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面色沉了下来,说不后悔是假的,便摆了摆手,示意李思思离开,便被人推走了。
这边刘一帆被保安带下了山,由于没车送行,只好在山脚下等待路过的公交车。
过了好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停在了马路边,驾驶座下来一个人,正是李思思。
“对不起,刘大师,我们家怠慢了你,都是我不好。”
李思思小脸通红,显然很不好意思。
“没事,我要去市里,等不到车,你可以搭我一程吗?”
刘一帆平静的说道。
刘一帆这样说更让李思思无地自容,慌忙道:“可以可以,我带你来的,当然要送你回去。”
车上一路很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李思思不好意思说,刘一帆没话说。
最终还是李思思率先开口。
“刘大师,你是生气了对吗?”
刘一帆没有说话,闭目养神,仿佛睡着了一般。
“刘大师,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觉……”
“行了行了,我没生气。”
李思思一愣,没生气?那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
可能李思思自己忘了,之前刘一帆对她也是这般冷淡。
自从知道唐欣甜喜欢上别人之后,刘一帆对所有人都是这般冷淡。
“我的尾款你还会发给我吗?”刘一帆不咸不淡的又说了一句。
“会的,我这就叫人给你打过去。”李思思说着便要掏出手机。
“不,我这行有规矩,三天之后再给我打钱。”
“额,行。”
“那刚才那两道雷?”
刘一帆再次沉默。
“刘大师?”
“……”
车子一直开到了市里,刘一帆也没说一句话,但在刘一帆下车的时候,突然开口道:“以后别叫我刘大师了,你以后叫我刘一帆就可以了。刚才那个叫什么天师的可死的挺惨呐。”
李思思一愣,旋即突然明白过来。
以后?他是原谅自己了吗?
九,挖煤失踪?
三天后的李家,李思思的阿公面色阴沉。
离迁坟过了短短三天时间不到,李家的生意逐渐好转,并且已经有了超越之前的迹象,好多大投资商给是签订了合同。
李正明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愈发的患得患失,心里没底。
如果说那天那个王天师的死并不能证明刘一帆的神奇,如今的生意好转,足以加深一步的证明,刘一帆的本事。
相反,也证明了自己当天的愚蠢。
一个道行如此高深的风水师,足以颠覆一切。
今天让李家重获新生,明天,也同样可以让李家堕向深渊。
想到这里,李正明不禁冷汗涔涔。
如此有能力的一名风水师,若是别人发现,跪tian都来不及,自己居然得罪了他?
简直愚蠢至极。
等一下,如果刘一帆被其他家族发现的话……
不行,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想到这里,李正明拿出了电话,拨通了李思思的电话号码。
……
人民医院。
周晴,也就是刘一帆表姐终于是清醒过来,她已经昏迷三天。
看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周晴思绪万千,自己是从海外镀金回来,本以为可以意气风发,没想到才短短一年时间,自己就摊上这样的巨债。
周晴想喝口水,但是身子过于虚弱,旁边的病床上父亲呼呼大睡,周晴叫了三声都没有叫醒,只好虚弱的自己伸手去拿杯子,结果手一哆嗦,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周晴的父亲被惊醒,正好刘玉芬也从外面赶了回来。
见周晴醒了过来,刘玉芬大喜,一路跑了过来,握住了周晴的小手:“女儿,你可算是醒了,你知道这两天我和你爸是怎么过的吗?那帮人天天过来要债,我都快要吓死了。”
“妈,工人们辛辛苦苦干了大半年,工钱一定要给他们的啊。”
刘玉芬哼了一声,瓮声瓮气道:“那也不能天天来要钱呐,而且咱们也没有钱给他们呐。”
周晴思考片刻,认真道:“妈,这两年我存款大约有20万,加上咱家的房子,先把工人们的钱还上再说吧。”
刘玉芬一听要卖房子,立刻就表示反对:“不行,什么都行,卖房子不行。房子卖了,你让我和你爸住哪去?睡大街吗?”
周晴的父亲也在旁边是啊是啊的附和。
周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如果还不上我可是要坐牢的呀。”
刘玉芬别过头去:“反正买房子是不行。”
周晴有点对自己的父母失望,但毕竟是自己的父母,可能他们并不清楚事态的严重性,便试探性的问了问:“那,爸爸你的那个朋友呢,就是当初借了咱家60万供我出国留学的那位叔叔。他可以再帮咱们一次吗。”
刘玉芬夫妇二人顿时心虚起来,哪有什么朋友啊,当初那六十万是卖了刘一帆的房子得来的。
刘玉芬不敢抬头看周晴的眼睛,心虚道:“人家也不能次次借咱们钱。”
“可是,俗话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咱们上次的六十万我已经给你们还给他了,你们不是没还吧。”
刘玉芬暗骂真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那六十万早被自己和丈夫挥霍了,哪能想到还有今天这种情况。
倒是周晴的父亲反应的快,低着头解释道:“我那兄弟去年就破产了,跟你那合伙人一样,跑路了。”
周晴有些半信半疑,但也没说什么,就这样沉默了。
此时的她,有些迷茫,不知道如何才能度过眼前的难关。
这时,从屋外进来几个民工打扮的中年人,一进病房就将周晴一家三口团团围住。
领头的中年人率先开口:“周总你醒了就好,我们弟兄们已经等你好几天了,听说吴总卷钱跑了,我们也不知道找谁,你看你是不是应该……”
“是啊,我们辛苦大半年,过年都没回家,加班加点,孩子这也马上开学了,我们回家不拿钱,我家那婆娘得扒我皮。”
众人也是纷纷诉苦。
民工们确实不容易,但周晴也是没有办法,低着头任人指责。
整个病房里充斥着工友们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