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取出一个玉瓶，将凝玉丹放入进去。
衡青虽然没说什么，但许可猜测他肯定受伤不轻。
衡青因为自己的传信，就从蔡城跑来榆城，还受了伤，虽然不全是为了自己，但他理应表示一下慰问。
况且他得了一颗妖魔内丹，又得了一缕妖王残魂，即使他一点没分到，都被灵煌给吸收了，但最终受益的不还是自己吗。
灵煌更强，能收掉的妖魔神魂也就越强，也就能给他提供更多更优质的修行资源。
刚才在鼎内他粗略看了一下，先前得的几具半妖尸体已经被悉数炼化，都化作了碧绿色的炼体宝药。
或许只要再遇到好的药材，灵煌一准就能炼成丹药。
他将玉瓶放入衣袖，盘膝而坐。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刚亮，衡青就敲响了许可房门，带着他和了空一起奔赴蔡城。
三人坐的是马车，拉车的是衡青那匹麟马。
“许可呀，我想了一晚，觉得五五分不合适，要不还是四六分吧。”
衡青轻轻拍了一下胸膛，“哎呦”一声，卖惨道：“你看，出手是会受伤的，总得给我点医药费是不。”
许可将伸向凝玉丹的手默默收回，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我找妖魔也会损耗心神，是不是也得要一点医药费？”
“屁的损耗心神，我又不是没得到消息，哪次你寻得妖魔后，不是活蹦乱跳的。”
“五五分，不然免谈。”
“好吧，那你得给我多找点妖魔，谁让我最近缺功绩缺资源。”
许可看向衡青，问道：“你不是才斩杀一头脱胎境半妖吗，怎么会缺功绩和资源？”
衡青唉声叹气：“我要洗涤肉身，成就脱胎，需要海量的资源……杜老大那颗玄机凝元丹，我就得需要至少五颗，还有其他的，就更不知道多少了。”
许可皱眉：“为何杜老寻求突破只需一颗玄机凝元丹，而你需要五颗？”
衡青叹息：“只怪当时太年轻啊。”
闻言，许可摸不着头脑。
了空问道：“衡施主练的是地煞之功？”
衡青挑眉：“小和尚也知道这功法？”
了空手指拨动佛珠：“之前听师父提起过，锦衣卫有一门奇功，这门功法只要炼成，天下随处皆可去。”
“那你师父没说练不成会怎样？”
“师父说练不成则武道滞停，且需大量资源去维持境界，否则跌境。”
许可微微诧异，练不成还要资源维持，否则跌境，这是什么鬼功法。
他看向衡青，见衡青笑眯眯看着自己，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只不过衡青笑过后也不明言，弄的许可心里痒痒的。
麟马脚力强劲，跋山涉水如履平地，所以一经问世，便受到有权有势的人青睐，到如今，麟马已经是权利与地位的象征。
即使是像蔡城这样的郡城，能用麟马拉车的都少之又少。
当马车到达城门，守卫的士卒不仅不敢阻拦，反而帮着驱赶人群，以免影响马车进城。
麟马识途，无需车夫赶驾，就自行停在了一座极广的衙门前。
许可走下马车，四处打量着。
大门左右，一边一个半丈宽一丈高的石狮子，正中间是一个七层台阶，台阶之上，是一座丈宽的大门，大门旁边还有两个小门，大门正中间的上面悬挂一块牌匾，上面银钩铁画书写着三个大字。
内务司。
整个门头加起来足有五丈宽。
许可暗自心惊，这还只是一个郡城的内务司衙门，那州城的呢？
“走吧，进去看看。”
衡青大跨步走进大门，带许可走进司曹处。
司曹处的文书见是衡青亲自带人过来，也不查验功绩是否存在真伪，直接勾了功绩簿，换了身份令牌。
“给他领一块。”
许可一愣，看着司曹又取出一块铜质令牌，递给了空。
了空接过令牌，笑道：“许施主，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
“你要入锦衣卫？”许可问道。
了空点点头。
“人家就是奔着锦衣卫来的。”
衡青帮着解释一句，然后带着两人来到功法处。
功法处是一座阁楼，楼高只有三层，每层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许可跟着走进阁楼，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
密密麻麻的书架，密密麻麻的书籍。
在略显昏暗的阁楼里，一眼难以看到尽头。
衡青一边走一边说道：“这里存放着蔡郡一千三百年的武道功法，大约有一万两千本。”
“一楼存放的是炼体三境的功法，有一万一千八百本。”
“二楼存放的是炼气三境功法，有一百九十九本。”
“三楼是存放的是炼神三境的功法，目前只有一本。”
三人沿着书架，一直往前走，直到尽头，又左拐走到尽头，书架上孤零零的只摆了一本功法。
衡青取过功法，轻轻吹掉上面积落的灰尘。
黑色的封面上，两个狂暴草书字体跃然纸上：地煞。
“喏，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能以凝元境抵挡住脱胎境半妖的吗，这就是答案。”
许可接过功法，缓缓翻开封面。
了空凑过脑袋一起阅看。
“以阴阳之五行，九宫配八卦演变，有七十二门通神……”
功法篇幅不长，只有三百余字。
这篇功法分为炼体、炼气、炼神三册。
许可手上拿的这本是第一册，他通篇读完，总结下来就是功法很牛，难度很大。
功法很牛，牛在只要练成，相同境界，基本无敌，无非碰到也有特殊功法的。
功法很难，难在要练成这么地煞之功，一是需要天赋纵横，悟性高。
二是需要大量的资源去支撑，相同的境界，别人突破只需要一，你可能需要五或者六，甚至有可能是七八九十，具体因人而异。
许可合上功法，默默看向衡青。
衡青笑道：“你不用这么看我，想要你选这么功法的不是啊，而是车大人。”
许可皱眉：“为何车大人想要我选这么一部功法？”
衡青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车大人说过，我只管带你来看，至于怎么选，那是你自己的事，他和我都不会干涉。”
许可伸手抚过黑色封面，暗自思量。
突然，一个稚嫩灵动的嗓音在他心头响起。
“就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