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他和CX-07速度很快，三分钟就来到了距离市政厅1.5公里的这里。

　　林无凡站在星源生物制药公司门口，鞋底碾碎了一只还在冒烟的机械甲虫。这虫子半个身子都烧焦了，剩下的机械腿还在抽搐。

　　三十多层的玻璃幕墙在夕阳下闪着刺眼的金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楼顶上“救死扶伤”四个大字镀得金灿灿的，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多有钱。

　　“是在这里吗？”

　　CX-07站在他身后，机械眼扫描着大楼。

　　林无凡点点头，脑子里闪过从终焉之形那里挖来的记忆碎片。

　　陈悦就是被带进了这栋楼，那些穿白大褂的混蛋把她拖进了大楼第十五层。

　　星源生物制药，呵，好一个医药巨头。机械瘟疫爆发前，电视上天天都是他们的广告。“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关爱生命健康”，都是胡扯。

　　现在谁不知道，这家公司背地里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林无凡活动了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他后退两步，一个助跑，直接一脚踹向公司大门。

　　“哗啦！”

　　钢化玻璃碎了一地，警报声顿时响彻整个大厅。

　　“警告：大楼安报系统已启动。”

　　CX-07跟在他身后，机械臂已经开始变形。

　　“没时间玩潜入。”

　　林无凡甩了甩手腕，关节发出爆响，“陈悦等不起。”

　　两个保安慌慌张张地冲过来，手忙脚乱地掏着电棍。

　　“站住！不许动！”领头的保安声音都在发抖。

　　林无凡连正眼都没看他们，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掐住第一个保安的脖子。

　　左手同时抓住另一个保安的衣领，双臂一发力，直接把两人提了起来。

　　“咚！咚！”

　　两声闷响，两个保安的后脑勺在墙上撞出两个浅坑。

　　林无凡下手很有分寸，刚好让他们晕过去，又不至于造成永久伤害。

　　两个保安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滑坐在地上，电棍“啪嗒”掉在一旁。

　　林无凡甩了甩手，看了眼自己的掌心。

　　刚才用力，指甲在保安脖子上划出了几道血痕。

　　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擦了擦。

　　CX-07跟上来，看了眼昏迷的保安：“你有很注意控制力道。”

　　“没必要杀人。”林无凡把沾血的布扔进垃圾桶，“他们只是拿工资办事的。”

　　大厅里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在天花板上旋转。

　　林无凡充耳不闻，大步流星地往里走。他的靴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监控室在左边。”CX-07提醒道。

　　林无凡点点头，拐向左侧走廊。三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正从监控室冲出来，看到他们立刻停下脚步，手忙脚乱地掏枪。

　　“别动！再动我们就——”

　　话没说完，林无凡已经闪到他们面前。

　　一记手刀砍在第一个保安的颈动脉上，那人立刻软绵绵地倒下。

　　第二个保安刚要举枪，林无凡已经抓住他的手腕一拧，枪口转向天花板。

　　“砰！”

　　子弹打碎了顶灯。林无凡顺势一记肘击，第二个保安也昏了过去。

　　第三个保安直接跪下了：“别、别杀我！”

　　林无凡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轻轻一记手刀敲在他后颈上。保安两眼一翻，瘫倒在地。

　　“浪费时间。”CX-07检查了下监控设备，“他们刚才已经按了警报。”

　　“无所谓。”林无凡活动了下手腕，“反正我们也没打算偷偷摸摸。”

　　他走向电梯，按下下行按钮。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六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

　　林无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让开，或者睡一觉，你们选。”

　　“站住！再动就——”

　　没等保安话说完，林无凡一个箭步冲上去。

　　枪声响起。

　　CX-07刚要提醒，就看到林无凡身体微微一偏。子弹擦着他耳朵飞过去，打在后面的花瓶上。

　　“砰！”

　　花瓶炸开。林无凡已经冲到第一个保安面前，一拳砸在他脸上。鼻梁骨断裂的声音清脆得很。

　　第二个保安刚要开枪，林无凡抓住他的手腕一扭。

　　“咔嚓”，骨头断了。

　　枪掉在地上，被林无凡一脚踩碎。

　　三十秒。六个保安全躺在地上呻吟。

　　“太慢了。”林无凡看了眼手表，“三层。”

　　电梯不能用，他们走楼梯。每层都有保安，但都挡不住他们。

　　林无凡越打越顺手，现在他能感觉到子弹飞来的方向——皮肤会先刺痛，就像被针扎一样。

　　十五层到了。

　　里面白得刺眼。各种仪器闪着灯，中间是个巨大的透明培养舱。

　　陈悦就漂在里面，头上插满管子，脸色惨白。

　　林无凡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终于来了。”

　　阴影里传来沙哑的声音。林无凡眯起眼睛，看到一个两米多高的身影从实验仪器后面走出来。

　　白大褂被肌肉撑得紧绷，右臂比左臂粗了三倍不止，皮肤泛着病态的绿色，血管像蚯蚓一样在皮下蠕动。

　　“圣主？”

　　林无凡往前迈了一步，拳头已经攥紧。

　　男人没吭声，只是转了转那条畸形的胳膊，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为什么抓陈悦？”

　　林无凡又逼近一步，鞋底碾碎了一块玻璃。

　　“你的问题，”男人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

　　“太多了。”

　　没有任何预兆，男人猛地冲过来。那条巨臂抡圆了砸向林无凡的脑袋，带起的风压吹散了地上的纸片。

　　林无凡抬手硬接。“砰！”

　　两股力量对撞的瞬间，气浪炸开，他脚下的地砖全部碎裂，小腿陷进地面半寸。

　　“力气不小。”林无凡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但还不够看。”

　　他猛地提膝，狠狠顶在男人肚子上。

　　对方闷哼一声，后退两步撞在实验台上，试管架哗啦啦倒了一地。

　　男人甩了甩手臂，绿色皮肤开始泛红。

　　“有意思，”他喘着粗气说。

　　“能接住我这一拳的，你是第一个。”

　　“废话真多。”林无凡直接冲上去就是一记直拳。

　　男人侧身闪避，巨臂横扫。林无凡突然弯腰，反手一肘砸在对方肋骨上。

　　“咔嚓”一声脆响，至少断了两根骨头。

　　“啊！”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巨臂突然像充气一样膨胀了一圈，血管暴凸得几乎要爆开。他抡起拳头砸向地面。

　　“轰！”

　　整个实验室都在震颤。地板裂开一道半米宽的缝隙，实验仪器东倒西歪，天花板上的灯管“噼里啪啦”地炸裂。

　　林无凡在烟尘中站稳，吐掉嘴里的血沫。“就这？”

　　男人喘得像头老牛，巨臂开始冒出缕缕白烟。

　　他突然加速冲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这次林无凡没躲。他迎着拳头冲上去，在即将相撞的瞬间突然变向，一记手刀精准砍在男人脖子上。

　　“咔嚓！”

　　男人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巨臂无力地垂下来。他抬起头，嘴角渗出血丝。

　　“你...到底是谁？”

　　林无凡一脚踩住他的胸口，力道大得能听见肋骨“嘎吱”作响。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抓陈悦？”

　　男人突然笑了，笑声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你以为...这就完了？”

　　他的巨臂突然“噗”地爆开，绿色黏液喷溅而出。液体碰到金属就“滋滋”冒烟，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大洞。

　　林无凡急忙后跳。男人趁机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扑向控制台。

　　林无凡一个箭步冲过去，但还是慢了半拍。

　　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拍下红色按钮，培养舱里的液体立刻开始沸腾翻滚。

　　“陈悦！”

　　林无凡冲向培养舱，却被一道突然升起的能量屏障弹开。

　　男人瘫在控制台边狂笑，鲜血从嘴里不断涌出。“来不及了！仪式已经开始！”

　　玻璃舱里，陈悦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瞳孔变成了暗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