根骨资质不成,便是手捧绝学,也难进玄门。

  陈玄观瞧见这头护陵石精武将,似乎短时间不会收功,当下就画了一个圈,辟了蚊虫,却是为了方便温鱼红。

  温鱼红看在眼里,心头微暖,暗忖:“这位神僧虽然蒙着眼睛,却真个好看,人又心细善良。”

  “若不是出家人,便好了......”

  “呸呸!我怎有此念?二狗哥哥这才为我赴死多久,我怎得就开始看上别人了?不知羞不知耻,红鱼你可不能这样!”

  赵怡尔看了一眼温红鱼,心头又是醋意大发,虽然不觉陈玄观会对温红鱼有何非分之想。

  但谁叫她赵怡尔修行已经上百年,而对方却还是个十六岁的豆蔻少女呢?

  便是道基修士仍葆青春,但年龄一事儿上,却最惹女儿家敏感。

  赵怡尔也是女儿家,温红鱼的心思,她不用多想便猜了出来。

  她眼睛一转,便跟陈玄观聊了起来。

  赵怡尔微微埋怨也似,说道:“屠魔师太只说自己有事儿要做,却也没说欲在宣王陵一事上作何布置,就吩咐你我来寻这甚么护陵石精。”

  “眼下寻着了,却又不见她踪迹,先前也未说如何通消息,现下也只能枯等了。”

  陈玄观如今心头有鬼,底细十分不干净,是假和尚,真太岳剑派的少掌教,妥妥的法渡宗大对头,他哪里敢随意埋怨屠魔师太?

  陈玄观当下笑道:“师太神通广大自有成算,你我晚辈只需听命就是。赵道友万勿埋怨,免得误了大事。”

  陈玄观暗忖“这赵道友未免浪荡散漫了,这位师太哪里是好惹的?”

  “她信手就杀了龙子龙孙,我估摸着就算有法渡宗的通天背景在,若非自个儿的功果到了第七境,怕是也没得这般肆意。”

  “不过这位师太虽然跋扈,但也真个功果高深,只是寥寥几句点拨于我,传了一篇‘拈花问善篇’,就让我这一身佛门功力,大为调顺。”

  “我本意这身佛门功力,不过是上乘层次,元炁在第五品‘承灵妙花’上下。”

  “自从跟屠魔师太分道扬镳,我徐徐调理之后,这身佛门元炁,已经到了第四品‘原阳玉流’上。”

  “只是第四品的元炁,非得绝学玄功才能炼就。这拈花禅院又是何来头,竟然保有这等绝学?这灵目悟痴铜像跟着拈花禅院到底有何干系?”

  “但说来,也合该如此,否则哪能轻易就将赵春吉给杀了。”

  陈玄观如今的一身佛门功力,来自灵目悟痴铜像这桩佛门异宝,却是斩了枯木老魔之后得手。

  但此物到底是何根底,岳至虚或知一二,可陈玄观却是一头雾水。

  便是岳至虚此前对他,也只是说了些围绕这长乐和尚身份,在拈花禅院上的一些布置,当时陈玄观只以为是岳至虚信手为之,多半是假。

  如今想来,陈玄观只觉得岳至虚或许是伏了后手,但怕被对家从他口出的这只言片语之中,勘破天机,因此没给陈玄观说破底细。

  大道之妙,便在于一点感应。

  便是凡人不把话说出口,任你法力通天,也不能凭白推算出来。自然,若是凡人当面心想,就另当别论了。

  读心术于玄门高人来说,倒也不是稀罕玩意儿。

  而便是玄门高人,一旦真言出口,立时上应天机,因果自成,便可能被人勘破玄妙,暗中伏手算计。

  枯木老魔之败,便在于此处。

  干系太多,因果漫布,自然容得岳至虚徐徐布局,顺势而为,请君入瓮了。

  陈玄观明白此理,虽然觉得如今遭遇屠魔师太一场,十分蹊跷。但也不会认为岳至虚会害了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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