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村村长刘义公听小二说上一任村长要见自己,大吃一惊,说:“小二,你开什么玩笑……上一任村长已经死了啊!”
小二脸上微带笑意:“村长请安心随我来,不必过分惊忧。”
义公跟随着小二,往客店更里面走去。来到账房里,店里的伙计们正在那里计账,见了村长,都齐刷刷地停下手上的工作向村长问好。义公摆摆手:“不必不必,你们众人都接着做自己的工作就行,不用管我。”众人方才继续做活。
小二道:“各位兄弟,今天的换班时间到了,可以回家休息了。”
伙计们听了,应声好,就一个个鱼贯而出,乱哄哄的散入千家万户去了。
小二等伙计们都走的差不多了,环视四周,只剩村长义公和自己两人,就说道:“村长请随我来。”
小二径直走到存钱的柜台旁,用力推开。柜台下便现出一道暗门来。小二弯腰拽住把手,把暗门掀开,里面是一道楼梯。
小二当先踏着楼梯走了下去,义公见状跟着走了下去。
地下的空间十分宽阔,不是普通的地下室或者地窖能比的。四周的墙壁时不时有土灰剥落,地面上满是灰尘,二人不久就变得灰头土脸。
楼梯螺旋而下,也不知深入地下多少米。
走了许久才把楼梯走完,来到平地。地下十分潮湿黑暗,空气也相当沉闷。小二在前带路,村长义公在后跟随。
前方的黑暗中隐隐出现一团岩石,义公问道:“那是什么?”
小二回应:“村长很快就知道了,小二先给您带路。”义公会意,闭口不言。
走到近处仔细一看,那团石头原来是一座用岩石粗略堆成的石屋子,想是为了防止被地下的湿气侵蚀,才用了这种相对坚固的材料。
这种地下为什么会有一座这样的房子?里面真的住着人吗?在这么潮湿的地下生活,要受多大的苦,遭多大的罪啊!
石屋是一个半圆形结构,朝前开口,没有门,就这么大敞着;里面的地上有一团火、几张坐具、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本书,以及纸笔书写工具。
然而令义公震惊的并不是这些生活用具,而是黑暗中的火光映照出的石屋里的人。
一张老人的面孔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随着火苗的摇摆而更显恍惚。
义公惊讶得几乎合不上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下一秒却又热泪盈眶。
义公翕动着嘴唇,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说:
“村长大人……村长大人,您……原来活着啊!”
[小回溯]————
透过窗户纸上的小洞可以看到,屋里,小生仰面躺卧在床上,这个姿势几乎是白白给出自己的心脏位置,极其适合刺杀;庄洋则倚靠在一根房梁前。二人看起来都沉浸在熟睡中。
可可在刘家客店的二楼外悬吊着,握紧匕首,将脚踩在窗沿上。
可可往前用力一蹬,窗户便跟着木板碎成碎片;再一个黄鱼儿越涧,整个人便跃进房间里。
翻滚落地后,可可先不管庄洋,盯准了小生,持着匕首径直冲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匕首就要刺进小生的胸膛,突然间一把剑横过来,拨开了这一刺。
匕首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擦着小生的耳朵扎进软绵绵的枕头里。
可可还来不及惊讶,庄洋已经闪现到面前:
“你是什么人。”小生也懒洋洋地醒来,伸拳舒腿:“刚才耳朵好凉……”一扭头便看到站在床边的可可,“诶,你是什么人?”
可可心里对庄洋暗自吃惊:这个人不是睡着了吗,反应怎么这么迅速?
确实,如果是其他人面对这样突然的刺杀,就算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也无法作出如此高效和精确的反应,更不要说是在睡眠中。
更令可可吃惊的是庄洋手中的那把剑。还在房间外时,可可判断庄洋更难对付,依据的就是那把剑。刚刚匕首被拨开时,可可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了一下那把剑。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也足以让可可目瞪口呆。
庄洋所持的这把剑,正是在整个九州大陆上都极其少有的名剑:三千岁!
所有的剑类兵器无非由这三部分组成:剑刃、剑柄、剑鞘。而在三千岁身上,这三部分的原材料和铸造工艺都是九州大陆上最先进、最精华的。
其中,剑刃是由岩州生产的号称千面不锈的凝铁铸成;剑柄的巧妙设计能够让使用者舒适地使用各种招式,并免除手部、腕部的不适和疲劳,表面还混入了玉石材料;剑鞘以乌木打造,木材温润,轻便易携。
剑刃在长明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平滑无比;剑鞘和剑柄上分别雕有九头鬼首图。
庄洋面对可可,二话不说,照头便砍。可可用匕首挡下,向前突进,力图缩短距离,发挥匕首的威力,刺向庄洋的腹部。庄洋一转身轻松躲过,一把掐住了可可的脖子。
“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都要知道,”庄洋冷冷地说,“你今天遇到了一个比你强大得多的人。”
庄洋的手已经发力,可可感觉喉咙快要被掐断了。更要命的是三千岁也在向自己挥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可可扔掉匕首,将功力全部运用到右手上。
只见可可的右手周围出现青色的光芒环绕,握成拳打在庄洋的胸膛。
庄洋受这一击,手不由自主的松了一下。可可挣脱开,迅速跳窗逃了出去。
打斗结束了,小生才清醒过来,问庄洋道:“刚才那人是谁呀?”
庄洋道:“来杀人的。”
“杀谁啊?”
“杀你。”
“不可能,他都没说。”
庄洋大跌眼镜,这世界上居然有人这样思考问题:“一个人要杀你,难道会先提醒你一声吗?只会虚假地奉承你、迷惑你吧!”
“你骗人,他又没说要杀我!”
“他好像一直都没有说话吧!”
“哦,也是。”说罢小生又躺下睡了。
庄洋则收了剑守在窗边。多年的孤身闯荡使他养成了时刻保持警惕的习惯。就连睡觉,庄洋也要把手搭在剑柄上。
可恶,我怎么摊上这么个蠢货!庄洋对着破碎的窗户,从心里骂了一句。
“对了,庄洋……”小生呓语道,“你那把剑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