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谢说故事版本,味冲了怎么办
推杯换盏到深夜,季行天赋加身,眼里没有醉意。
钱多历和江友谦被灌得东倒西歪,杵着桌子说醉话。
江友谦趴在桌子上嘴里含糊不清念叨着:“卿……卿,我……一定会……娶你的……”
谢卿卿作为花魁,酒量也不俗,她并没有多少醉意。
钱多历举着酒杯,脑子不清醒的嘿嘿对季行道:“我爹买了六个美人让我全送给你,用来当人情,嘿,我多聪明啊,他千防万防,还是挡不住我。”
靠近季行耳边神神秘秘道:“其中两个最美的,哥哥我可是挑出来给你了,兄弟对你很够意思吧,你可不要告……告诉我爹,要是东窗事发,兄弟你可得替我兜着,就说是你自己不要的,成不成。”
季行哭笑不得,这家伙竟然贪墨他亲爹给的资源,你贪就贪了吧,喝醉了跟受益当事人说出来干啥,不是图惹当事人,把人情看轻嘛。
点头道:“好,历哥你别自己说漏嘴就行,我肯定不会乱嚼舌根子的。”
钱多历醉笑道:“兄弟够意思,我们钱家每年都会把九成利润用来换成各种东西送出去交朋友,以后遇到这种好事,我一定给你争取更多资源。”
看看人钱家格局多大,生意做得这么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甚至季行怀疑历哥就是故意说实话出来把两人关系搬弄得更牢固。
“历哥,既然喝得差不多了,我就先让小午带人送你回去吧。”
“嘿嘿,回去干啥,我那四个美人还在房间等着我呢,对了,我也给你们准备了房间,已经给小午说清楚了,让他带你们去就行。”
季行摇头拒绝道:“我还是得回去的,不然让母亲看到我这刚及冠就夜不归宿的举动,以后再想随时出来恐怕不容易。”
季行喊道:“小午,送历哥去休息。”
小午进来扶起钱多历走了出去。
季行又看向醉酒趴在桌子上的江友谦。
谢卿卿此时目光却转到季行身上,见他看过来,谢卿卿道:“没想到知恒你酒量还挺好。”
“卿卿姑娘酒量也不差。”
谢卿卿美目看向江友谦道:“我待会会带他去房间休息。”
“那好,友谦师兄就麻烦卿卿姑娘照顾了,不过还是让门外的护院背他过去吧,你……”
“哼,少看不起人,本花魁力气大着呢。”
谢卿卿却是站了起来,款款走到季行旁边就坐,伸出手笑意嫣然道:“想不想试试我的力气?”
香风袭来,季行有点不自在,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她这肯定是喝醉了。
向后躲闪了一丢丢道:“卿卿姑娘喝醉了吧?”
谢卿卿站起来,红袖一挥。
红纱包裹的姣好身姿转了一圈,半掩面撅姿道:“你看我有一点醉了的样子吗?”
“……”
季行感觉她肯定醉了,不然这算什么事。
谢卿卿缓缓放下袖子露出面容道:“我美吗?”
“卿卿姑娘,能不能正常点?”
谢卿卿躬身露出一抹裙里风光,脸靠近季行娇声吐香气道:“我是花魁呀,这才是我正常的一面,难道你觉得我之前文静的表演真的正常吗?”
见季行不说话,只是把头转向一边。
她嗤笑道:“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我和江友谦之前你浓我依,你又自认为江友谦是你认识的朋友是吧,感觉对不起朋友?那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
谢卿卿坐回季行旁边的凳子,手撑着俏脸道:“从前有个穷书生花不起钱进青楼,就抱着书用借光读书的名义跑到青楼门口偷看,有个花魁觉得他这样赖在门口影响不好就劝了几句,但他依旧我行我素,之后花魁直接扔给他几根蜡烛,让他滚远点,别影响青楼的生意。”
“然后吧,花魁逛街买东西时,被那书生拦下,那书生就用还蜡烛钱的名义死皮赖脸的跟着花魁身后转悠,却一个铜子都没见他掏出来,嘴里还朗诗颂词希望引起花魁的注意,见他喋喋不休,花魁就买了包子把他嘴堵住。”
“之后澹江柳会,才子汇聚,花魁本来是去卖弄一番姿色,想招揽生意的,却没想又被这个穷书生纠缠,就支使随侍拉他去成衣铺子制作衣服拖着时间别让他来捣乱,花魁难呀,她只是不想落人口实,成了恶名而已。”
“再后来书生每次都准时蹲点,只要花魁空闲时间出门,就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缘分,呵,世上哪来那么多狗屁缘分,不过是人为制造相遇罢了。”
“穷书生也的确很有头脑,竟然考上了秀才,还是学政亲点案首,得了学田,有了钱财,这书生竟然跑青楼里来纠缠,他才几个钱呀,只会影响花魁赚大钱。”
“人家有了功名护身,打不得骂不得,花魁身份低微,无奈只能委曲求全,把他约出去明说让他别来青楼,以后可以抽个时间专门出来跟他私会。”
“反正他长得不赖,花魁又不吃亏,跟他出去还能满足花魁的某些心思,心灵得到慰藉,就这样子相处久了,这书生其实心思也并不深,被花魁迷得团团转,老底交了个干净,被花魁拿捏得死死的。”
谢卿卿媚眸一眨,问季行道:“这故事如何。”
季行听得人都麻了:“卿卿姑娘,之前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也是出自你口,这两个故事内容大差不差,但前一个是故事,后一个可是事故了呀。”
“噗嗤”
谢卿卿眨着媚眼:“那你喜欢哪种呢?”
季行弄不懂她心思:“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谢卿卿轻扯红纱,露出香肩,眼神勾人道:“你可是潜在恩客,我这么美,你不想一亲芳泽吗?只要百两银子,就能一整晚对我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实情,只是不想因为你和江友谦的关系而却步,影响到我赚你的银子。”
她气恼道:“今晚我可是损失了一大笔银子,被江友谦白嫖了,他在这里,我若是去陪别人,因为我的关系你们若是被江友谦梭使跟那些人闹起来,最后倒霉的是我,我若是拿了你们的钱,来陪你们,那江友谦和你们闹翻,被你们记恨的也是我,我能怎么办,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知道怎么做的。”
“卿卿姑娘还真是会赚银子。”
谢卿卿伸出柔夷指着弦停舞罢后,在屏风前安静侯着的郑琴儿和蓝莹儿道:“没办法,身在这清萍楼,要想过得好,只有最能赚钱的那个才有话语权,必须在自己变得不赚钱之前把赎身之资赚够,不然最后就沦落得跟她俩一样随手被人买走,从此前途未卜。”
谢卿卿靠得更近,吐气如兰道:“家花需要爱护,你把她们抱回家后,她们一生都是你的,就算她们不小心惹你生气了,你也别打骂了事,她们还年轻,肯定有很多事不懂不会,你得大度一点……
我嘛,那就是不用顾惜的野花,你要是以后心情不好就来照顾我的生意呗,一百两就能把我随意揉圆搓扁。
或是你宴请其他好友时,也点我作陪呀,我这么美,不会落了你面子的,今后还请多关照。”
季行面色复杂,他真看不懂这花魁到底是个什么成分了。
贪财吧是真贪财,可却是为了话语权和赎身之资,还有后半生的自在打拼。
善良吧,是真善良,论迹不论心,至少从她表现来看还真没干过恶事,甚至言语间还为她人着想。
季行伸手用掌心挡住她额头把她推远。
很好,书友们没反应。
没好处那就不用理她。
注视向那一橙一蓝两只:“她们,我自会妥善安排,卿卿姑娘不用担忧。”
季行找不到词形容谢卿卿:“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大方?”
谢卿卿自得道:“那肯定的啊,不然冷着个脸,别人怎么可能待见你,花魁可不是长得好看就行,还得拿捏恩客的心才行哦。”
季行不再言语,果然花魁撩拨人确实有一套。
谢卿卿见季行如此无趣,顿时立身抱着凶器道:“罢了,以后可要常来,我该扶他去休息了,你要不要一起?兄目前……不是更有意思嘛,只要一百两哦。”
季行充耳不闻,当没听见。
“卿卿姑娘,再会。”
谢卿卿去扶起江友谦,美目瞪了季行一眼,然后往门外走去。
季行起身送别后,带着蓝莹儿和郑琴儿也跟着出了门。
走过一个廊道。
前面扶着江友谦的花魁,却是正好迎面遇到从厢房散场走出的李泽言等人。
李泽言依旧笑呵呵的。
他的狐朋狗友们却是醉言醉语道:
“哟,这是花魁吧。”
“花魁原来是被他们请去了啊,可恨我们下手慢了。”
“这扶着的是友谦兄吧。”
“咦,友谦兄怎醉得一塌糊涂,还需要花魁扶着。”
“这大好夜色,不是浪费了嘛,友谦兄身在福上却享不到福,哈哈。”
……
季行快步上前对谢卿卿道:“扶友谦师兄去休息吧,别和一帮醉鬼见识。”
季行直接站中间隔开谢卿卿和这群人对视。
谢卿卿扶着江友谦很有眼力劲的低眉不语往三楼而去。
这群人被说成醉鬼肯定是不乐意的:
“小子,你什么意思。”
“说我们是醉鬼,那江友谦都人事不省了,那才是真醉鬼吧。”
“呵,这小子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竟然把花魁让给一个人事不省的真醉鬼。”
“人家哪是不行啊,你看他身后,人家喜欢雏的,两个呢。”
“雏的有什么好玩的,这小子还小,不懂花魁温柔,便宜江友谦那小子了,可惜看样子江友谦也没法享受花魁温柔啊。”
“哈哈哈”
……
一群人污言秽语不断,季行看了他们一眼,没想和他们纠缠,喝醉了的人,都没有脑子。
带着人正想往楼下走。
李泽言却是笑呵呵拱手道歉道:“兄台别介意,今天兴之所致,这些同窗都喝得有点多,在下李泽言,不知兄台姓甚名谁?”
季行看着表面温润如玉的李泽言,不知这人本质是不是个笑面虎。
反正季行之前看到他拱火的行为,第一印象对他不怎么好。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拱手道:“并未介意,在下季知恒。”
李泽言对着通往楼下的方向道:“知恒兄先请吧。”
季行点头收回手,带着人往楼下而去。
李泽言那群狐朋狗友见此不满道:
“泽言兄高义,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这小子功名未就,本就应该吾等先走。”
李泽言摆手道:“先走后走都差不多嘛,诸位同窗可留下与美人同歇,但泽言却是要回去的,父慈,容我出来玩半宿已经是格外开恩,拜托诸位的事还请鼎力相助。”
“泽言兄还请安心回去等消息。”
“放心,我们肯定竭尽全力助泽言兄打听到大公主下落。”
“就是,站在这里的人囊括了整个江南所有大城的家族子弟,大公主出行只是游山玩水,又不是什么机密,我们肯定能打听到的。”
李泽言躬身拱手道:“拜谢诸位,泽言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