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神妖司破不了的案(求追读!)
“呵”
路烛发出轻蔑的笑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郭虬,而后者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一个小小的司辰官居然也能够笑他了。
可偏偏他却不敢抬头。
“拜见相王!”
相王可是当朝圣人的弟弟,听说深得圣人器重,朝中诸多大事皆由其处理。十岁便可七步成诗,十五岁便替君分忧。
饶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这般的人物面前放肆。
“你堂堂一个神变境界的司丞,何故刁难一个小小的司辰官?”
“还敢不分青红皂白抓人?”
相王的声音从车辇上传来,语气冰冷,直叫他如坠冰窟。
“相王明察啊!那尹皎是只妖物而非人。更何况她亲口承认杀人之实。”
勉强站起身的路烛吐了一口血沫,扶起了已经晕厥的谷泽年。
李阚则跑到了他们前面撑着两人。
阳光下,满是血污的三人互相支撑,像是彼此的支拐。
“你放他妈的屁!”
路烛狠狠道。
“你!”郭虬几时见过这样的嚣张的练气道士。
“相王,妖物就一定为恶吗?若非他郭虬以那唐彦的性命作威胁,尹皎如何会认罪?
更何况那宋问杀弟取诗以求功名,相比之下,谁更是妖?”
“你有证据吗?”相王转头看向路烛。
他虽然一定会应许路烛的要求。可这却牵扯出了另一件事,虽然朝中早有传言,但事关死者清白,他也要明察。
路烛将那夜里得来的剑谱丢在了地面上,上面赫然写着“偃月剑法,刘夷著”。
“我昨日夜间往城外诡道诛妖,听那化作骷髅的刘夷亲口所言。”
路烛的声音微弱。
“他去了城外诡道?”
议论声陡然炸响在校场上,一众武夫躁动了起来。
“先上座!”
相王斜睨了在场的众武夫一眼,淡淡道。
片刻后,一个黄花梨木座被抬了上来,路烛终于是放下了自己始终提着的一口气,感受着浑身骨头传来的剧痛。
在场的神妖司司吏,无一不是那日路烛与郭虬赌局的见证者。
却不想短短一段时间,坐在黄花梨木座和站在旁边的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继续说。”
相王命人拾起了那本剑谱,已然传令刘夷的遗孀来此。
“相王应该知道陈家陈河的案子吧!”
“皇兄近日常常提起。”
相王撑着头,看向了路烛。
路烛蹙了蹙眉,圣人也会关注这种事吗?
“一个陈河案,神妖司如此多的修行者无一人查出。”
“若非那今日被错押的尹皎花魁与我说起,何时可破?”
“我于昨夜出城除妖,为的……”
路烛扭头看着身边那沉默不语的郭虬,缓缓道。
“就是破他神妖司破不了的案子。”
【招来逐去】
路烛向虚空一按,一只罗刹鸟的尸体出现在了校场上,带着弥漫的腐臭和妖气。
此时远在诡道猕猴鬼猛地发现自己口粮没了一半。
“???”
猕猴鬼迷茫地抬起了头。
场上一众司吏同样抬起头看向了那罗刹鸟的尸体。
而后面面相觑。
这陈河并非是没人愿意查,只是不知何时开始,他们每逢妖案都想着的草率结案便可。
唯有谷泽年一个愣头青会往城外诡道去执行任务。
车辇之上的相王欣慰地看向了他,点头赞许。
“若是皇兄手下皆是你这样的臣民,必将会轻松许多。”
说罢,相王看向了低着头的郭虬,冷哼一声。
“放了那尹皎吧,这宋问之死,不必追问。至于你,罚三个月俸禄,命你神妖司速速于三日内清算无能之徒。”
“是。”
郭虬苦涩应答。
牢门轻轻开启,这是第一次有妖物从里面走了一遭再出来。
尹皎看着渐渐变得耀眼的日光,伸出手遮了遮眼。
低头便看见那路烛满身血污地坐在木椅上。
她唇瓣微张,脱口一句:“谢谢。”
从在陈家桥底仰望细缝的青鱼到如今的赏花院花魁,她很少看见这么暖的光。
路烛微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彻底栽倒在了地上。
……
当他朦朦地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连央关切的脸庞。
对方正端着瓷碗,里面是药汤。
“你一觉睡了三天,若不是还有呼吸,我当真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连央轻轻吹了吹滚烫的药,喂到了他嘴里。
“这药啊!是相王送来的,都是效果极好的。”
路烛缓缓喝下,虽然药汤有些苦涩,但是在连央的悉心照料下他却觉得甜了许多。
楼下传来喧闹,他趴在窗上向下看去。
满满当当的人群挤满了平安茶馆的门前,尤其多了许多读书人。
“茶馆三日没开张了,却日日这么多的人。”
连央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
最初是那一夜听罢路烛念词的一群文人打听到了路烛的住处,跟着便天还没亮就扎到了茶馆门前。
而后不少学院的老头纷纷出来,想要求得一首词以观。
有心人发现了平安茶馆的异样,跟着站在了茶馆门前。
直到昨夜的那首词如秋风卷落叶般撒向了整个盛平,平安茶馆前的人越聚越多。
一个木匠持着墨斗、曲尺好奇路过,本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他一边蹦跳着向里看,一边拉着外围的人问:“这什么地方?生意那么好?”
而被拉着的书生回头看了看,不耐烦地递过了一张纸:“自己看看,名家新文体。”
木匠打量着平安茶馆,看了看手中的那张宣纸。
他并不是那喜欢玩文弄墨的主,却被左下角的一个名字吸引了注意。
“路烛。”
……
连央喊了路烛一声,示意他往下看看。
茶馆门口越聚越多的人,已然不止是茶客、书生,里面还混进去了耍杂技的、卖包子的。
就连叫花子也闻着味堵了过来。
只因路烛教过,客流量大的地方,便是乞讨的好去处。
“这下茶馆可要被撑爆了呀!”
连央忧愁着看向一众百姓。
路烛翻身坐了起来,换上了长衫。
“你好好休息。”
连央眼见着路烛又要下床折腾,胡子都被气得翘了起来。
“我没事了,说几场书总归不是问题。”
路烛看着三日没有半点增长的进度,哪还躺的住。
连央指了指窗外的人群:“就是你想说,茶馆也容不下那么多人啊!”
路烛淡然一笑,心生一计。
一个时辰后,三日未开门的平安茶馆终于拉开了门。
人群拥挤着凑上前,想要占得一个座位。
可连央却堵在了门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路烛从他的身后缓缓出现,引来一阵喧闹。
“各位,今日平安茶馆照常接待诸位,只是……”
他顿了顿道。
“我们今日实行放号制。”
“诸位挚爱亲朋若是想提前进茶馆,很简单,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