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开天门
星宇城西。
此时正值正午,城西街头人声嘈杂,不少小贩摆摊于街头,对着路过的行人高声叫卖着。
“猪肉馅饼,十五文钱四个,先到先得!”
“东山柴火,好价好货。”
一辆马车从人群中缓缓驶过,待到一茶楼门前便勒马止步,车后的门被轻轻推开,从车上下来一年轻女子,抬头打量着这栋茶楼。
棕色的门柱称起两层飞檐,正门中央赫然挂着天阁楼三个大字,初入门便有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面,老茶客们熙熙攘攘围坐在桌旁,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着最近天河府戒严的事情。
临时找了个角落里的空桌坐下,店门的小二看到有客人落座连忙迎了上来,面带微笑道:“客官想来点什么?”
“听说你们这有一茶名为开天门,很是出名,特来品尝一二。”
“不好意思哈客官,我们这茶最近卖得紧,实在是没有了,要不您再点些别的?”
在听到女子的来意后,小二讪讪一笑,又开始推荐道:“我们这啊,不光茶好,还有酱汁鸡和清蒸荷花鱼,那叫一个地道,老主顾们吃了都称奇呢。”
“那倒真是可惜,这样吧,两样菜都来一道,你且回去再问问掌柜可还有些库存?”
说着,女人从兜里掏出一小包用纸包着的碎银,直接放在桌子上,“如果有库存,多余的都算作你的小费。”
在看清包着碎银的纸张后,小二脸色一变,左右环顾见无人注意,连忙将纸张连同碎银尽数揣入怀中,又故作镇静道:“好嘞,您稍等,我去问问掌柜的,兴许还有库存。”
临走前,小二又特意看了那女人一眼,一身青色锦衣,腰间佩戴着一把宝剑,头上戴着一根莲花发簪,虽不施粉黛容貌却秀色可餐,眉宇间竟带些英气,不似那些身处闺房的大小姐,倒像是个江湖侠客。
小二疾步走到账房去,见了掌柜,忙将那包着银子的纸抽出,小心地递给他道:“头,那人总算是来了。”
“什么,你是说她从天河府出来了?”掌柜停下手中的算盘,起身接过纸张,在意示小二关门后,便将纸展开对着太阳一照,见到了其中内容方才点了点头。
“可见其容貌?”掌柜继续追问道。
“一身锦衣,头戴莲花簪还带了一把剑。”小二回忆着,“对了,她还要一碗开天门。”
掌柜闻言,便将门微微打开,透过缝隙去看那女人,与小二描述一致,此刻正坐在木凳上闭目养神。
“果真是她,没想到她还能从天河府出来。”确定来人后,掌柜微微有些惊讶,原本下毒的秘密暴露,天河府全面戒严,除了那个叫张怀的仆人被斩杀外,根本一点信都没有,他都以为燕已经死了。
“头,接下来怎么办?”一旁的小二凑过来询问道。
“待会你去给她端茶,跟她说今晚子时来我天阁楼的后门等我。”掌柜说完,便示意小二离开。
“头,还有一件事。”
“有话快说。”
“她还点了两道招牌菜。”
掌柜:“……”
半个钟头过后。
小二从伙房端来刚做好的热菜和茶水快步向燕走来。
“酱汁鸡、清蒸荷花鱼来喽,这是您要的开天门,请客官吃茶。”
小二逐一将饭菜摆在桌子上,最后在递茶的时候刻意低下身子轻声道:“今晚子时来天阁楼后门。”
随后,他又变回笑脸,“客官慢慢吃,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待小二走后,白琳看着眼前这一桌饭菜,先是端起茶杯微抿一口茶水,入口时香气便先涌入鼻腔,等茶水流过喉咙,只觉得柔顺、不苦也不涩,反而有一种甘甜在口中充盈着,令人回味无穷。
果然是好茶。
白琳心中暗暗给茶水打上好评后,又将目光放在桌子上正冒着热气的酱汁鸡和清蒸荷花鱼上。
之前在药医阁养病一直都清汤淡水的,此次难得出来一次岂能让肚子受了委屈?
初看这酱汁鸡色泽鲜亮、肉质嫩滑,一口咬下去,酱汁咸中带着些甜,吃起来很是滋味,若是能拌着米饭必定是个绝配。
再说那清蒸荷花鱼,葱姜蒜均匀地铺在鱼身,散发着阵阵清香,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口中,肉质都像是融在嘴中一样,鲜美而又没有腥味,再来一口奶白色的鱼汤,浓而不腻,可谓是极致的享受。
待吃完这桌上的饭菜后,白琳起身找了处地方休息。
直至晚上子时,街道上已无人,白琳再次来到天阁楼后,便看到两个人影在那左右踱步,走进一瞧,正是这里的掌柜和小二。
不同于白天的打扮,掌柜和小二均换上一身黑色长袍,背后纹有星形印记,与之前在燕那里看到的样式一致。
那两人看到白琳过来,先是举手示意让白琳停步,接着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向她。
白琳伸手去接,在碰到那东西时只觉手臂一麻,但当她握紧时又完好如初,张开手一看,原来是一个铜制的小球,中间镶着一颗红色灵石,看起来十分精致。
看到白琳手中的灵石没有异样,两人似乎放下了心,招手示意白琳过来,并解释道:“原谅我们多疑,主要是最近天河府风声太少,你又失踪数日,我们怕修士假冒,这才用这灵石试你。”
他们刚才扔的东西名为测灵石,中间的红色灵石因为对灵力敏感,在接触灵力后会根据灵力强弱闪烁出不同程度的红光,故常用于检测修士的修为,也是判断凡人和修士身份的宝贝。
掌柜接到拜星会的临时命令,知道在天河府潜伏着一个女人,身负机密任务,拜星会要求他等待这名女子,暗号便是一张特殊处理过的信纸和开天门,至于容貌仅知道戴着一根莲花发簪。
他又怎会知道,白琳所用的法术,其灵力来源于炉剑而非自身,所以测灵石对她无用。
“把这件衣服穿上,随我们来。”
在确认白琳身份后,掌柜也没有废话,将同款长袍递给白琳,推开后门意示她进来。
小二跟在最后,在确认四下无人后,他默默收回藏在袖口的短刀将后门锁住。
一切重归于平静。